請大家8點半再來看免費番外(1/3)
?塵世浮華,有時無比渴盼一段簡約恣意的人生,卻抵不過紅塵俗世的紛紛擾擾,糾糾纏纏。明明想要挽留一段漏指而過的如水歲月,卻無法永永遠遠并攏指縫,手捧人生。
萬丈紅塵里實在有太多太多的無奈,如若王侯貴胄都無法事事遂愿,何況普通人呢?
又或許,正因為王侯公卿貴不可言,才會面臨更多的身不由己?
從靖義王府出來時,聶沛瀟很是惶惑。他承認已開始想念從前那段意氣風(fēng)發(fā)、年少輕狂的歲月了——毫無牽掛,只與音律為伴。
可想念歸想念,現(xiàn)實之路還在腳下,依舊有人催促著他不停前進,永無止歇。
抬首望了望天色,落日熔金,暮靄沉沉。再有五個時辰,沈予和出岫便要被押赴刑場,處以死刑了。
而聶沛瀟如今已將全部希望,寄托在了靖義王身上。
請靖義王出面說項,乃是他所能想到的上上之策;
倘若連此人都無法勸動他的皇兄天授帝,那么他還有一個下下之策。
當(dāng)然,他希望這下下之策永不會派上用場。
御馬疾馳回到誠王府,聶沛瀟自知,他如今所能做的,唯有等待。
王妃謝佩驪很懂得分寸,并未對他的行蹤過問太多,只備了一桌豐盛晚膳,席間兩人俱是沉默。草草用了幾口,聶沛瀟起身去書房等候消息。
這一等,便過了深夜。
終于,等到應(yīng)元宮里來人傳話,道是天授帝讓他入宮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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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書房里燈火通明,顯得靜謐而又詭異。整座偌大的屋子,唯有天授帝一人在內(nèi),正對著御案陷入沉思。
饒是隔得如此之遠,聶沛瀟還是看到了帝王鳳眸里的密布血絲,可見他今夜也是萬分煎熬,萬般斟酌。
聶沛瀟按捺下起伏情緒,已做好了被天授帝遷怒的準(zhǔn)備,下跪行禮道:“臣弟見過皇兄,望皇兄降罪。”
“你也知道朕會降罪?知道你還敢這么做?”帝王冷凝的聲音幽幽傳來,與這滿屋子的書香墨香格格不入。
“有些事,明知不可為,也要為之?!甭櫯鏋t唯有這一句,他知道其實皇兄是理解他的。
帝王又何嘗不是心如明鏡?然他卻在聶沛瀟面上看到了一絲蒼涼與悲壯。
當(dāng)年那個瀟灑恣意、放浪形骸的九弟去哪兒了?如今竟被逼成這副模樣?
而自己這個做皇兄的,也算是罪魁禍?zhǔn)琢T。
想到此處,天授帝心中頓時軟了幾分,對聶沛瀟的愧疚之意驟然生出,進而洶涌地席卷全身:“平身罷。你要救人,大可直接對朕說,何必拐彎抹角央了靖義王?”
聶沛瀟聞言沉默一瞬,才緩緩起身回道:“因為臣弟知道勸不動您,只會徒增你我兄弟之間的嫌隙?!?
一句話,將天授帝還擊得啞口無言。的確,如若今夜沒有靖義王打前站,即便聶沛瀟前來,也必定是無功而返。
天授帝望著御案上的兩樣物件,沒再說話。
擺在帝王面前的,一張是羊皮卷地圖,一張是剛剛擬好的旨意。他將那道明黃絹帛從案上執(zhí)起,揮手撂給聶沛瀟,沉聲道:“朕如你所愿?!?
聶沛瀟接過圣旨,立即打開掃了一眼,待瞧見“貶為庶民”這四個字時,不自覺地蹙了蹙眉:“這旨意不妥?!?
“有何不妥?”天授帝鳳眸微抬,眸光犀利有如鷹隼。
“您將沈予貶為庶民,實在不妥?!甭櫯鏋t直白回道:“沈予乃是少見的戎馬將才,這些年沙場歷練,他功績?nèi)绾危摫任腋宄?。既然如此,為何不再?fù)用他?”
“復(fù)用?”天授帝冷笑一聲:“朕復(fù)用他,讓他再三抗旨、忤逆朕意嗎?”
“您明知他不會了。”聶沛瀟很是沉著地回道:“這一次他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以后必定不會了?!?
“況且,”聶沛瀟頓了頓,神色劃過一絲黯然,“況且有出岫陪伴左右,也沒人值得他再抗旨了,出岫會勸著他。”
“你倒是看得透徹。決定放手了?”帝王忽而轉(zhuǎn)移話題,問起了這感情事宜。
顯然,這一問讓堂堂誠王更為失意,俊目低垂著嘆道:“不放手又能如何?他二人決心同生共死,我早已是個外人?!?
其實,他自始至終都沒走進去過,一直是個旁觀者罷了。只不過他太過自負,將自己當(dāng)成了局中之人。
而今猛然醒悟,自己從不在這情局之內(nèi),一切都是作繭自縛、自迷其中,僅此而已。
聶沛瀟自嘲地哂笑一聲,再看了一遍手中圣旨,這一次,他才發(fā)現(xiàn)那旨意最后并沒有蓋上御印,可見還有商量的余地。
聶沛瀟見狀深吸一口氣,再對天授帝道:“皇兄可知,臣弟去靖義王府時,遇上了什么事兒?”
天授帝危坐龍椅之上,靜待下文。
“臣弟在靖義王府,看到了北地將領(lǐng)的聯(lián)名書函,懇請他出面保沈予一命。”聶沛瀟勾唇一笑,再道:“其實數(shù)日之前,他們也來找過我求援?!?
“你想說什么?”天授帝臉色頓沉,話語又開始變得陰鷙。
“臣弟是想說,沈予在北地威望極高,頗受軍民愛戴。如此良才,若為了您心里的不痛快便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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