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家8點半再來看免費番外(2/3)
不用,實在可惜。”聶沛瀟勸道:“為君之道,知人善用。臣弟斗膽說一句,您從前一直做得不錯,只可惜南北統一之后,反而倒退了。”
聶沛瀟的最后一句話,與方才靖義王臣朗所言如出一轍,天授帝聽在耳中,心思越發沉抑。
不錯,自從南北和平統一之后,他身為帝王越發謹慎了。從前只考慮南熙四州,如今版圖里多加了北地五州,實在令他極為頭痛。
天授帝終于發現,自己軍中出身,只適合亂世為君,不適合文治江山。因而他才會在北宣歸降這短短一兩年內,犯下諸多失誤,遭人非議。
他也承認,這半壁江山來得實在太過容易,他未能仔細了解民習風俗,更沒做到對南北一視同仁。
究竟是自己對北地心有介懷?還是北地子民對統一之事心生排斥?
為君太久,如今才算是真正的高處不勝寒,唯我獨尊了。
天授帝從丹墀之上負手走下,緩緩邁步到聶沛瀟面前,問他:“既然你不同意這道旨意,不如你來說說,朕該如何安排沈予?”
“如若您當真看他不順眼,便讓他去北地戍守邊關罷。”說到此處,聶沛瀟忽然下跪請道:“臣弟懇請您為沈予封王。”
“你說什么?”天授帝聞言變色,面上盡是匪夷所思:“封王?”
“嗯。”聶沛瀟再道:“封王,既然他在北地頗受尊敬,您大可讓他管轄北地五州,為您分憂。”
“你倒是會出主意。”天授帝立刻否決:“封王裂土,他會是下一個臣暄”
眾所周知,臣暄從前是北熙鎮國王世子,臣氏也是北熙唯一一個異姓王侯。他們長期戍守南北交接之處,又有軍權在身,最后終于擁兵自立,推翻了北熙江山,立國北宣。
有這前車之鑒,天授帝自然不會輕易許諾為沈予封王。
“南北才剛剛統一,若給他封王,豈不是與分裂無異?朕是把北地五州拱手相送了”天授帝的語氣越發肅殺,最后已情不自禁激憤起來:“他一旦封王,日后會形成藩王割據的局面。”
“沈予絕對不會。”聶沛瀟斬釘截鐵地否定道:“他性情如何,是否有權力之欲,臣弟一清二楚。況且……他有出岫相陪,一人剛、一人柔,出岫不會讓他走上這條路。”
“你說得倒好聽”天授帝冷笑諷刺:“他若當真走上藩王割據之路,就為時晚了”
“以后如何還是兩說。臣弟只擔保沈予本人,他的子孫臣弟不過問。”聶沛瀟干脆地道:“以您的能力與智謀,必定有法子鉗制住他,不會讓他擁兵自重,成為第二個臣暄。”
聽聞此言,天授帝依然不肯松口:“朕還不知,你竟對情敵如此大方,救了他性命不說,還要為他請封?”
聶沛瀟忽略他話中的冷嘲熱諷,沉吟片刻認真回道:“倘若出岫喜歡我,我必定以正妃之位相待,如今她既然選擇了沈予,我希望她將來的身份不會受委屈。”
他誠懇抬目看向天授帝,續道:“沈予算是我多年好友,為他請封理所應當。既然北地民心不穩,您派他過去,總好過再找其他人。”
事實上,聶沛瀟還有一個顧慮沒有說出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倘若真的將沈予貶為庶民,他將何去何從?天授帝最是性情不定,也許某日又會起了疑心,悄無聲息地再將沈予殺了。
既然必須活在帝王的掌控之中,不若光明正大身居高位,反而能使帝王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身在天授帝的位置,明著給人治罪,要比暗算難得多……
就在聶沛瀟兀自斟酌的同時,天授帝也有另外一番計較——
南北統一之后,總要有人帶兵去駐守北地,不是沈予,也會是別人。屆時更難保證是否會形成“藩王割據”的局面。
至少沈予對仕途不甚敏感,如今看來也毫無野心;出岫又是個有頭腦之人,倘若她肯從旁提醒,沈予應會安分守己。
至于他二人百年之后,子孫資質如何,還不是任自己拿捏?
而且,云氏的謝太夫人年事已高,壽命不長;云承羽翼未豐,不足為懼;莊怡然又是皇后的妹妹,是“自己人”……如若出岫愿意跟隨沈予去北地,云氏便少了一位令人忌憚的當家主母,自己也能對云氏暫時放心了。
如此一分析,讓沈予封王遠赴北地,的確是一舉數得——贏了北地民心,解了云氏之憂,數十年內不會有藩王之禍,還能讓沈予感恩戴德……
想著想著,天授帝開始不自覺地踱步,遲疑片刻再問聶沛瀟:“倘若朕不同意為沈予封王,你會如何?”
“那臣弟只好效仿靖義王,賦閑府中不問世事了。”
“你這是在威脅朕?”天授帝鳳眸微瞇,危險之意盡顯臉上,更襯得一張絕世容顏有惑人之魅。
“不是威脅,是失望。”聶沛瀟很是坦誠地嘆道。
失望?帝王的眉峰狠狠蹙起:“你對朕失望?”
“自從母后薨逝,臣弟不可能對您不失望。”聶沛瀟終于說出心底這番話,長嘆一聲:“但‘失望’不代表‘絕望’,您總歸還是我七哥。”
失望,是因為曾抱有期望。只要不絕望,便有機會重燃希望。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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