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趙瑟難停鳳凰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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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株雪)見過小侯爺。”離屋門較近的兩人率先起身,施施然行禮。
沈予唇邊勾著淺笑,意味深長地瞧了她二人一眼,才徑直走向床榻,阻止茶茶下床:“你有身子,還顧著虛禮做什么?”言語之中不乏關(guān)切。
自己有了孩子,在沈予眼中果然地位不同。茶茶心里微甜,方才的心虛已被得意所取代,不禁嗔怨道:“小侯爺方才踹門做什么?好端端一扇門,教您踹出了個窟窿。”
沈予順勢坐到床榻旁,握住茶茶的柔荑,笑道:“這不是聽說你有身子,開心忘形了。”
茶茶適時低頭嬌笑,自然而然地靠在了沈予肩上,撒嬌般地輕垂他的寬闊背脊。
兩人這副模樣落在株雪眼中,有些怪異。她明明記得方才去東苑稟報茶茶有身孕時,小侯爺?shù)拿嫔⒉缓茫⑶曳讲捧唛T時,他也是臉色不善……怎得轉(zhuǎn)眼間又變了心情?
株雪暗自生疑,可不待她琢磨清楚,沈予已給出了答案。
“聽株雪說你有了身子,可是喚大夫看過了?”沈予柔情萬丈地詢問。
茶茶輕輕“嗯”一聲,又掃了一眼屋內(nèi)另外兩個女人:“小侯爺,讓流光姐姐和株雪妹妹先回去罷,她們守了我一晚上,必定累壞了。”
沈予卻好似未曾聽見一般,自顧自地繼續(xù)問道:“大夫何時來瞧的?幾個月了?可有準(zhǔn)信兒?”
“未時請了一名大夫過來,只怕不準(zhǔn),我又做主多請了一人。兩位大夫都說了準(zhǔn)信兒,我才敢讓株雪去東苑找您的。”茶茶乖巧地回道:“大夫說,足足有兩個多月了。”
兩個月……應(yīng)是在晗初去了東苑之后……那之后,自己的確來過西苑三回,其中有兩次是宿在茶茶房中;還有一晚去了株雪房里,卻趕上她來了葵水。
沈予在心中飛快盤算著,面上仍舊笑道:“外頭的大夫不定可靠,有時為了討個賞頭,信口雌黃也是有的。讓小爺親自診一診。”
說著他已捏起茶茶的皓腕,手指擱在脈上診斷起來。良久,忽然沉下臉色,蹙眉冷問:“你當(dāng)真懷了身子?茶茶?”
茶茶被這一問驚得打了個寒顫,一種不祥之感隱隱劃過心頭,也顧不得外人在場,忙道:“這……自然是有了身子,這都兩個月未來過葵水了。”
“可我診著卻不是。”沈予斷然否認(rèn):“你脈象虛浮,分明是月事不調(diào)。”
月事不調(diào)!茶茶聞言心中大驚:“小侯爺!不可能的!那兩個大夫明明說……”
“哦?你是在懷疑我的醫(yī)術(shù)?”沈予冷言冷語地打斷。
“不,不是的……”茶茶急忙否認(rèn),只覺那被沈予捏著的一截手腕,異常疼痛。
沈予卻沒再多言,兀自從榻上起身,道:“我是不會診錯的,你無須多言。”言罷轉(zhuǎn)身從懷中摸出一個紙包,撂給株雪:“去把藥煎了,給你茶茶姐服下。”
株雪接過藥包,有些不敢置信。她就著燭火看向沈予,恰好見對方朝自己射來冷冽一瞥,眼光幽長,頗有深意。
饒是株雪再笨,此刻也已明白過來。她不敢繼續(xù)深想下去,抖著手捧著藥包,對沈予回道:“株雪明白。”言罷已轉(zhuǎn)身出門去熬藥。
“不!不!小侯爺!”茶茶驚恐地睜大雙眼,仍處于迷茫之中:“明日我再請大夫前來診一診,必定是懷了的。我從沒有月事不調(diào)!”
聞言,屋內(nèi)良久沒有聲響,余下的兩個女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也不知如此過了多久,才聽聞沈予一聲輕嘆:“茶茶……”他的話語分明是一語雙關(guān),帶著不可探究的深意:“下一次,你可不能再如此愚蠢了。”
“小侯爺……”茶茶終于垂下淚來,坐在榻上強(qiáng)自否認(rèn):“我沒有騙您,我是真的……”
沈予卻沒有再聽進(jìn)去,慢悠悠地起身,對著呆立當(dāng)場的流光命道:“看著她將藥喝了,再去找個大夫來守著。若是出了什么差池……”
威脅的話沒有說完,流光已嚇得跪地領(lǐng)命。
沈予再回首看了茶茶一眼,后者正哭得撕心裂肺。可又有什么用呢?他縱橫情場多年,早有防范,即便不慎在她肚子里留了種,他也不會讓她生出來。
更何況他長久不來西苑一次,這種還指不定是誰的。而如今,經(jīng)過晗初的事,他便更容不下這孩子了。
一切都是命。沈予冷冷嗟嘆,快步走出追虹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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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追虹苑東苑之內(nèi),云辭也是無心睡眠。
“竹影,推我出去走走。”云辭幽幽命道。
竹影情知今夜主子定然輾轉(zhuǎn)反側(cè),也不多勸,推著他一路出了東苑。
夜色迷離,月色皎銀,泉澗清涼閃著波光,一如三個多月以前。
同一時辰、同一地方,曾有個少女在此決絕地沉琴,“撲通”的聲響劃開漣漪,撩起某人心房一片波瀾,但也令人后知后覺。
云辭望著靜謐的夜色兀自出了會兒神,有些后悔自己舊地重游,便又淡淡道:“回去罷。”
竹影仍舊沉默,推著云辭原路返回。眼見時辰已晚,主子也已散過心,竹影才斗膽問道:“明日一早還要動身,您早些歇息?”
云辭沒有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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