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誤會叢生不由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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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身子了!
這四個字對于沈予而言,并不是天降喜訊,而是晴天霹靂!他登時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側首去看晗初,見她面露微訝,但并無不悅,也無喜色。
茶茶有身孕了?怎么可能?沈予的眉峰狠狠蹙起,幾乎要擰成一個“川”字。
“喲!那還真是要恭喜小侯爺了。”淡心適時開口冷嘲,唇邊帶著一抹不屑的笑意。
“淡心!”云辭喝斥一聲。
聽聞淡心的諷刺,沈予已稱得上是面如寒霜,隱在袖中的那只手緊握成拳,青筋顯露。
“快去西苑瞧瞧罷,無論如何是樁喜事。”云辭對沈予勸道。
沈予對這話只作未聞,他剜了株雪一眼:“你先回去,我晚些時候去西苑。”眼下,比之探望茶茶,他自問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沈予仍舊沉著臉,見株雪退了出去,又拾起方才的話題,對晗初重復問道:“茶茶如何欺負你了?”
晗初聞言怔愣。沈予這是想趁機會為茶茶開脫嗎?也是,茶茶若當真有孕在身,那便是功勞一件。沈予即便要罰,看在腹中骨肉的面子上,只怕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更何況,晗初原本就不打算指摘茶茶的不是,她不愿讓云辭看到或聽到她的窘境。如此想著,晗初已緩緩搖頭否認。
“小侯爺!出岫不會說話,您讓她說什么?”淡心見狀又替晗初出頭:“她才不似某些幺蛾子,只會告枕頭狀!”
“枕頭狀”三字如今可是應景極了,沈予面色霎時又沉了幾分,冷著聲音反問淡心:“你說什么?”
淡心并無半分懼色,先看晗初一眼,才冷笑回道:“這個么,您一會兒去探望親骨肉時,不妨問問孩子的媽,那日明府來追虹苑搜人,她都做了些什么。”
淡心不顧晗初在旁使眼色,氣憤難耐地再道:“又或者,那日明府為何來搜人,奴婢覺得,這其中少不得是茶茶在挑撥。”
聞此一言,沈予當真沉默起來,唯有那只握著酒杯的手泄露了幾分心事。當日明璀來追虹苑搜人之時,文昌侯府皆在輝山祈愿,待他知曉此事,明府眾人已然離去,云辭對此事也沒有多談,只一句帶過。
誠然,在沈予看來,明府在云辭面前興不起什么風浪。這事他雖覺得蹊蹺,可明璀當夜便來文昌侯府賠罪,道是一場誤會,他也就不曾深究了。
如今聽淡心一說,仿佛別有內情。
“淡心姑娘,若是沒有真憑實據,你可不能胡亂指摘人。”畢竟是自己的女人,又好像有了身孕,沈予對茶茶有些護短。
“您心疼了?”淡心笑得越發諷刺:“左右明日奴婢就要回房州了,便有什么說什么。虧得小侯爺您自詡萬花叢中過,只怕您是從未摸清那些女人肚子里的黑水兒。”
淡心此言,正正戳中沈予的心事。至少,他從來猜不透晗初心里的想法。
沈予順勢看向坐在身側的晗初,見她仍舊沒有開口之意,耐著性子再問:“淡心說得是真的?”
晗初抿唇不語。
“啪”的一聲傳來,沈予已將酒杯重重擱在桌案上,冷聲質問晗初:“我還沒醉!你自己說,茶茶待你怎么了?”
“子奉!”云辭想說什么,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那日少女朱唇輕啟的一個“不”字如此決絕,如一根利刺深深扎在了他的喉頭。他仿佛也失了聲,此刻有些想要說出的話便也卡在口中。
“你不會吭一聲嗎?受了欺負也不知道說?你是嗓子壞了,不是腦子壞了!”沈予心中憋屈著一股怒氣,不得不發作出來。
他不知自己是在懊惱什么,是惱晗初受了委屈不肯說?還是惱自己發現得太遲?亦或者,惱的是晗初寧愿對淡心說,也不肯對自己說?
沈予心知肚明,方才淡心那樣語出無狀,若放在平時,恐怕云辭早便喝斥了。然而云辭一直默不作聲,由著淡心去指責茶茶的不是。
也就是說,這事云辭是知曉的,他也為晗初抱不平。
而唯有自己,這個名義上她真正的主子,被蒙在鼓里。明明以為自己護住了她,為她遮了風擋了雨,可如今,卻是自己識人不清……
“小侯爺,您不帶這么偏心的,難道因為茶茶有身孕了,您便急著幫她開脫?明明出岫才是受害者,可瞧您這厲聲質問,好像是奴婢與出岫污蔑她了。”淡心實在看不下去,再開口道。
此話一出,席上無人再言。
淡心的話令沈予很是吃驚。難道眾人都以為他是在替茶茶說話,因而才如此質問晗初?難道晗初也這般誤會了?
一時之間,沈予心亂如麻,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解釋。腦海中一會兒閃過茶茶懷孕的消息,一會兒又是淡心的指責諷刺,然更多的,是晗初滿不在乎的沉默。
聽聞別的女子懷了他的骨肉,她無動于衷。沈予心中大感刺痛。
而至始至終,身為當事人的晗初卻一直保持著沉默,沒有指責茶茶一句不是,也并未承認自己遭受了欺負。
云辭見狀亦是心中一沉。他想開口說情,但自知無權置喙。歸根到底,這是沈予的家事,而自己與出岫的主仆情分已到盡頭,此后相隔千里,再見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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