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過年(7/13)
處,管家六根進(jìn)來了,徑直走到炕前,看了一眼,又摸了摸額頭,說:“還等什么,快叫李三慢呀,人都這樣了,還愣著做甚。”李三慢這個名字一下激醒了燈芯,她猛地醒了神,是啊,中醫(yī)爹不在身邊,溝里不是還有李三慢么?這么想著,已吼喊著下人去請李三慢了。下人的腳步剛邁開,少奶奶燈芯突地又變了想法。這變,是因管家六根引起的。管家六根一聽燈芯發(fā)話,立刻緊跟著吼,快去跟李三慢說,少東家不行了,他要是不來,綁也把他綁來。這話粗聽,是為命旺急,是為下河院急,細(xì)聽,味兒就不像。再者,要是別人說出李三慢這個名字,少奶奶燈芯也不會起疑,偏是管家六根,他不是最反對看中醫(yī)么?燈芯腦子一閃,跟跑去叫人的下人說了聲慢,然后怪怪地盯住管家六根。
“盯我做甚,快叫李三慢啊,少東家這樣,救總比不救強(qiáng)。”
管家六根的神態(tài)忽就告訴燈芯什么,再說了,他不是在油坊么,咋來得這么及時(shí)?她緊盯住他,冷冷地問:“你知道怎么回事,是不?”
管家六根讓她盯愣了,盯毛了,躲開她目光,避一邊去了。燈芯止住話,忽然就明白了,她沖下人說:“都回去,沒事了,少東家睡一覺就好。”
管家六根帶著人前腳走,燈芯后腳就喝問起奶媽仁順嫂,“你給他吃了什么?”后晌燈芯去了草繩家,命旺吃飯時(shí)她不在眼前。這陣兒,她已明曉,男人的疼痛是由飯食引起的。
奶媽仁順嫂惶惶地?fù)u頭,目光一片子抖索,臉色一下一下青下去。
“說呀,吃了什么?!”燈芯近乎是吼了,眼神像劍一樣穿過奶媽仁順嫂。奶媽仁順嫂只是搖頭,不說話。燈芯更是清楚了。她說:“你回屋去吧,是死是活都是他的命,我不怪你。”
奶媽仁順嫂像是遇到大赦般,出溜一下就沒了影。
丫頭蔥兒抱住她問:“真的要死了么?”燈芯搖搖頭,顧不上回答,讓丫頭蔥兒關(guān)了門,自個拿個盆子進(jìn)了里屋,一陣撒尿聲響出來,一股尿騷旋即漫住了屋子,丫頭蔥兒驚得閃了幾下眼,她咋?少奶奶燈芯已端著盆子走出來,跟丫頭說:“幫我把嘴撬開。”
丫頭蔥兒這才明白,嚇得抖著身子說:“使不得呀,少奶奶,他是少東家,咋個能……要是讓爺爺知曉,我可是要挨打的。”
“閉嘴!”燈芯喝了一聲,旋即放緩聲音說,“連你也不聽話?”
丫頭蔥兒抖成一片,心里直后悔,剛才沒跟著奶媽一道溜走,手,卻硬是掰開了少東家命旺的嘴。
直到灌完尿,燈芯緊成一團(tuán)的心還沒松開。她聽爹說起過,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實(shí)在沒法就拿尿灌。她也是逼急了,權(quán)當(dāng)拿死馬充活馬醫(yī),能否躲過這一劫,就看他的造化了。沒想,灌下不久,命旺自個掙彈到炕沿上,大吐,一股子臭味騰地漫開,熏得丫頭蔥兒捂了鼻子。
燈芯的心這才嘩地松開,身子一軟,癱在了地上。
天呀,你個命大的,差點(diǎn)就要了我的命!
奶媽仁順嫂回到耳房,嚇得燈也不敢點(diǎn)。從西廂房到耳房,她走了足足半個時(shí)辰,雪染了頭,染了衣,奶媽仁順嫂心里更是比雪還冰冷。哧一聲,有人劃著了洋火,屋里竟然有人,奶媽仁順嫂剛要叫,嘴讓捂上了。
“是我。”管家六根的聲音。
“你說了?”管家六根緊跟著問。奶媽仁順嫂抖抖索索地?fù)u頭,身子,卻軟軟地倒在了管家六根手中。
“你要敢說半個字,我讓二拐子活不成。”管家六根猛地掐住奶媽仁順嫂脖子,就像當(dāng)年掐住某個姐姐一樣。這一次,奶媽仁順嫂沒掙扎,她知道,自個掙扎不過去了,死就擺在眼前,顯顯的,她都看見了黃泉路上等她的那個人。
管家六根卻沒使毒手,他狠狠地在奶媽仁順嫂碩大的**上抓了一把,留下威脅出去了。
奶媽仁順嫂跌倒在地上。
東西是趁少奶奶燈芯去草繩家時(shí)灌進(jìn)去的。
她讓管家六根逮著了新把柄,不得不聽他的。
中醫(yī)李三慢自那次得逞后,并沒饒過她,大約在她身上嘗著了甜頭,中醫(yī)李三慢一逮著機(jī)會,就要撲上來。他比東家莊地還貪,還欠,一撲到身上,就沒個完。那天她剛掃完雪,正要往下河院去,院門就讓李三慢堵上了,一把逮了她,往炕上走。天太冷,屋里又沒生火,冷得人打牙。中醫(yī)李三慢不管,白日黑夜他不管,巷子里有沒人他不管,屋里是冷是熱他不管,二拐子回不回來他也不管,總之他啥也不管!就管一門子事,下面的事!跟他自個說的一樣,三天不那個你,他就活不成。可他偏又不死!
那天也活該要出事。中醫(yī)李三慢沒得逞,雖是把她壓在了炕上,可他害怕剪子,他剛把東西亮出來,奶媽仁順嫂的剪子就到了,很利落,要剪的地方也很明確,不偏不倚,就剪住了。李三慢疼得嗷嗷叫,奶媽仁順嫂邊掖懷邊問:“還壓不?”
“不壓了,再也不壓了,你快松手呀。”
剪子又緊了一下。
“再有人沒人的,往這院跑不?”
“不跑了,疼死我了,快丟手呀。”
剪子又緊了一下,眼看就要出血了,奶媽仁順嫂甚至聽到咔嚓一聲響,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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