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讀《圣經》,毒口舌(2/4)
從未離開過自己的心臟,在他們進來之前,自己還特地有意無意地往胖子身后挪了挪,來遮擋視線,可這個人第一次舉槍,就準確無誤地瞄準了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樣判斷出自己的地位超然的,更令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人的眼神難以捉摸,時而目如巖電,時而深邃莫測,既不為五斗米折腰,也不摧眉事權貴,而是俯瞰眾生。
“歪嘴和尚,把經都念歪了。”那領頭冷哼一聲。
強子的性格是嫉惡如仇,此時已怒不可遏,抖槍挑釁道:“操你m,你有種再說一遍!”
“你不配。”那領頭輕瞥了他一眼,絲毫不刻意掩飾自己滿不在乎的情緒。
“奶奶個熊,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強子怒罵道,說著就要開槍掃射。
胡須可不想榮華富貴還沒到手,就一命嗚呼,及時制止,將火藥桶似的強子攆到一邊。
對方既然能從對面橫行無阻地殺過來,就證明了非等閑之輩,硬碰硬的話,只能兩敗俱傷。
他始終對事件的圓滿解決保持樂觀態度,不惱不怒,但這并不是因為他的心胸開闊到達了圣經里說的“被打了右臉,還要伸過左臉讓人打”的圣人境界,而是他算過命,在他正式步入三十不惑的那個關卡年,在昆明的筇竹寺,有位瞎子師傅用八卦六爻給他算過一卦,并留下了一首詩:“滿樹花開雖艷冶,傍墻一果倚枝頭,桑榆桂影青青茂,記得當年上客舟。”
命這東西,不能怕了,就躲著避著繞道走,你得知道它,這樣才有路可循,走得順暢。
由于文化淺薄,他當時看不懂,問瞎子大師,又被對方用“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話語來搪塞,并不肯將所有東西都抖摟出來,只好悻悻作罷,等后來遇到了眼鏡軍師,說起這事,便問起他來,才弄明白,原來這詩說的是,他雖然做事可以氣勢如虹,但要開花結果,必須依墻而生,在功成名就時,必須喝水不忘挖井人。因此,在他眼中,這伙橫空出世的人正好印證了這首詩,自然得當菩薩一樣供起來。
“這位小哥,既然大家都上了同一條船,就開誠布公一點,說說你的想法。”胡須輕聲道。
“想法沒有,只是想來見見幾位的廬山真面。”那領頭輕聲道,語氣像寒冬臘月的一場風雪。
“為什么?”胡須大吃一驚。
“我想見識一下,喜歡暗中攪局的人長相如何。”那領頭的語氣彌冷,像雨后又結了層冰霜。
“有話不妨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地指桑罵槐。”胡須見對方不恭,臉面掛不住,回了一句。
那領頭還沒開口,身后的一個蒙面劫匪搶先一步嗤之以鼻,傲然地掃了這幾個在他眼中形同窩囊廢似的人物一眼,無盡嘲諷道:“在那幫條子來之前的三分鐘,我們哥五個就已經搶完工行了,正準備悄無聲息地離開,托各位的福,動靜鬧大了,惹來一大批牛鬼蛇神,我們的全盤計劃也就化為泡影。跟你們合作?我看,還是算了吧,不怕虎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搶回銀行,竟招來這么多條子,莫名其妙,沒當過兵,還沒當過土匪啊?”
囂張。
胡須只能忿怒直視,強子更是怒火中燒,要不是顧忌老大,早他媽開火干上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一直沉默寡言的眼鏡終于開金口了,他行事謹慎,沒了然于胸的事一般很少參與,只充當看客,以求站在第三者的角度,更客觀全面地了解事情真相。對于這伙不知底細的陌生人,他雖然不會一棍子打死,但也是將信將疑,萬事還是小心為上,通過剛才的輪番對話,以及他細致的察言觀色,基本上消除了他的顧慮。
對于利益錙銖必較的,無疑是真小人,但永遠比偽君子可愛。
“信口開河,誰都會。”那領頭微微瞇起眸子。
“同是一丘之貉,還有什么好夸大其詞的?”眼鏡輕笑道。
“有理。”那領頭突然笑了笑,有些鬼魅。
“既然是同道中人,這些擋箭牌就沒用了,不如咱聊點別的?”眼鏡瞅了眼他手中的女人質。
“什么?”那領頭顯然來了興趣,終于松開驚魂未定的女人質,向手下作了個放下槍的手勢。
“兩個字,利益。”眼鏡伸出兩根手指頭,比劃一下,暗中偷瞄了幾眼他們帶來了那四個女人質,個個都是標致美女,統一穿著銀行柜臺的標準制服,充滿誘惑,如果不是大難當頭,還真想把她們玩弄于股掌之中,而那個不爭氣的死胖子一早就兩眼放光地盯個不停了,沒出息,他不由得露出一個鄙夷厭惡的眼神,在他看來,女人是件藝術品,面對她們時,心態得放平,不能過于齷齪,須帶著欣賞的眼光對待,而不是飽含色迷迷的侵略性目光。
“說說。”那領頭背起幽靈M4式,不知從哪變出一顆光滑圓潤的小石子,輕輕拋著玩。
“不知這位小哥有沒有聽過一個成語――楚人遺弓,楚人得之?”眼鏡輕聲問道。
“沒有。”那領頭摸了摸鼻子。
“我簡斷截說,戰國時,楚共王出去郊外打獵,一時興起,就遺失了一張弓,等回到寢宮才想起,隨從很著急,這張弓是上品,深為共王所愛,就要立即出發尋找,楚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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