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讀《圣經》,毒口舌(1/4)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卻不接受光。”
――《圣經新約?約翰福音》第1章
陰陽相克,黑暗自然是避諱光明的,但如果同是黑暗,能否和諧相處而相安無事呢?
這是個值得深究的問題。
可胡須卻沒有那么多的時間細細斟酌,望著門外越來越近的另一伙人,坐立不安。
街上的場面混亂得堪比春秋戰國,子彈橫飛,圍觀的人群驚恐萬分,排山倒海地向各處逃竄。
那個來歷不明的團伙同樣用黑頭罩蒙著臉,看不出樣貌,攏共才五個人,但面對警方無處不在的密集火力,竟能臨危不亂,舉起手中清一色的意大利幽靈M4式沖鋒槍,一邊反擊,一邊挾持了幾個女人作為人質,有條不紊地向建行這邊慢慢撤退,動作利索干凈,沒半點拖泥帶水,但估計打死他們也想不到,無獨有偶,建行這邊竟也藏匿著幾名與他們一樣的亡命之徒。
局勢間不容發。
“大哥,快做決定,辦么?”強子冷冷盯著那伙人,右手食指早已放置在微沖的扳機上了。
“別沖動,三思而后行。”胡須神情凝重,轉過頭,請示旁邊的眼鏡,“軍師,這事怎么弄?”
“唇亡齒寒。”眼鏡輕輕說了四個字。
“什么意思?”胡須不解問道,以他的智力,當然想不透背后的關聯。
“搶劫大案接二連三,很可能會激怒警方高層,為了應付來自上頭的壓力,極會選擇不惜一切代價解救人質,那么我們最大的優勢――挾持二十幾個人質,就會蕩然無存。所以,在這種特殊時期,不能挑剔,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不能因小失大,錯把良駒當豺狼,失去如虎添翼的良機。”眼鏡頭頭是道,第一次選擇了相信陌生人,這也許是個無奈之舉吧,因為之前也沒考慮過這種橫生變節,多少有點摸不著頭腦,他是個需要未雨綢繆謀而后動的人,為了熟悉弄清這間銀行的細枝末節,早在一個月前,他就通過金錢做敲門磚,來這里當上了一個游手好閑的保安。
“M的,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強子,開門迎客。”胡須沉聲道,但手中的槍卻握得彌緊。
鐵閘緩緩上升,玻璃門也隨之分開兩邊。
那些人質一開始還以為是救兵從天而降,心中竊喜,但過了些久才明白原委,白歡喜一場。
原來,只是牛頭碰見了馬面,一家人。
哀聲嘆氣。
銀行外頭熱鬧依舊,那五個劫匪且戰且退,直奔建行而來,原以為能夠全身而退,但殿后的那個人卻未能堅持到底,在門前被狙擊手一槍斃命,橫尸街頭,挾持的女人質被驚嚇得暈厥過去,他的四名同伙只是停下來觀望了一陣,報復性地槍殺了那名女人質,并未拾起他的尸首,就繼續冷血無情地后退到室內。
“夠狠。”眼鏡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一切,輕聲給出了一個評價,這個詞語出自他口,不易。
才出狼圈,就入虎穴。
那四名初來乍到的劫匪忽然瞥見大廳里的胡須一伙,剛放松的神經又再次緊繃,瞬間舉槍。
在局勢不明了的情況下,任何風吹草動,都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募求在最短時間內作出反應。
胡須他們也不甘示弱,齊齊將槍口對準這四名陌生人,這架勢,一瞧就是一山不能容二虎。
僵持,對峙。
空氣凝固了一般。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人質們當然希望這兩伙人誓死火拼,最好是全軍覆沒,那該多完美?
但他們也知道,這樣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片刻,胡須狂野豪放的長笑打破了沉寂,放下槍,道:“同是天涯淪落人,何必以槍口相見?”
那四名不明身份的劫匪領頭輕輕一笑,并沒有收槍,輕聲道:“我怕。”
僅僅兩個字,但已經足夠,一直灰心喪氣的納蘭葬花渾身一顫,怔怔抬頭,淚水便奪眶而出。
是他!
竟然是他!
原來自己還是很受上天眷顧的!
黑頭罩下露出的那雙明亮黑眸,那般干凈空靈,像青燈古佛,令她那顆玲瓏心泛起層層漣漪。
但天意弄人,總是讓人啼笑皆非,他為什么偏偏是一個惡貫滿盈的劫匪呢?唉,她輕嘆一聲。
君本英雄,奈何為賊?
“有什么好怕的,我不也是人一個。”胡須大笑道,盡量展現自己的友好,企圖緩和氣氛。
“我是個怪人,小時候害怕的是鬼,但現在害怕的,是人。”那領頭輕聲道,槍口依舊未挪。
胡須愕然,尷尬笑了笑,這個頭是自己開的,只好硬著頭皮撐下去,笑道:“萬事好商量。”
“你想商量什么?”那領頭問道,他的位置站得頗為講究,八個人中央,形成七星伴月之勢。
“多了去了,譬如怎樣功成身退,怎樣突出重圍,怎樣高枕無憂,我們都得商量。”胡須道。
“想同舟共濟?”那領頭輕蔑一笑。
“你冒著槍林彈雨,沖破警察的堅固屏障,損兵折將才過來這邊,難道不是?”胡須聽到他的不屑語氣,有些意外,這個人年紀雖不大,但心細如發,從進門到現在,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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