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名臣巷里,細雨蒙蒙(1/3)
?郵電小區,三樓小屋,窗外雨下不停。
蕭云洗了一個熱水澡,渾身舒坦,坐在沙發上擦拭著未干的頭發。
“身子冷,抽根煙吧。”許丫頭一反常態,竟然從房間里拿出了一根煙,遞給蕭云。
蕭云初始還愣了幾秒,回過神來后,如蒙大赦,立刻扔掉了手中的毛巾,猴急地接過來,雖然這煙便宜到不值一提,只賣五塊錢,但捧在手里卻像五十一根的高級貨,點燃之后,他并不急于求成,而是一口一口地慢吞細吐,像古代大戶人家抽食鴉片,不一會兒就煙霧繚繞起來。
雨后一根煙,霧后一盞茶,雪后一碗酒,實乃人生的三大樂趣。
女人是永遠明白不了香煙會帶給男人多大的享受,正如男人永遠無法理解逛街購物對于女人究竟有大的重要性一樣,許子衿瞧著蕭云那副如獲至寶的舒暢模樣,悔不當初,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暗暗責罵自己剛才真不應該心軟,被煙輕微嗆了幾下之后,實在受不了了,就只好轉身走回廚房,繼續煮早餐,一條寬大的棉紗睡裙下是兩條雪白修長的美腿,估計所有牲畜見了都會垂涎三尺而挪不開眼睛的,除了在大廳抽煙那個死人。
“真香。”蕭云掐滅了煙頭之后,靠在廚房的門口,聳著鼻子貪婪地嗅著。
“餓壞了吧?再等等,很快。”許子衿在面對柴米油鹽時候的專注,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不用管我,慢工出細活,你慢慢來,我還不至于饑不擇食。”蕭云的笑容異常溫柔。
“晨跑了這么久,也不餓?”許子衿停下手中的活,轉回頭,似笑非笑地凝望著他。
“有一點。”蕭云輕聲道,一臉促狹。
“只有一點?”許子衿眨了眨清亮眸子,笑意更濃了,像朵怒放的百合。
“好吧,我承認很餓,非常餓。”蕭云一本正經道,在這妮子面前,耍手段是很危險的。
“即使你再餓,也不用把T恤脫了,光著回來吧?”許子衿終于將戰火蔓延到了這上面。
蕭云內心一聲苦笑,面上卻不動聲色,輕聲道:“小生游完一圈,感覺冷,就給他了。”
“裝,繼續給我裝。”許子衿嘴角微翹,似乎早已勝券在握,對他的回答不屑一顧。
“你應該知道,游泳要克服水對人的阻力做功,而做的功等于總時間乘以阻力再乘以總距離,正常情況下,游一個小時的自由式,大約消耗623千卡的熱量。小西湖的面積大概有三個足球場大,一個八歲的小孩游完一圈,體力消耗肯定是幾乎殆盡,體內沒有多少剩余熱量,這是主觀原因;這一場連綿幾天的陰雨讓氣溫降得很厲害,涼意襲人,這是客觀原因。”蕭云煞有介事地解釋著,與其說他八面玲瓏的功夫如何了得,倒不如說是他的臉皮厚,說謊時臉不紅心不跳,對于許丫頭這種釣魚式的試探,最好的殺手锏就是對其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許子衿皺著黛眉,似乎在思考這個解釋的合理性,末了,輕聲道:“下次別那么傻。”
“我傻么?”蕭云疑惑不解。
子衿微笑道。
“也許是吧。”蕭云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
只是蕭云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丫頭那雙笑得像一眸彎月的眼睛里,噙滿了淚水。
其實,在他跳湖救納蘭葬花時,她就撐著傘遠遠望著,等他上了岸,才悄無聲息地離開。
一鍋小米粥,兩杯黃豆漿,三碟嫩青菜,清淡爽口,香氣撲鼻。
兩人靜靜吃著,沒有交談,筷箸也未曾交錯,偶爾為對方夾一點菜,然后心有靈犀一笑。
幾盆在窗臺上的小植物似乎也被這溫馨的氛圍所感染,顯得嬌翠盎然,迎著雨水的洗禮。
兩人吃罷早點后,便撐起傘,轉一趟公車,來到古城區的名臣巷,刻木觀小學的所在地。
寧州是在北宋景德二年始建,經過幾十年的經營,到了南宋的時候,已經是天下名城了。
南宋初年,寧州經濟發達,所產的綾羅綢緞遠銷金國、吐蕃、西夏,而且入朝為官的人特別多。那些官員除了少數是世襲父蔭外,大多數都是學而優則仕,從名臣巷的大小書院走向南宋權力的頂峰,名臣巷的名稱也由此而來。
正如紫禁城是明清兩代的權力中心一樣,名臣巷,可以說是古代寧州的文化中心,各種文化在此交相輝映,儒學、理學、漢學、佛學相互兼容,相互碰撞,天下儒生以能來此探究一番為榮,因此這里的書院特別多,最出名的無疑就是陋室書院了。
書院的創始人無從考究,只知道在大中祥符六年,即公元1013年,宋真宗賜了“陋室書院”匾額,自那時起,便為全國四大書院之一,僅次于杭州的最高學府――太學,曾吸引了南宋著名學者朱熹、呂祖謙、魏了翁、陳亮、陳傅良、陸游等來此講學傳道,當時從陋室書院走出的名臣有宋高宗時的東京留守兼開封尹宗澤,以及宋孝宗時的尚書右仆射陳俊卿,其他的名將忠臣比比皆是。
從元、明至清初,由于戰亂,陋室書院曾兩度遭到焚毀,后來雖然得以重建和恢復,已不復舊觀。而到了十年動亂之時,陋室書院就被徹底焚毀。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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