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bqdd.org,一手遮天,一手捶地 !
當(dāng)一個你以為已經(jīng)死了三五七年的人在一個月圓夜悶聲不響的出現(xiàn)在你家門口……
在我自個兒幻想過的幾百種宋郎生與采蜜重逢的場景中,此情此景算是最駭人的。
盡管她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動人,宋郎生依舊直著身子不為所動。
我尷尬的站在一邊端詳著這從小與我一同長大的小宮女,一時之間仍未能整理出什么所以然來。
就在此時,宋郎生同手同腳的退了兩步,脖子不自然扭向我,問:“鬼?”
“……”我怎么就忘了,那段我為了逗駙馬開心講故事的歲月里,他一聽就冒冷汗的就是鬼故事。
不等我提醒,但聽撲通一聲,采蜜暈倒在地。
宋郎生不僅不扶,反倒再退一步,我于心不忍,道:“她有影子啦。”
宋郎生陰測測的盯著她,僵著肩問我:“莫非是僵尸?”
我:“……”
不論如何,采蜜還是被我們抬回府里去。我差柳伯喚周文瑜來問診,又讓侍女替她蓋好被褥,這期間宋郎生怔怔的坐在客屋里盯著采蜜,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拉了把椅子坐他身旁,支著下巴問他:“她當(dāng)年……不是被你埋了?”
宋郎生沉思了一會兒,慢慢道:“故我在想,是否坑挖的太淺了……”
言下之意是遺憾沒能挖個深坑怎么就讓給她爬出來了是么?
好在周文瑜及時趕到,施了幾十針才讓采蜜悠悠轉(zhuǎn)醒。
她醒來的第一反應(yīng)是找她的“大哥哥”,第二反應(yīng)是泣不成聲的和我打招呼。
我呵了一聲,她紅著眼睛低著頭開始述說自己這些年的百轉(zhuǎn)千回。
其實也沒怎么復(fù)雜,那一年,她亡命天涯的路上不小心從馬背上跌下后就失去意識了。
貌似宋郎生的坑確實挖淺了又加上大雨滂沱沖掉了些許埋葬在她身上的泥土,被個路過的好心人給救了。
所以大意上就是說她當(dāng)年只是假死斷了一會兒子氣卻被宋郎生當(dāng)真死人活埋了。
長時間的窒息讓她半身不遂,足足躺了五年才能下床走動。
接下來兩年時間她到處尋覓她的大哥哥,說到這里的時候她眼淚汪汪的盯著宋郎生,見我挑眉,她又接著道:“可我始終都找不著,后起我的失蹤應(yīng)會讓公主殿下?lián)模拖胂葋韺さ钕拢趿暇鸵姷搅舜蟾绺缒恪!?
我呵呵一笑,努力讓笑容不那么像譏笑,“難為你過了七年還能想起本宮會不會擔(dān)心你。”
采蜜一副茫然無措的看著我們,問宋郎生:“對了大哥哥,何以你會在公主府呢?”
她睜著眼擺出這副渾然不知心上人已經(jīng)娶他人為妻的神情,害的宋郎生怔怔張了張口,半晌無語。
一瞬間,我從駙馬的眼里,瞧見了當(dāng)年大哥哥寵溺小妹妹的眼神。
那本該是屬于我的,現(xiàn)在卻用來望另外一個女子。
采蜜見他不答話,又轉(zhuǎn)頭看向我說:“公主,他就是我那段時日采蜜常和你提及的大哥哥呀,采蜜每日回到玉龍山莊都會同你說起呢,你是因為采蜜認識的他么?”
到此為止,我嘖嘖稱奇,唯有感嘆這丫頭的演技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
倘若我此前已經(jīng)與宋郎生相認,她這番話不免會讓宋郎生懷疑我是以她身份的名義騙得宋郎生的心,若沒相認,那敢情好,我若馬后炮說我才是當(dāng)年的小妹妹,可不擺明著瞎說,若是我,為何和宋郎生私奔之人會是她?別忘了,當(dāng)年的大哥哥唯一見過小妹妹的容貌,正是她。
她見我們倆都不說話,呆呆的等著,我猜接下來如果告訴她宋郎生是我的駙馬她必然會哭著搖頭“不可能,怎么會……”然后掙扎許久說“采蜜當(dāng)年就不該活下來,采蜜這就走”諸如此類的話。
宋郎生到底還是開口了,“我……我已娶了公主為妻。”
采蜜靜默須臾,巴眨的眼像是以為自己幻聽一般,“不、不可能,怎么會……大哥哥你是不是在騙我……公主,你怎么會……”
我扶了扶額,只見她繼續(xù)喃喃自語,眼淚啪嗒啪嗒滴個不停,掀開被褥穿好自己的鞋襪道:“采蜜明白了,采蜜來錯了地方,不,當(dāng)年我就該被埋在那黃土里,不該惹公主和駙馬爺煩心……采蜜這就走……”
未卜先知的我:“……”
劇情進展到這時,按理說宋郎生是要攔下她,并懷著濃濃的歉意和愧疚之情照顧她。
我必然為之憤怒,三天一小醋兩天一大醋,成天想著把采蜜趕走或者說一些“她根本就是假的”這樣的話。
繼而宋郎生會對這樣的我感到痛心疾首,說“她畢竟是因為我才吃了這么多年的苦,我只是想好好補償她,并無非分之想。”
而身為公主身為妻子更身為當(dāng)年真正的小妹妹的我怎么可能容忍的下夫君維護一個女騙子?幾番之下心灰意冷,讓宋郎生簽好和離書帶著采蜜滾出公主府。
果不其然,宋郎生急匆匆的站起身,一把握住采蜜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