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4)
陸陵君有些氣喘的用劍撐著地,聞言訝異地踱上前來,問我:“公主當真這么說?”又探頭朝屋子里望去,有些失望地道:“公主既然記得我,何不愿出來見我?”
我怕露餡,忙拉著他:“你有什么話,總還有機會與她說的,走吧。”
于是我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跟著陸陵君私……咳,不是,是出走了。
他早已備好了一匹馬,我們兩人一騎跑了一段后下了馬,他用馬鞭狠狠將馬背抽出血痕讓它自行奔走,又拉我朝相反的方向快步而行,顯是唯恐駙馬臨時反悔順著馬蹄印追上來。
我見他有些郁郁寡歡,試探問:“陸兄,怎么從未聽你提起與公主兒時有過約定?”
陸陵君嘆道:“反正,是關乎終身大事,總之我晚了一步。”
我屏氣凝神,這話里的意思似乎和棠心簿里不謀而合,“敢問陸兄是哪年出生的?”
陸陵君奇道:“問這做甚么?”
“陸兄不顧安危救我,從今往后便是白某的兄弟了,這般一想倒還不知我們誰做兄長,妄談良朋知己啊。”
陸陵君道:“我是壬辰年末出生的,二十有一。”
我道:“愚弟略小一歲。”
陸陵君笑了笑:“既是如此,以后我便喊賢弟,你叫我一聲陸大哥,我還是擔得起的。”
我一面點頭一面想,兒時對著個同樣幼稚不著調的頑童喊大哥哥?莫不是連腦子都被蜜蜂蟄腫了吧?
我問:“那……你與公主約定時,大約有多小啊?”
“唔……我那時有十歲了吧。”
十歲?我是在十八那年同駙馬成親,即便棠心簿說的成親是與韓斐逃婚的那次,倒推回去四年,他至少也該十四了吧?所以說,他果然不是大哥哥么。也對,若是大哥哥,見我的面又豈有認不出的道理?
我舒了一口氣,換氣時又忍不住疑惑我為何要松這氣,以及,我似乎從開始就不愿相信他是大哥哥。陸陵君是大哥哥有什么不好?相貌堂堂幽默熱血文武雙全,頗是俊秀良材。不過話說回來,我九歲時和他做過什么約定呢?他又憑什么以為,襄儀公主會用這個約定來交換白玉京呢?
陸陵君察覺到我一直偷瞄他,索性回敬我一眼:“怎么?是不是發現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感到無比嫉妒悔恨……”
“你為何要救我?”我問,“其實我與陸兄不過萍水相逢,犯不著用你所重視的約定交換,你……不是一直想進公主府做面首的么?”
陸陵君搖頭晃腦想了想,“人命關天啊……”
“我又不至丟了命……”
“男人的命根比命還重要好不好……再說,”陸陵君對我微微一笑,“白賢弟很不同的,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一想到你要遭受那種苦難,心里就不是滋味,這大抵便是白首如新,傾蓋如故吧。”
我道:“好一個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殊不知陸兄想怎么處置我這一見如故的賢弟?”
陸陵君駐足,指著面前高瓦紅柱,道:“這兒,賢弟可有興趣?”
果不其然,陸陵君帶我來了這兒。
我控制面皮上不浮出笑容,悠悠的看著那藍匾漆金三個大字——國子監。
------------------------第三更的分割線--------------------------------
陸陵君京中舉目無親,臨時起意來劫救我,不論接下來打著什么算盤,依他的性格,會把最危險的地方當做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國子監,是最好的掩人耳目之所。
國子監戒備森嚴,堂宇飲饌,俱有禁例,此時已過了自由出入的時辰,成賢街上頗為冷清,我們也不大引人注意。
我問:“我們從正門進去?”
陸陵君微笑道:“白賢弟你太幽默了。”
幽默的白賢弟:“……”
于是輕功尚可的陸陵君帶著我飛檐過壁,穿過一條小徑繞過太學門直達國子監生寢樓。看他一路順當至此不難想象平日里他是有多不喜走正門,享受這種刺客般的境遇。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一路上幾乎未遇什么人,按理說,即便監生按時用膳或歇息,也不至連博士、助教、掌教也不見吧?
陸陵君將我帶入寢間,安上門,從衣柜里翻出一套監生的藍袍,邊換邊道:“今日戌時在辟雍大殿有吉禮,人都聚在那兒,你暫且呆著別亂跑,我趕過去,禮畢后拜訪祭酒大人講明你的情況,其余諸事令行打算。”
我點點頭,陸陵君又簡要交代幾句,戴好儒帽便一骨碌奔了出去。
我剛想安門,卻倏然讓一只黑手按住門柄,攔了下來。好吧,其實這雙手本身不是黑的,奈何天色灰暗,陰影頗重,看不清來人的模樣。我嘆了嘆:“駙馬,你來的好迅速……”
想也不用想,他還是放不下心尾隨前來,這一路上陸陵君竟絲毫未覺,姑且可以證明駙馬在輕功的造詣上還是略勝一籌的。
宋郎生毫不客氣的拉著我就走,我被他此舉弄的丈二摸不著頭,“喂?”見他不理我,我又道:“你該不會是想帶我回去吧?”
宋郎生總算松開我的袖子,停步道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