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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約定?此話又是從何說起?
我忽地想起棠心簿上的那句:“大哥哥走了,阿棠在楓樹下等了他一天,他還是沒來。他沒有遵守和阿棠的約定。”
乖乖,莫不是這姓陸的就是我心心念念惦記的大哥哥吧?
這時宋郎生問起:“什么約定?”
陸陵君哼道:“憑什么要告知你這種人,我都聽白兄說了,其實你……”
我登時推開門,出現在他們跟前,陸陵君收了口,怔怔看向我:“白兄,你怎會在此……”
我剛要回答,又聽他恍然說:“你……莫非已和公主……”
我搽搽冷汗:“陸兄,其實我就是……”
陸陵君將長劍緊緊的抵在宋郎生頸旁,兩眼閃閃發光:“白兄放心,我斷不會讓駙馬有機可乘,做出傷害你的事!”
宋郎生皺了皺眉頭:“我?我為何要做出傷害她的事?”
陸陵君喉嚨里飛出一聲冷笑:“你閹了公主眾面首,還妄圖瞞天過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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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噎得說不出來,駙馬爺可不是吃素的,這話一出直戳我脊梁骨啊。宋郎生側首瞧著我,一張臉冷冷冰冰得像是享足香火的神佛:“這話是她告訴你的?”
眼見陸陵君這個大嘴巴還想再說些什么驚世駭俗的話,我揮袖截斷他的話頭:“陸兄!你今日太過魯莽了,快些走吧。”
陸陵君道:“我必須救走你,否則你亦難逃駙馬毒手。”
我不敢直視宋郎生,苦口婆心勸道:“駙、駙馬并非此等人,先前是我打趣陸兄,總之……趁未驚動更多人,你速速離去,來日……”
“哪還有甚么來日!”陸陵君目光閃爍,“我這般挾持駙馬,他又豈有縱虎歸山的道理?”
我道:“駙馬寬厚良善,不會計較你此番行為……”
宋郎生不冷不熱道:“誰說的?”
他說這話時其實陸陵君的注意力是向著我的,所以當宋郎生手肘一個后擊,陸陵君就下意識避開身,而宋郎生則不費力的脫開劍刃的掣肘,他解下腰帶,冷冷道:“你休妄逃脫。”
陸陵君忙攏了攏衣襟,“你想對我做什么……”想了想神色稍安,“不過你也做不了什么……”
我:“……”
宋郎生手腕一順,綢條落時腰帶儼然已是一把軟劍,他右手持劍,臂向前伸直,乃是攻擊的架勢,不等我出聲阻撓,劍已刺出。
當朝駙馬可與幾任武狀元匹敵,曾習上層武學,此事乃是眾人皆知,陸陵君啊,你委實不知天高地厚了。就在我意欲沖上前攔下他們時,當啷幾聲劍刃相擊,兩人竟在頃刻過了數招,我目瞪口呆看著陸陵君渾身流暢的身姿,不由深深領會到人不可貌相這等精髓。
二人你來我往的對上百招,皆流露出愈戰愈勇的神情,傳說當高手遇高手時會大戰三天三夜后惺惺相惜,我正暗自琢磨著要不要備好菜讓他們把酒言歡,宋郎生忽然躍到一旁,平靜的打了個響指,下一瞬,府內暗衛從屋頂草叢叔后等角落詭異的竄出,群而攻向陸陵君。
我拉住正要轉身的駙馬:“你為何不打了?”
宋郎生道:“到了晚膳時辰,餓了。”
我:“……”都說了此人不能以常人度量之,怎么總是不長記性。
眼見陸陵君陷入新一輪戰圈,這樣下去被擒住是遲早的事,我道:“讓他走吧。”
宋郎生不痛不癢道:“公主讓他們停手,他們自然就停手了。”
若是如此,陸陵君就會質疑何以公主府的暗衛會聽從一個區區面首的指令。
雖說方才我是想向陸陵君坦白,此時此刻,我卻是改變主意了。
我揪住宋郎生,道:“不如你讓他帶我走吧。”
宋郎生仿佛沒聽清:“你說什么?”
我清了清喉嚨:“你先讓他帶走我,遲后我會同你解釋。”
宋郎生沉著臉:“你不說明白,我為何要聽你的?”
我道:“因為我是公主。”
宋郎生怔住。
我道:“我才是這個府的主人。難道不是么?”
宋郎生大抵未料我會在這種時候拿公主的身份堵他,他的神色變了一變,跟著道:“這倒是你失憶來第一次這么與我說話。”
我沒接話,他看著還在應對暗衛的陸陵君:“是因為他?還是因為他說的約定?”
我搖了搖頭:“我有我的理由,亦能夠把握分寸,所以……希望駙馬能夠信我。”
宋郎生長眉一挑,眼底似有什么一閃而過,完了別過頭去,讓那些暗衛退下去,揮了揮手對陸陵君道:“既然公主有心放你,我亦不愿拂了她的意,好自為之罷。”
他果然還是賭氣,話畢也不再停留,走了,紅袍下擺似是一條游戈的魚,擺個尾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