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泛濫的邪惡(10)(1/3)
樂軒的身體微顫抖,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我經常會做類似的噩夢,在夢中我會站一個像古代行刑臺一樣的臺階上,周圍有很好穿戴整齊,但樣子非常丑陋的男女看著我。他們實在太丑陋了,眼睛、鼻子、嘴巴都扭在一起,就像怪物一樣。這些怪物熱情地向我鼓掌,但我卻總覺得它們是在等待看我出丑。”
樂軒頓了頓又說:“掌聲過后,是讓人畏懼的死寂,靜得非常可怕,周圍的怪物在沉寂漸漸變成一副副骷髏,穿戴整齊的骷髏,他們的眼睛都閃爍幽幽的綠光,貪婪的綠光……”他的聲音漸漸變小,當詩琦凝神靜聽時,他又突然提高聲調說:“突然,有一副穿西裝打領帶的骷髏對著我吼叫‘還不開始’。接著所有骷髏都起哄了,一起高叫嚷,有的叫‘快開始’,有的叫‘滾下來’。”
“我突然發現手里拿著一把刀,一把細長的刀……”樂軒說著拿起放在餐桌上用來割肉扒的餐刀。詩琦的心臟猛然跳了幾下,兩人之間只隔著一張小小的餐桌,如果對方突然發難,一刀刺過來,她根本來不及躲避。
然而,樂軒并沒有把刀口指向詩琦,他提起左手,把餐刀壓在臂彎上,隔著衣服緩緩拉動。他瞇著雙眼,樣子似乎很陶醉,像夢囈般說:“我就這樣在一群骷髏面前,用刀割自己的手臂。我不停地割,那些骷髏則在胡亂地鼓掌,用他們白森森的手骨鼓掌。手骨互擊的聲音很難聽,聽得我心煩意亂,于是我停下來,不再割自己的手臂,對著這些骷髏吼叫,叫他們全部都滾出去。”
樂軒把手中那把讓詩琦心驚膽戰的餐刀放回桌面,繼續說:“吼叫過后,所有骷髏都安靜下來,他們沒有再用白森森的手骨鼓掌,也沒從失去聲帶的喉嚨中發出任何聲音。死寂再次降臨,當我想繼續用刀子割自己的手臂時,卻發現我的手臂已經斷了,已經被我割斷了。手臂就落在我腳邊,慢慢地變成白森森的骨頭……”
五、又聞小夜曲
……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擁有
情如曲過只遺留無可挽救再分別
為何只是失望填密我的空虛
這晚夜沒有吻別
……
夜深,樓上又再傳來憂傷的旋律,仿佛在延續昨夜的憂愁。
詩琦又再失眠了,但這次使的失眠的是疑惑――到底是誰在拉小提琴呢?
是樂軒嗎?似乎不是,但除了他,還有誰能在他的房間里拉小提琴呢?難道,他真的夢游了?
詩琦越想越糊涂,一點睡意也沒有,想著想著就想起幾個小時前那頓愉快的晚餐。樂軒很有風度,也很幽默,是個很不錯的男生,和他用餐是一件快樂的事情。但他在訴說夢中所見的可怕情景時,那仿佛著了魔的模樣,又讓她有點心寒。
樂軒的噩夢與此刻的琴聲是否有關聯呢?他拿餐刀隔著衣服割自己手臂時的姿勢,不就正是拉小提琴的姿勢嗎?也許,他現在正在夢游中拉著小提琴。要證實這個猜測,最好方法就是到樓上敲門。
詩琦不是膽大的人,但好奇心是最好的狀膽藥,她很想知道真相,而真相就在樓上。她花了些時間換衣服,又花了些時間化妝,她不怕會因此而耽誤時間,因為根據之前的經驗,琴聲在凌晨兩點之前是不會停止的。
凌晨一時十八分,詩琦步出家門,沒入黑暗的梯道中。梯道沒有窗戶,而且照明的電燈早就壞了,就算在白天也很陰暗,晚上就更別說了,黑得不見五指。
在這凌晨時分,漆黑的梯道之中,也許隱藏著無數未知的危險――人狼、吸血鬼、幽靈、僵尸,也許這些幻想產物太過虛無縹緲,但劫匪、強奸犯、變態狂魔,甚至喝醉酒流浪漢卻非常實在。以現在的治安環境,也許下一刻就會有一個渾身酒氣健碩漢子從后撲出,把詩琦緊緊抱住,強行親吻她嫩滑的臉蛋、白皙的脖子,撕破她單薄的衣裳,粗暴地搓揉她身體最私隱的部位。她會放聲大叫,但驚恐的叫聲只會使她的鄰居緊窗閉戶,也許會有人撥打110,但以巡警的效率,在他們到達的時候,她已經衣衫藍縷,倦縮在墻角流下屈辱的淚水。而巡警此刻的作用,只是以冰冷的語氣詢問剛才發生可怕的事情,讓她脆弱的心靈再一次受到傷害……幸好,這種不幸并沒有發生在詩琦身上,但是在黑暗而寂靜的梯道之中也許隱藏著更多可怕的不幸。短短的梯道,她仿佛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完。她上到四樓,來到402室門前,凄惋動人的樂章就從門后傳出,她能肯定。
詩琦伸出白嫩纖手,輕輕敲響堅固的鋼門。敲門聲打斷了憂傷的旋律,她仿佛看見門里的人停止了原來的動作,停止了用刀子割自己手臂的動作,右手依然拿著刀,尚有一點皮肉連接的左手搖搖欲墜,隨時也會掉到地上,慢慢化成白骨。
門后傳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他正朝門口走來,但“他”會是誰呢?是夢游中的樂軒,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答案馬上揭曉,但詩琦此刻卻有點膽怯,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防盜門后的木門無聲開啟,透過防盜門縷空的地方可以看見里面同樣是漆黑一片,但黑暗中有一雙血紅眼睛,猶如野獸一般的眼睛。
“是樂軒嗎?”詩琦很想尖叫,但她忍住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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