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鐵城陷落(2/3)
剛剛重新開張。張穆點了些飯菜,但兩人都吃不下。襄陽投降了,但一路上都沒有看到張家莊的人,難道也跟著守軍投降了?不,絕對不會投降,張家莊的人就是死也不會投降的!那難道是都戰死了,沒有一個生還的?
“大嫂,伯父、父親和大哥他們不會有事的,我猜想他們應該是不愿意跟著投降,躲起來或者逃出城去了?!睆埬乱娦燧缒樕珣K白,找話安慰起來。徐葭沒有言語,兩人坐著無話。
這時,店里有走進幾個人來,坐在旁邊那桌,只聽其中一個人說道:“胡大哥,你在城里守了幾年,終于熬過來了,哥幾個今天為你接風?!?
“哎,兄弟,那真是九死一生啊!”一個聲音有些嘶啞的男子說起來,應該就是那個守城人,“守了六年,天天死人,有戰死的、傷了無醫無藥疼死的、餓死的,真的是慘不忍睹、慘不忍睹啊!”男子頓了頓,繼續說道,“雖然缺衣少穿,但我們大杭國無論是將士、還是城中百姓,都沒有一個后退,如果朝廷有得力的援兵,襄陽不可能投降?!蹦凶舆B著喝了兩杯酒,聲音也大起來:“最可恨的就是那個什么范虎,兩次率兵來援,都中途退兵,才使得我軍如此大敗,還不如那些個張家莊的莊兵英勇,那些莊兵可真是好漢啊,最后到死都沒有一個投降的,真是這個。就是可惜了!”說著,伸出一個大拇哥。見他們說道張家莊,叔嫂二人認真聽起來,越聽越心驚。這時,另一個更為年輕的男子低聲說道:“這有外人,不說了,喝酒。”“好,喝酒,喝酒?!北娙瞬辉僬f話,喝起酒來。估摸過了半個時辰,旁邊那桌人吃喝完畢,離開了飯莊,徐葭使了個顏色,張穆會意的點點頭,兩人馬上跟了出去。
走了一段,那幾人陸續分開了,叔嫂二人在那個胡姓的男子身后遠遠地跟著,到了無人的地方,張穆趕上去,抓住了他的手臂,男子驚慌失措,想要叫喊,張穆馬上捂住了他的嘴,低聲說道:“胡大哥別怕,我只是想打聽點事,請到旁邊說話?!闭f著把對方拉到了路邊的樹林里。
“你怎知道我姓胡?你們是什么人?”胡姓男子滿面狐疑。
“剛才在店里聽人家叫你胡大哥,大哥放心,我們不是壞人。對不住了。”張穆施了一禮。
“你想知道什么?”見張穆如此客氣,對方也還了一禮,但還是很警惕。
“剛才在店里聽胡大哥說到張家莊,大哥可知張家莊的人都去哪了?”張穆和徐葭的臉上掩不住緊張。
胡大哥盯著二人來回看了幾眼,問道:“你們打聽張家莊的人干什么?”
張穆頓了下,回答道:“實不相瞞,我們從張家莊來,一個多月前,家父率領幾百名莊中子弟前來襄陽助戰,至今沒有一人回去,大哥若是知曉其中變故,還請相告。”張岳又深深施了一禮。
胡姓男子看到兩人眼里無法掩飾的悲戚和急切,相信了張穆所說,出于對張家莊英勇子弟的欽佩,就把他知曉的情況通通告知了兩人。原來他是大杭官軍的一名什長,從北兵圍城開始就一直堅守在襄陽,后來王磐松投降后,他不愿意為曾經的死敵效力,就跑了。從他口中,兩人才得知張弛在偷襲中就已戰死,張震和大部分莊兵也已陣亡,只有張岳、徐坤和郭攀生還,但前日三人不同意跟隨王磐松投降,現在不知去了哪里。對于戰爭的結果的殘酷,兩人都有心理準備,但當這個結果真切地擺在面前時,心里還是刀剜般的痛,尤其是張穆,原本熱熱鬧鬧的一個大家庭,突然之間,父母、兄妹都沒了,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人生的最大不幸莫過如此。徐葭年少時有過這種慘痛的經歷,何況這些死去的也都是她的親人,故而也是悲傷不已。
冷靜下來后,兩人覺得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找到張岳他們,于是他們接連幾天在城里、城外打聽,但都只知道張岳三人離開了軍營,去向不明。茫茫人海,該到哪去找呢?兩人苦苦思考著?!按笊?,大哥不會放過范虎那個該死的混蛋。我猜想,他很有可能會去找范虎。”張穆提出了他的看法。
徐葭點了點頭,“叔叔所言在理。那我們就去廬州,說不定還能發現官人他們的行蹤,如果他們沒去,我們就把那個老賊除了,為那些枉死的官軍報仇。”
“好,就這么辦。”兩人隨即動身,往廬州而去。
卻說范虎只是降了一級,改任廬州知府,到任后不問政事,大小事務一應推給通判等官員去處理,自己成天專心致志做一件事:想方設法地搜刮財富,好去孝敬他的大恩人---吳道,感謝吳道的大恩大德,并指望東山再起。
張岳一行趕到廬州時,先找了間客棧住下,準備摸清情況后再行動。郭攀來到府衙門口,看到府內出來一個雜役,馬上跟了上去,故意將其撞了一下,雜役在府內負責侍奉知府大人,因而非常囂張跋扈,張嘴就罵,郭攀連忙賠禮道歉,又將其拉到一間酒樓喝酒,幾杯酒就將其灌得爛醉,從其口中得知,范虎就住在府衙后院。四更時分,整座城都在酣睡,連一聲狗叫都沒有,三人摸到府衙后墻,留下郭攀望風,張岳和徐坤翻墻而入,按照白天雜役的描述,辨別出范虎的臥房,用尖刀撥開門栓,當他們悄無聲息地站在范虎的床前時,范虎還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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