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柴胡連翹]暗情(1/3)
?霍家如此急著尋她過去,雖然小廝嘴上未說,但薛妙妙大概能猜到,應該和霍謙的病情有關。
是以,她臨走前就充分帶好了器械,緊急應對。
過了知州府門,一路引到霍謙的廂房內,一身藍色官服未褪的霍知州,目光掃過來,既焦急又帶著質問的語氣,“薛大夫替我兒治病,前些天分明就見好了,為何突然又高燒不退加重了病情?”
在河間府,霍知州也是一方父母官,此時嚴厲起來,自然對她這個市井草民沒什么客氣顏色。
何況,私底下調查過,這薛妙是外鄉人,無根無憑,和蘭滄王并無任何親戚關系,并非想象中的大人物。
這會子蘭滄王不在城內,當日霍知州受他脅迫,現下還有一口悶氣發不出來,正好撒到薛妙妙頭上。
然而看到霍謙因高熱而有些昏迷的神智,薛妙妙自然是無心于他理論太多,先上前仔細探查體征。
“當時令公子是飽食后的穿孔癥,術后極易并發彌漫性腹膜炎,”薛妙妙探了探他的額頭,滾燙,大概在三十九攝氏度上下,“拿冷水毛巾來物理降溫。”
然后又寫了張消炎退燒的方子讓小廝去醫館抓藥。
這廂霍知州一臉嚴肅地站在一旁盯著,“薛大夫如若沒有足夠精湛的醫術,當日就不該貿然逞強,我便將話放在這里,如我兒有任何差錯,薛大夫也休想離開府門一步。”
聞言,本還在床前的薛妙妙,緩緩直起身子,面色凝了下來,沉靜地問,“霍大人是一方父母官,沒想到竟會說出如此顛倒黑白的話來。當日令公子急病在前,醫治無效,才請薛某來治病,而且當時術前的所有情況,霍大人亦在告知書上畫押。”
這個清秀的小少年的話,顯然對霍知州沒什么威懾力,“那又如何,治不好我兒,便是你醫術不精。”
薛妙妙眉目一冷,“救人是醫者的天職,但并非所有的疾病都能完全治愈,如若不然,為何每日都有人因病死去?既然霍知州話已至此,那么就另請高明吧,如您有任何疑問,薛某不介意對簿公堂,那份告知書一式兩份,當初為保萬全,還有一份交給了蘭滄王。”
霍知州一愣,不料這看起來弱小的薛大夫說起話來竟然如此擲地有聲,而且,聽到蘭滄王三個字時,氣焰明顯弱了下來。
“你也休要動輒就搬出蘭滄王來,蘭滄王政務繁忙,哪里會有閑功夫替你收拾殘局?”
薛妙妙搖搖頭,“霍知州當真是糊涂,我本是一心想救治令公子,是你們不分是非、咄咄逼人在先。”
“你…”霍知州橫眉怒目。
那小廝上前,“你這豎子竟敢在知州大人面前無理!”
薛妙妙掙脫開他的手,“泱泱禮儀之邦,身為河間府知州,如此作為,難道就是請人待客之道么!”
雖然嘴上一通大道理,實則薛妙妙此刻心跳的極快,她還很少有如此生氣的時候,從前和病人家屬談話,也都是十分溫和的態度,并沒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
但如今的情況,他們顛倒是非,不分青紅皂白的誣陷,她必定要據理力爭。
一想到病人還躺在床上病重,病人家屬卻開始無理取鬧,這樣延誤的只會是病人的病情!實在是得不償失!
僵持中,柴胡已經取來,小廝本來打算拿去煎藥,豈料霍知州卻道,“不用薛大夫的藥,去請城里最好的大夫過來診病。”
方才查體時,薛妙妙已經發現了感染的端倪,不僅僅是食物殘留導致的腹膜炎,這其中更有人為因素,因為她放置的引流管被人動過!縫合口的位置也發生了偏移。
這廂話音剛落,便有輕飄飄一道溫潤如玉的聲音隨著廣袖寬袍從外步入房內。
眾人回頭,竟是淳安侯到訪。
霍知州自然要給他面子,相互見了禮。
淳安侯淡笑著道,“原來薛大夫也在,實在是巧,不知薛大夫此來為何?”
薛妙妙聽出來他話中有話,投來感激地一瞥,“知州公子術后并發癥,不過知州大人不信任薛某。”
霍知州冷哼一聲,淳安侯步態悠然,“恕我直言,連崔大人都治不了的病癥,只怕整個河間府更是無人敢治,不論霍大人與薛大夫有任何誤會,病情為大,諸位三思。”
淳安侯把話放著,分量自然重,而且經過方才的對峙,霍知州心中也有所權衡。
不一會兒,請大夫的小廝跑回來,醫館一聽是替霍公子治病,不是不在家就是身體不適,結果繞了一圈,無人敢來,無人敢冒這個風險。
最后霍知州只好拉下臉面,“淳安侯說的在理,如此,還請薛大夫繼續診治。”
可嘆人心不古,薛妙妙此刻的心情已經是涼了半截。
但霍知州一萬個不是,她也絕對做不到對病人坐視不理。
“敢問霍大人一句,那份告知書可還有效力?”她最后確認。
不情愿地點點頭,算是應允。
淳安侯一派閑適地坐在椅子上,無形中作為鑒證。
快速準備好術前一切,薛妙妙一問之下,果然是霍謙嫌引流管礙事,便私下違背醫囑拔掉了,自行將縫合口粘住。
后來過了半日,便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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