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城頭決斗,名譽之...(2/2)
劍被他連著劍鞘一起拿在手里,在初生朝陽的映照下,劍柄的青銅獅鷲雕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仿佛隨時可以展翅騰空。
“托馬德?安。”德拉鞏遜侯爵輕聲說。“為了家族的名譽,我不會手下留情。”
“德拉鞏遜侯爵大人。”托馬德也用同樣的語調回答。“能夠與鋼拳侯爵以劍相識,是我的榮幸。”
下一瞬間,兩道人影猛然面對面的沖了過去,撕裂者呼嘯著當頭劈下,寬大的劍刃拉出一道凄厲的光芒。獅鷲之劍抬起格擋,卻沒有全力招架,而是微微一偏,化格擋為順劈,劍刃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宛如亞漢絲綢一樣順滑的掃向德拉鞏遜侯爵的雙腿。
德拉鞏遜侯爵向后退了半步,劍刃下壓,擋住了這一擊,隨即以超乎想象的動作反守為攻,但這次攻擊也被托馬德毫無懸念的擋開了。
一陣歡呼和驚嘆聲從圍觀眾人的嘴里發出,決斗雙方的助手——托特勛爵和希爾瓦首席巡禮者全都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這場戰斗,前者的表情冷峻如巖石,嘴唇抿的活像是一道黑線;而后者則隨著托馬德的每一次進攻和防守提心吊膽,臉色陣紅陣白,好幾次都險些脫口驚呼出來。
托馬德從未小看過自己的對手,但是也從未想象過德拉鞏遜侯爵的劍術居然如此驚人。鋼拳侯爵從始至終都沒有使用斗氣力量,而是以肌肉爆發的力量和巧妙的技巧壓制著自己。撕裂者是把雙手巨劍,分量驚人,但是鋼拳侯爵卻可以像是揮舞一把匕首那樣靈活攻防,托馬德已經盡可能避免劍鋒正面交擊,然而幾次心跳的間隔之后,獅鷲之劍還是不可避免的與撕裂者發生沖突,伴隨著鏗鏘震響的是手腕上傳來無比沉重的壓力,甚至整條手臂都有些麻木起來。
托馬德后退一步,躲開了撕裂者的一記橫掃,緊接著豎起獅鷲之劍,擋開接踵而至的一記突刺。托馬德突然向旁邊一跳,趁著德拉鞏遜侯爵重整攻勢的時候,單膝跪地,揮劍橫斬。這一劍在鋼拳侯爵護膝的鎧甲上砍出鏗鏘一聲,德拉鞏遜侯爵身體一搖,這次換成了他向后退開,格擋著獅鷲之劍的一連串綿密狠辣的劍招。
從整體上看,兩人可謂勢均力敵,但是德拉鞏遜侯爵沒有施展出分毫斗氣力量,托馬德也沒有使用自己的真正底牌。令人目眩神迷的攻防持續了足足十分鐘,兩人的體力都消耗得相當厲害,德拉鞏遜侯爵已經開始雙手握劍,而托馬德的動作也越來越慢,獅鷲之劍幾乎每次揮舞,都要和撕裂者發生正面沖突,迸射的火光猶如無數顆流星一樣,在兩人周圍散落開來。
白狼伯爵塞德里克垂下頭,掩飾住眼底泛起的迫切而又貪婪的情緒。現在的局勢似乎比自己的想象更要好一些,無論德拉鞏遜侯爵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雙方兩敗俱傷已經成為注定出現的結果。鋼拳侯爵只要催發斗氣,就一定能夠獲得決斗的勝利,但是這樣做也會讓他失去絕大多數人的忠誠,哪怕是托特勛爵,也未必心里毫無芥蒂。
這樣一來,能夠獲得塔爾隆要塞守護者職務的人選,當然就只有援軍統帥——白狼伯爵塞德里克。想到出征之前,某個人對自己做出的承諾,塞德里克伯爵只覺得胸口里有一團火焰在燃燒,燒得幾乎連呼吸都是灼熱的。
太陽已經升起到和塔爾隆要塞平行的地步,而激烈的戰斗也進入了尾聲。兩個人在進行著宛如一場致命舞蹈的瘋狂搏殺,劍光狂亂的切開空氣,金鐵交鳴聲越來越急促,最后幾乎聽不出間隔。托馬德的鑲釘皮衣表面多了好幾處殷紅的傷口,德拉鞏遜侯爵的左肩也受了傷,鮮血淋漓,頭盔和胸甲上到處都看得到被劍鋒劃過的閃亮凹痕。兩個人幾乎融為一體,化作了某種雙頭四臂的怪物。不過這只是極為短暫的錯覺而已,一聲尤為響亮的交鋒之后,其中一個人影向后踉蹌退開,長劍拄地,喘息聲粗重得連廣場邊緣的眾人都能夠清楚的聽到。
一陣壓抑的輕呼聲四起,每個人都能看到,退后的是年輕的托馬德?安,看上去他的臉色格外蒼白,額頭汗水涔涔,連抬起胳膊的力氣好像都沒有了。
“我……輸了。”托馬德?安的聲音顯得相當虛弱,還伴隨著幾聲輕咳。
“不,輸的是我。”德拉鞏遜侯爵一字一頓的回答說,他舉起手臂,劍刃漆黑如夜的巨劍?撕裂者靠近劍柄的地方透出一線奇特的光芒,緊接著就在無數駭然的目光之中,鏗鏘一聲從中斷裂開來。
伴隨著鋼拳侯爵德拉鞏遜征戰數十年的傳奇武器——巨劍?撕裂者,終究還是沒有能夠勝過獅鷲之劍。
“你贏了這場決斗,小子,同時也贏了這座要塞。”德拉鞏遜侯爵的聲音像是炸雷一樣轟然而起,響徹塔爾隆要塞的廣場上空,“我將卸任塔爾隆要塞守護者一職,并且推薦你作為代理指揮官,至于能否真正得到,就等待大帝陛下的裁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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