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黑化殺受(1/2)
又將話題轉了,他發現,似乎只要寂末不甚高興之時,總會將話題揭過,先前他還覺得可松口氣,如今卻只覺忐忑。
寂末會相信他的說辭嗎,不,他知道寂末是個什么樣兒的人。
不過,無論寂末是否信任,都只停留在懷疑的層面,他要做的,是與寂末在一起的交心。
“確實令人想念。”季子文跟隨寂末的腳步,“我獨自勾魂了幾千年,后因你相伴,才不覺得孤寂。”
“清軒,你變了許多。”
季子文心中一凜。
“那千年,你所說的話,還不如這段時日的多。”寂末握緊季子文的手,偏頭望進他的眼里。
“今時不同往日。”那千年是心善不爭的白清軒,而他是占據其意識的任務執行者,“在這世上,再未有一人比你伴我更長久。”
季子文微微一頓,繼續清冷地道,“無論是神、是妖、是鬼,都忍耐不了太久的孤寂無趣。”
寂末又笑了,這笑聲低沉、磁性、陰冷,比厲鬼的千萬種嘶叫聲還要令人瘆的慌,明明他是無常,明明所處之地還是冥界,已是至陰之所在,卻仍讓季子文覺得一股冷意席卷全身,瞬間凍得他身體一僵。
“清軒,有了我,你再不會孤寂。”寂末說話的語氣一如既往,但他仍敏感地察覺到異樣。
不對,寂末一定有問題,這種感覺就像在紀莫的石屋和霽墨化神之際一般。
寂末身為冥王,就因為他,繼續黑無常的職務,這是說得通,但《冥界史要》既然不將千年黑無常一事言明,就說明寂末并不愿意讓冥界后人知曉,今日怎可能明目張膽地站在奈何橋橋頭,在這如此顯眼之地,毫無避諱地告訴冥界眾鬼此事。
季子文緩慢地隨著寂末的步子,他暗暗掃了寂末一眼,瞥到寂末幽冷的面容,心中那種異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不對勁,不對勁,莫非寂末已經知曉他的用意?
不行,他要趁著寂末尚且正常之際,去忘川將“奈何”取出,以防萬一,若是真到了那一地步,暗的不行,他就強行將“奈何”附入寂末的身體,即便未交心,“奈何”也將使寂末喪失三成冥力。
季子文拉住寂末的手,停了腳步,他抬起帶有笑意的眼,對寂末輕聲道:“生死簿還未從七夜那里拿來,你在這里等我片刻。”
“生死簿。”寂末反問,“你,未將其記下。”
“嗯。”季子文淡淡作答,就算寂末心生疑惑,他也必須得去將“奈何”拿來,這是任務完成的一大助力。
寂末側身,松開了季子文的手,輕柔地撫了撫他的長發,緩緩湊近他的臉,恍若深淵的黑眸引人墮落,幽冷地道了一句:“好。”
------------------------------
鬼門關,黃泉路,奈何橋,輪回道,幾生幾死,千載不休。
生者為人、為神、為妖、為魔、為獸,死者,徒為鬼,生死循環,仍存于世間。
白清軒,萬年無常,行至眾界,未有不知其者,但今昔,泯滅于世。
“孟婆大人!”奈何橋頭,七夜焦慮地在孟婆面前來回走動,間或停下來,朝孟婆喚一聲。
孟婆仍然平靜地擺弄著手里的白玉碗,終是道了一句:“眾界萬物,生息有限,白大人萬年無常,已屬眾界長壽者,更不論萬年前,白大人有何履歷,生息至此而止,常事罷了。”
“孟婆大人,你這話未免說的太過無情,你任職以來,大人可有虧待過你,如今,大人生息泯滅,你竟無謂地一句‘常事罷了’。”七夜憤然不平,站在孟婆面前,對她高聲道。
孟婆收了收白玉碗,“這世間,便是神界之人亦無長生不死一說,你,我。”她低了聲音,“冥王,都躲不過生息而止的最終歸宿,有何可嘆,枉你勾魂無數,見多了這人間生老病死之事,卻連這點領悟也無。”
這話剛落,孟婆驟然一嘆,似是自言自語地道:“我心中亦是不舍難過,可又能如何。”
七夜聽畢,更加難過,垂著腦袋靠在奈何橋上,眼巴巴地望著忘川里的眾多魂魄。
------------------------------
季子文拿到“奈何”之后,便趕往陰陽交界的鬼門關。
黑衣如墨,染盡一方,寂末頎長的身姿縹緲在朦朧黑暗之中,及膝的長發迎著冥風微微蕩漾,陰冷而又強大得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使得鬼門之處的鬼差沉默肅然。
“寂末。”
季子文走到寂末身旁,喚了一聲。
“拿到了。”寂末側頭,幽冷的眸子對上他的眼。
“嗯。”那種異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所幸,他拿到了“奈何”,以他冥界第一的實力,加上“奈何”,對付寂末,尚有些把握。
季子文與寂末到了陽間,首個勾魂之地乃是一處亂葬崗。
亂葬崗素來魂魄甚多,因陰氣重,引得不少游魂前來安身,這便加大了無常勾魂的難度,剛死離身的魂魄與游魂其實并無明顯區別,只是尚留有一絲人的生息。
“他在那兒。”找尋了一會兒,一直安靜不語的寂末突然指了指不遠的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