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1/3)
她想祈求神明,能讓她忘記一個人的所有不好的事。
村民們在村子中央擺了一處祭臺,祭上村子里最為豐盛的祭品,在場的大多是村子里的人,有少許是游歷到此處的文人,也有趕路路過此處的歇腳的,村里民風(fēng)淳樸,熱情好客大家都湊過來一起熱鬧。
每人手上都有一片比手掌較大的桑葉,折成可盛酒的模樣,盛的米酒不多,只求個寓意。
眾人舉杯祈禱,隨之飲下米酒。米香濃郁,入口雖過于辛辣,但勝在口感綿長,米香回味無窮。
慕莘覺著不夠,扯了扯一旁阿齊的衣袖,道:“我想再喝一點。”
阿齊語氣委婉且溫和,“你的雙眼還沒好全,不能再多喝了。”
“可是下一次喝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方才聽人說,每年只有這個時候才會有這個米酒。”慕莘略感遺憾。
阿齊不愿看見慕莘不高興,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我去問問看,看這米酒能否賣一些給我們,酒存起來,等你好了以后再喝,可好?”
慕莘欣喜地點頭,“當然好,能喝酒,比什么都好。”
阿齊不禁伸手揉了揉慕莘的腦袋,慕莘看不到的,是阿齊眼中的寵溺和溫柔。
臨王府
傅城奉臨王殿下的命令,跟隨秦未一同搜尋敏兒和慕莘的蹤跡,可懸崖底下,只搜尋到敏兒一人的尸身,傅城立即將此事告知臨王殿下,而后,徐風(fēng)一同將那日慕歸雪上門之事稟報殿下。
沒有找到阿莘的尸身,赫連堇弋第一相信的就是,阿莘沒死!
“挖眼睛啊……誰會這么殘忍,竟把人家眼睛都給挖了。”赫連堇弋話一出,徐風(fēng)不禁有個疑問,他家殿下是不是認為自己很仁慈?
赫連堇弋看向徐風(fēng),問道:“那個巫蠻來的桀若,最近如何?”
徐風(fēng)應(yīng)道:“他沒有尋求任何人的幫助,只身一人在懸崖底下尋了好幾日,屬下瞧他日漸憔悴,應(yīng)是沒有心思去挖了容思的眼睛的。”
赫連堇弋回憶起那日在場的人,信號煙花是石顏放的,應(yīng)祁不可能不知道,就算為看見,事后石顏也定向應(yīng)祁稟報過此事,那么容思的眼睛極有可能是應(yīng)祁派人挖下的。
徐風(fēng)覺著慕莘掉下懸崖之事蹊蹺,“敏兒是惠王殿下親自去抓的人,帶的都是宮里的兵將,皆是訓(xùn)練有素,即便是有人劫囚,也不可能一個人也沒有抓住,敏兒逃了,為什么中途偏要劫持容思和慕姑娘?”
徐風(fēng)又緊接著說道:“屬下調(diào)查過敏兒此人,她生世凄苦,自小便被送進宮里,一次偶然被張貴妃留下在身邊伺候,因伺候多年,便喜歡上魏王殿下,據(jù)屬下所知,敏兒對魏王殿下的愛,幾乎達到癡迷的程度,屬下認為,敏兒謀害皇嗣,在惠王殿下手里逃跑,極有可能是魏王殿下在敏兒背后推波助瀾。殿下,即便是屬下猜測錯了,但此事與魏王殿下絕對脫不了干系。”
赫連堇弋抬眸,看著窗外含苞待放的梨花,輕輕嘆了一口氣,“赫連堇林太不滿足了,派人去盯著他,有何異常及時稟報。”而后對傅城說:“懸崖下沒有阿莘的尸身,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都要親眼看到,本殿下給你派些人,仔細搜尋懸崖周圍村戶。”
與慕莘有關(guān)之事,傅城不會拒絕,即便這個人不是他所效忠之人。
次日在朝中,赫連堇林于原州蝗災(zāi)提出應(yīng)對之策,朝中無人反對,正當皇帝即將同意之時,赫連堇弋卻提出來反對。
“皇兄,此次賑災(zāi)之行,由誰主持大局?”
赫連堇林應(yīng)道:“蝗災(zāi)范圍甚廣,自然是朝中要臣,身居要職之人,此次推薦之人,是戶部尚書霍書霍大人。”
赫連堇弋又問:“那是何人運送賑災(zāi)銀兩和糧食?”
赫連堇林如實道:“此次賑災(zāi),光是從綏陽出發(fā),時日不夠,除了銀兩,采取在原州臨近的州境,取用糧食,所需運送官員較多,便推薦禮部侍郎張珂,青州府衙陳知河,新晉狀元郎趙渠。”
赫連堇弋唇角劃過一抹諷笑,這幾人,皆是暗中支持赫連堇林當上太子的人,明面上看不出這幾人與赫連堇林有什么干系,但每至逢年過節(jié)、有事相求之時,送進魏王府的禮和珠寶是數(shù)不勝數(shù),就拿那位戶部尚書來說,手持朝中來往銀兩流入流出,憑著手中的權(quán)利,讓多處州府向他奉上好處,便可少收些稅,而少收的稅,進了當?shù)毓賳T的口袋,那些辛苦勞作的百姓,上交的稅卻是一分不少,他實實在在做到了上瞞天子,下欺百姓。再說那位狀元郎,為人放肆至極,欺壓窮苦,且身無半分墨才,只因家中富甲一方,各路打點,又會阿諛奉承,就成了北梁新晉狀元郎,也實在荒唐。
赫連堇林所推薦之人,他早已知曉,若是以往,皇帝的朝廷,他不會插手,可如今,他要還回去。
赫連堇弋請示皇帝后,便有六人從大殿外走近來,他們紛紛低著頭,不敢直面圣顏。
徐風(fēng)抬著一個箱子走在他們前面,走近大殿中央,眾人便跪下,徐風(fēng)呈上箱子,道:“啟稟陛下,這箱子里,皆是戶部尚書霍書、禮部侍郎張珂、青州府衙陳知河,新晉狀元郎趙渠欺壓窮苦,私相賄賂、貪污腐敗、欺上瞞下、買賣官職的證據(jù),草民身后的皆是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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