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
今晚與以往不同,皇帝圣心大悅地道了一聲“平身!”還囑咐了眾人未必禮數到位,愉悅便罷。
溫絮坐回自己位子上,寧白坐在位子上,不動聲色地尋著喚作桀若的家伙,桀若未尋到,倒看見二殿下背對著坐在自己斜面,寧白默默將頭埋得更低了些。
皇帝一直在與巫蠻王爺說話,寧白也見過這個巫蠻王爺,日后也好避開。他與皇帝開懷大笑,暢所欲言,雖不知他是什么樣的人,能把控著巫蠻朝政的王爺,哪有簡單的。他旁邊坐了一個女孩,女孩滿心歡喜地看著那位巫蠻王爺,笑起來是眼睛彎彎如月牙,眸里盡是真摯與無害。
溫絮不知何時坐近了些,傾身問:“你在看司空靈?”
寧白回過頭,“那個女孩,叫司空靈?”
溫絮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你別看她此時笑得親近,她發起狠來可是無法比擬的。聽聞她的生身母親,便是死在她的手上。”
寧白收回目光,暗自低頭,喝盞茶壓壓驚。
殿內,聲樂悠揚,令人沉醉,舞女們婀娜舞姿,使人癡迷。燭臺在眾人不覺間被換了數次,今晚的綏陽城燈火通明,若不細察,也不覺此時時候已晚。突然“嘭”地一聲巨響,驚了眾人,漆黑的夜空霎時間也被照亮得徹底,緊接著又是幾聲巨響,引得殿內的人紛紛披上袍子到殿外去瞧個熱鬧。煙花是從城中央最高的城樓上放的,夜空中不斷地揮灑著五彩繽紛的星點,好不熱鬧。
寧白今夜小酌了幾杯,時辰也不早了,便有了困意。與溫絮作別后,又向皇后身邊的宮婢道清了辭意,這才離了大殿去。
她獨自打著燈籠,裹緊了衣領,夜深人靜的,正是思考的時候。她獨自在宮里這段日子,緊跟著宮里進出人的情況。那些內侍姑姑們,收了她銀錢,自是會緊盯著一些,每次宮里新進了人,或是將出宮的人,都會叫她過去瞧上一眼,沒有一個人的肩上,烙著那個深入骨髓的“慕”字。容玉已逝,她無跡可尋,只得憑借綿薄之力在深宮里大海撈針。
她緊攥著懸著燈籠的細棒,突然,有人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心驚了一下,還未抬頭見人,便已有熟悉的魔音繞耳,“我的愛妾,可讓我好找啊……”
寧白嚇得甩掉燈籠,逃脫出他的桎梏,身子貼著宮墻,顫巍巍地說:“怎么又是你……”她發誓,下次再也不抱著僥幸了。
桀若好笑地走近她,不羈地倚著宮墻,低頭看她,故作委屈,“你不信守承諾,拋棄我。”
寧白雖被嚇得不輕,但理智尚存,她仰頭反駁,“胡說!我從未承諾你過什么!”眼前的人,就是一只狡猾魅人的男狐貍!
桀若直直地盯著她,悠悠地開口,“我說有,你便有。”伸手拍了拍寧白肩上褶皺的衣裳,認真地看著她,“我會好好待你的。”
寧白慫了,心里既委屈又憋屈,退了一步,與他商量,“我把我的月俸都給你,你放過我吧……”
桀若身子忽然僵住,眸光一滯,這般存著天真說出賄賂的話,他已經太久沒有聽到過了。隨即將她緊緊地擁在懷中,笑得釋然,眼角卻有一道輕而不顯的淚痕,“我怎么可能再放過你呢……”
聞言,寧白猛地推開桀若,氣急了,“你……你蠻不講理,趁人之危!”既然沒得商量,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她就不信宮里這么多彎彎繞繞,他一個剛來的,還怕甩不掉嗎?
寧白“咻”地一個轉身,正想跑,桀若輕松伸手,便抓住了寧白的衣領,令她逃脫不得。
“放開!”真是當她寧白人小個兒矮,軟弱可欺沒脾氣嗎?
“咳咳!咳咳……”突然有人的咳嗽聲熄下了兩人即將暴起的戰火。
寧白聞聲看去,燭光微弱,只見有個身影撐著宮墻,不停地咳嗽,定睛一瞧,竟是二殿下!
寧白知曉赫連堇弋的身子,頓時緊張起來,她不停地拍打著桀若抓住她衣領的手,桀若才放開。她小跑到赫連堇弋身邊,看見了二殿下嘴角的血跡,“二殿下,你吐血了?”
赫連堇弋笑著,抬手擦干血跡,“讓寧太醫憂慮了。”
寧白蹙眉,伸手扶著赫連堇弋,“怎么就你一個人,徐風呢?”
“徐風與我告了假,先走了。”
寧白不由得埋怨,“這個徐風,明知你的身子,竟還拋下你一人!”
赫連堇弋又咳了兩聲,看上去虛弱無力極了,“寧太醫,可否勞煩你送我回去?”
“可以。”寧白人小,將赫連堇弋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好讓赫連堇弋撐著。
在桀若眼中,寧白撐著那個二殿下一步步離開。若說虛弱無力,那雙故作顫抖的雙腿,可是穩步踩在了地上。
寧白自認好不容易將赫連堇弋送回正清殿,扶在榻上歇息,給他加了一件敞袍,將暖爐置于他的手心。這時,倒是見著徐風回來了。
可徐風一進屋,便見寧太醫帶著怨氣地看著他,質道:“你去哪了?”
徐風往他家二殿下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只見二殿下淡然偏過頭,咳嗽了幾聲,他從未見過寧太醫冷眼盯著他,他……有些害怕……
“寧太醫,我……”徐風頓時覺得,無法解釋。
“徐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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