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1/3)
?雨停,.
應曲和摘下帽衫,看了眼泥濘山路,低頭又看鞋上淤泥,眉心緊蹙。面對西米的問題他沒有立刻回答,摸出手機回了一個電話。
背對著西米,對電話那端的助理低聲說了兩句話:
“人找到了,讓恬簡放心。”
“嗯,不必上山,看好恬簡就行。”
簡短兩句掛斷電話,西米明白了。
原來是因為恬簡的關系,應先生才上山來找她。應曲和收起電話,解釋道:“簡簡擔心你,客棧暫時沒有別的男人,我便先上來了。”
西米沖著他鞠了一個標準九十度躬,“真的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山上路不好走,不如您先下山,我自己上去就好。你說得對,美食根本在于味。”
“嗯,孺子可教。”應曲和盯著她這只小腦袋,沒由來的彎彎嘴角,“我陪你。”
下垂的手臂有抬起的沖動,想伸手過去揉揉她那被風吹亂的短發。
食指微動,理智壓抑住這股沖動。
忍住了。
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在山道前面,速度緩慢。西米背著一只小背簍,跟在后面,望著男人偉岸的背影,莫名覺著這氣場強大的男人,氣息開始溫和。
其實,他也沒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可能是因為恬簡的緣故,這個男人待她也稍微和氣一點吧。
一路沉默氣氛未免尷尬,她小跑沖上去,望著他英俊的清冷側顏,鼓足勇氣問了一句:“應先生,為什么……你不雇傭保姆照顧恬簡,而是我呢?”
應曲和抬眼看還長的山路,說:“廚藝好的保姆并不好找。”
清冽的男音就像雨后微帶一絲涼意的風,男人的氣息里明顯有疲累后的微喘,臉上卻毫無頹廢感。他的額角因為運動浸出汗珠,在雨后明朗陽光下折射出剔透光澤,襯得肌膚好似白玉。
無言的沉默跨在兩人之間,西米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她與應曲和不熟,兩人身份也天差地別,他是應食軒的大老板,是她曾經只在其它廚子嘴里聽過的傳奇人物。
真正接觸了發現,其實發現他也沒傳說中的那樣遙不可及。
挺……親民的感覺。
“應先生,我覺得你跟傳言中的不一樣。”
應曲和目光一斜,落她身上:“哦?怎么說?”
西米找不到話題,開始嘟囔:“也不是太兇。在我印象中,大老板出門得配置保鏢,隨行得帶著一個兩個助理,畢竟大老板日理萬機,就算這些都沒有,保姆得有的。”
“.”應曲和嗓音淡淡地,看她的眼神有些打趣兒,“不是有個小保姆么?”
西米愣了一下。
很快反應過來,原來應曲和說的小保姆,指的是她。
被擺在這個位置,她的小小自尊未免有點受挫。但這股不正當情緒很快收斂,正當的職業交易,沒什么可輕視的。
她靠能力賺取金錢,應該尊重自己,尊重這個職業。
應曲和不知道姑娘內心想法,更沒注意到她小小的情緒波動。來古鎮當評委,是順便度假,保鏢他不需要,助理隨時待命。
他最煩度假時有助理跟著,看著煩。
憑借他多年野外覓食的經驗,在密林入口停住腳步。
他忽然在拐彎處停住腳步,西米一個不慎,一頭撞在他結實的脊背上。
西米嗷一聲叫出來,揉揉額頭,嘶了一聲。
應曲和目光鎖定在幽深密林里,望著四處的泥濘,神色有些發愁:“沒事吧?”聲音仿佛習慣了澆灌一層冷意,剝開一層涼森森的外殼,西米從他語氣里找到了一絲關心的溫和。
順著應曲和目光往密林里面看,西米說:“我奶奶說,雨后野蘑菇最新鮮,林子里應該能找到。”
剛下過雨,密林里處處淤泥,路并不好走。
“嗯,走,進去看看。”應曲和躊躇片刻,還是跨進去,盡量腳踩有雜草的地方,不會有太多稀泥。
西米緊跟他步伐往深處走。
林中植物被雨水沖刷過,仿佛被刷了一層橄欖油,綠油油,新鮮地仿佛再撒點鹽、小米椒、醋,就可以入嘴品嘗了。
在一塊較開闊的土丘上,應曲和迅速捕捉到幾窩白色,傘蓋呈斗笠形的野蘑菇。看見這種新鮮、不可多得的野生食物,已經開始腦補它們的味道,濕潤的空氣中仿佛已經有縷縷香味縈繞。
西米將幾窩野蘑菇小心翼翼從土里刨出來,抬起一張小臉道:“應先生,你看,這些雞樅菌很新鮮,現燉一定很棒,現在已經中午了,你餓嗎?”
原本忘記飯點的應曲和,因為她一句疑問,胃忽然便空如黑洞。不等他回答,西米已經開始搬小石塊,搭建簡易火灶,從背簍搬出小鐵鍋,架在上面。
雨后柴火潮濕,不易點燃,西米撿了一堆易燃的稻草、樹枝,放在石頭上曬。在等待晾干過程,去附近小溪流清洗雞樅菌,順便打了鍋水。
等她端著一鍋水回來,應曲和已經脫掉雨衣,一身休閑黑色外套,頎長身軀隨倚靠在樹上,窄腰將上下身劃出一道分水嶺,雙腿筆直修長。
他握著一柄匕首,正在削蒜,十根骨節分明的手指如蔥白修長,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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