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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往了這許多回,如今與賀鳴衡也算相熟了,他才剛說完話,鐘氏卻笑說:“一碗面條不過是墊會兒肚子,瞧你們東奔西走的,又是年輕小伙,不到晚上就該餓了。倒不如多坐一會兒讓你李叔給你們炒三兩個菜,也好送兩大碗飯下肚里去。”
李二舅也不待他應(yīng)答,轉(zhuǎn)身就到里頭忙活去了。
紅珠想了想,進去了一會兒,把先前鐘氏做的花生糖豆裝了好大一碟子往他們那桌上一放,鐘氏又去裝了兩樣點心來,只道:“這是方才做好的,先墊墊肚子。”
賀鳴衡顯是真餓了,也不客氣推辭,坐下來喝了碗茶,就開始掰花生吃。那跟他一道來的兩人說了聲多謝,也跟著吃用起來。
那兩人看著也面善,紅珠雖不認識,但隱約記得也是左近人家的。往常這些個人跟著賀鳴衡一道做事,雖沒個官身,但也是縣衙里有名號的幫閑。
紅珠看他們?nèi)齻€面容疲憊,那賀鳴衡更是無甚精神,心想他怕是一大早離了朱家就忙到了這會兒,連個飯也沒得空子用。她不由擔(dān)憂道:“賀哥,昨兒真是多謝你了。只你昨夜未曾休息,今兒又忙,這樣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鐘氏也說:“既說是歸家,何不告假先歇一歇。”
賀鳴衡笑了笑,只道:“我本就是個閑人,忙前忙后的也不夠擔(dān)個虛名罷了,抬腳就走的,倒也不用告假。”
鐘氏情知這話虛言而已,挑眉道:“若你真閑了才好呢,我這兒還藏得有好酒,喝醉了正好睡大覺。你說一句,我就給你倒了來,有酒有菜的,最是飽肚了。”
“嬸子饒了我吧。”賀鳴衡苦著臉搖頭,一言難盡的樣子。
那幫閑之一叫張鑫的卻開口說:“我倒想喝嬸子的好酒,只如今哪有歇的時候。”
鐘氏與紅珠對看一眼,心里都不由好奇起來。鐘氏便問:“出了什么大事,皇上也不差餓兵呢,竟把你們折騰成這樣。”
賀鳴衡見店里也沒旁的人,也沒什么顧忌了,只說:“昨兒朱家那兒兇險,縣太爺家也差不多,同樣也是趙公子的藥才救得一命。也不知怎地泄了消息,家里有病的沒病的,都來求這藥。偏這藥又少,各處一求,又哪兒求得著。如今趙公子連縣衙都待不得了,先是他還來了,可一露面轉(zhuǎn)眼就不見了人。今兒又是縣試的日子,縣衙里前頭搭著棚子考試,后頭就有求藥的,真真鬧得厲害,我們這些個閑人也被抓了壯丁,通通去替縣太爺堵門呢。”
紅珠很是吃驚,又想起自家也想求藥,不由心里暗嘆這事難辦。
鐘氏訝道:“這都是什么人,竟還膽敢鬧到縣衙去?縣太爺?shù)购闷猓挂膊涣钊舜虺鋈ァ!?
張鑫也是心里不忿的緊,只回說:“哪兒是縣太爺好脾氣!那來的大多是些富貴人家,往常也到大人家走動的,大人雖不愿理會,可也輕易得罪不起,只好讓我們出來拒客,倒叫我們來為難了。”
鐘氏聞言明白一些,卻又更疑惑問:“既是大戶人家來的,也該懂得些道理。怎么就不曉得今兒縣試的要緊?要我說,就是再有交情的人家也不該上門去打攪,妨礙大人的公務(wù)。”
賀鳴衡捏著糕點吃著,聽完只是一笑,還贊一聲:“二嬸娘是明白人。”
另一人叫何永刀的更是嘆氣道:“他們卻不明白。先時這些人見不到縣太爺,回頭想找趙公子又找不著,本就該回去了。偏不曉得誰把賀哥也說了出來,說賀哥有法子弄藥,倒又把賀哥給圍住了。就我們這幾個人,到底少了人手,人一沖,賀哥一套衣裳都毀了,我們只好護著他先躲了出來。”
這話一聽就曉得其中混亂,一旁張鑫更是一副劫后余生的神色。
鐘氏和紅珠姐弟聽得了都面面相覷,實沒想到在縣衙里都能亂起來。
紅珠轉(zhuǎn)念一想,鐘氏方才說得對,若是明白的,再怎么富貴權(quán)勢的人家,平白無事的也不會往縣衙里去鬧。但既然人都去了,若不是腦子里長了草犯了傻,就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了。
既是去求藥的,想來多半也是家中有病患。若不是有病患,還這般焦急不安地求藥……那就是恐慌了!
紅珠不由再想深了一層,想那縣太爺?shù)那Ы鸨揪褪丘B(yǎng)在深閨的,身邊又多得是人侍候,輕易也不會染病。而她既得了病,說明這病傳得就厲害了。且她平素見的人也是非富即貴,她一個病了,她那些個權(quán)貴人家里的手帕交也說不準(zhǔn)。自來也是這些個富貴人家的人更為貪生怕死,一有些不好的風(fēng)聲起了,各處就有了動靜……
紅珠想著,不由就問出了聲:“如今這城里是不是有許多病患?除了小兒,還有沒有大人也生病的?”心里還有別的疑慮,便問:“昨兒說許多大夫都在縣衙里,是為的縣太爺家小姐的病,還是……商議城里這病癥的應(yīng)對?”
賀鳴衡吃了兩塊糕,肚里舒服了些,忽而聽得紅珠問話,心里一動,不由驚奇地抬眼打量她,反問她說:“這話怎么說的?”
紅珠一愣,到底沉下心來,“這人都著急去求藥了,可見這病厲害了。”
賀鳴衡早就知曉她聰穎,卻也沒想到如此見微知著,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一旁鐘氏臉色卻變了幾分,只因先前他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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