茼蒿小說 >
望族權后 > 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形) 第7章 賀十四盡訴所知
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形) 第7章 賀十四盡訴所知(1/2)
大周建國之初,對于女子的拘束相較眼下略顯嚴格,卻也不拘女兒們獲允出門參赴各式各樣之文會宴席,但乘馬者少,貴族女兒出門也還需以幕蘺為遮,后來就“縮短”為幃帽,及到眼下,更是松泛起來,非但不少貴族女子常愛鮮衣怒馬灑脫縱騎,多數都不再帶那幃帽等遮掩累贅之物,拋頭露面也是常事,更掀起一股女著男服之風,世人習以為常,除了極少部份恪守陳規者對舊時禮規身體力行,也并沒多少閑人指責這“世風日下”。
然而到底是在長途跋涉,并非熟悉之境,為少是非,袁氏當然不允女兒們如同男子般騎乘,王十五娘是家中嫡幼女,相比姐姐王十一娘更得許多驕縱,值此春好之季,水路時還可于行船觀賞沿岸景致,待上了陸路,經這半晝車馬憋悶與顛簸,心中實已不耐,她又是才習騎乘不久,正是新鮮時候,是以當賀湛主動這么一提議,立即就表現出無限期待,眼巴巴地仰望不說又伸手拉了母親衣角默默撒嬌。
更兼著王七郎也在一旁附和:“母親,此時出城已遠,又至農郊清靜之處,光天化日下咱們更多部曲跟隨,不怕遭惹歹人,行途憋悶顛簸,讓弟妹們騎乘散心未嘗不可,也可消解幾分疲累加速行程。”
見兒子與賀湛這般請建,女兒也在一旁期待熱盼,袁氏也只好應允,只囑咐七郎:“你妹妹初習騎術,可得照管妥當,休要她逞強。”
當王十五娘歡呼雀躍連聲囑咐停車時,賀湛卻看向柳小娘子,見她也正迎視,便又是一笑:“小丫頭可也覺得憋悶,莫如我帶著你騎行一段兒,這一路田野風光自然秀麗,想必你這年紀還鮮少見過。”那神情,頗有“誘拐”之嫌。
自從那日離開蘇州前的試探,不過次日,眼看柳小娘子已經恢復如常的賀湛就忍不住要恃機詳談,奈何柳小娘子身邊總有仆嫗寸步不離,他做為一個名符其實的“外男”不得不有所顧忌,總算等到陸行獨處的機會,這回果斷抓緊。
“世母可允?”柳小娘子一如既往的乖巧,卻也表達了愿意乘騎的心愿。
袁氏當然不會有異議,一來眼下民風開放,再者柳小娘子這時又的確年幼,怎么也不到受那“授受不親”規束之時,故而也只是叮囑賀湛:“更得仔細些,柳小娘子年齡尚小,千萬別有意外。”
賀湛一邊笑著稱諾,一邊就到了車前,剛見柳小娘子探出身來,二話不說就將她“一撈”,不待女童雙腳落地,直接就托上了馬鞍,他也隨之上馬,并非有唐突之意,實因柳小娘子年幼,兩條小短腿連鐵鐙都夠不著,光靠雙手抓緊扶環,即使有人握疆牽引也難保不會摔跌下來,必需得同乘才能保證安全。
賀十四這時已近及冠,柳小娘子才剛剛五齡,即使這般同乘也不會引人側目。
當然,再有王七郎有意引開王氏幾個小郎君與娘子先行在前,賀十四帶著柳小娘子在后騎乘,兩人這番竊竊私語才更不怕落于人耳。
卻也騎行不短,大約過了半刻,賀湛才開始說話,不過直奔主題,沒有一點鋪墊過場:“裴后薨逝,為葉昭媛毒害一事即被天家公布萬眾,據說是葉昭媛不滿父兄受裴鄭兩族牽連,才生報復之心,葉昭媛處死,其因裴鄭牽連流放邊域服役之父兄也被追責處死。”
“隨之,于營州拒不奉詔而擁兵自重之潘逆,非但與北遼串通擊敗大周討伐之軍,并攻破饒樂都督府所轄鮮州崇州等境,公然自稱安東王,臣服于北遼。是以,自大周建國,強盛之時轄治之遼東、高句麗、渤海國等域竟盡數淪為失去控制。”
賀湛說完此番,微一垂眸,瞧見被他半擁著的女童神色平靜,只將背脊挺得堅硬,沒有開口,卻也不覺驚奇,他不由一嘆:“潘逆之行,致百官群臣憤然,朝廷卻置領土主權淪陷不顧,圣人似乎更加震怒于裴鄭,不久頒詔,凡與京兆裴氏、鄭氏一本同源者,終生不得入仕,連科舉都不允參加。”
前朝至今,數百年歷史之赫赫裴鄭二族,徹底敗落,永無翻身之境。
“及到如今,有北遼強軍支持,潘逆再滅松漠,并意圖攻陷薊州平州等地劍指幽州兵犯中原。”賀湛說到此處,又突兀一笑:“然,裴后薨逝一年之后,當諸多官員熱諫再立新后之時,圣人卻力排眾議,宣稱今生今世,唯有裴后一妻,再不立后。只將太后之外甥女柳氏封為貴妃。”
柳小娘子不由垂眸,圣上這般,在世人眼中無疑對裴后這位亡妻用情至深。
她依然不想說話,只聽賀湛繼續說道:“自從裴鄭滅族,裴后薨逝,原本沒落之京兆謝氏飛速掘起,與太后父族韋氏頂替裴鄭,一躍補入京兆十望!”
韋氏也還罷了,當年裴鄭謀逆案,謝氏可是力挑大梁率先發難之一。
“謝饒平原本只是畿縣縣尉,因與韋氏聯姻而受天家提攜,竟一躍而為御史中丞,后,其率先結眾,彈劾裴鄭逆謀大獲全勝,當裴鄭族誅,他竟任職尚書令得入政事堂為相。”
關于京兆謝氏,柳小娘子從前本無注意,直到這謝饒平升任御史中丞,并鼓動朋黨針對裴鄭,力爭將裴鄭入罪之時,她才不得不關注。
謝氏雖也屬大周著姓,可兩代之內,自從肅宗帝時,京兆這一支就不受重用,謝饒平之父祖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