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新江山圖(2/2)
子的心疼,不覺有些懷疑她對自己亡夫的感情了。
也是,之前張長修百般欺負她,想必感情早就散了罷。
正感慨,卻聽低著頭看扇子的常樂恨恨地來了一句:“可懷王的扇子成天被轉來扔去的,怎么沒半點事兒?真的讓人嫉妒!”
司伯言的眸子瞬間沉了下來,再次表示贊同。懷王的那把扇子,當真是讓人瞧著嫉妒的
!
“等一下。”常樂忽然道,眸光發亮,緊張兮兮地從司伯言的手中拿過扇子。
司伯言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狐疑間,已經將扇子交了出去。但見她伸手要去摸豐子善的名字和印章時。司伯言臉色大變,卻已經來不及阻止,常樂的手已經按了下去,并且還揉了兩下。
“你看!”
常樂抬起手,指著完好的名字和印章,伸出剛剛蹂躪扇面的食指,上面還殘留著點點水漬。
“這個名字的墨和印章是不溶水的,暈染不了。”
司伯言這才恍然,怒氣瞬間消失殆盡,激動地從常樂的手里奪過扇子,也伸手輕輕地抹了抹名字處。
但見扇面都濕透,上面的字卻愈發的清晰!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常樂的這句話,正和司伯言的內心想法相契合。
嘩!
司伯言還沒反應過來,一小桶水已經從他面前淋下,正正好潑在扇面上,整個扇子全被淋濕。與此同時,司伯言身上也被打濕。
這一刻,司伯言是有些蒙的。雖說他也有這個想法,但常樂實施的太過迅速,讓人猝不及防。
“快看快看,真正的畫要出來了!”常常在旁激動地大吼,將司伯言的思緒也拉了回來。
扇面上本來的顏色迅速暈染,然后逐漸變淺,淺到一定程度時卻突然停了。整個畫面十分朦朧,隱約可見粉嫩與翠綠相伴。像是一層厚紗蓋住了風景,讓人急欲掀開紗簾,一探究竟。
司伯言滿懷期待道:“再潑一桶。”
“得嘞!”
常樂答應著,又提了一小桶干凈的洗筆水,再次利索地潑了下去。
畫面的朦朧感逐漸散去,最上面的顏色完全褪去,露出底層隱藏的畫面。
司伯言轉身,將扇子放在干凈的桌面上,扇面上的畫清晰地映入眼簾。
他們二人守在桌前,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但看過之后,又不由得有些失望。
磅礴大氣的江山圖褪去,換來的卻是一副田園風光圖。
青山隱現,小橋流溪。阡陌交通,樹木成行。上有垂髫老人院前悠然;田壟之上,男子耕耘;戶房窗前,可見女子紡織。其中不乏雞犬點綴,飛鳥徘徊。每個人都是面容安詳,雖是普通,卻又讓人看著別有一番舒適之感,令人向往。
常樂和司伯言這兩位觀賞者,看完之后,滿心期待的激動之情也逐漸褪去。面容上的神情,不由得和畫中人一樣。
“原來豐子善真正想表達的是這幅圖。”
常樂此時的心境,不知該如何表達。瞧著這一幅畫卷,雖無預料中那般精彩,但內心的感覺告訴她,這樣也不錯。也在告訴她,似乎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仔細再看畫卷,可見畫者畫技之深厚。上
面的一筆一劃都十分清晰,每個人的面容也都能一一辨認。色彩搭配,布局構圖,都極盡完美。讓人不由得感嘆一句,不愧是豐子善。
一旁的司伯言,卻是久久沒有說話。目光落在畫卷上,有愈陷愈深的趨勢。
《江山圖》,它的題名未變,依舊是在說,他描繪的是江山圖。
但這畫和題目似乎有些不對。先前的那幅似乎更加符合。
腦海里,不由得想起,當年父皇賜予他這把扇子時說的話。
“伯言,此扇乃是君王扇。這是豐子善為當時的皇帝所畫,豐子善畫成之時,曾對當時的君王言,‘能懂這扇中真正涵義者,當為賢君良帝’。”
當時的司伯言,回答的是開疆擴土,穩定山河,創下盛世江山,方為千古一帝。
先皇很是滿意,就將扇子贈與了他,并言,希望有朝一日,他能達成所言。
如今再看這幅畫,司伯言有了另一番感悟。
如何才是盛世江山?
唯有百姓安居樂業,天下大同。
如此想來,也就能想通,為什么豐子善作為倡導“君者,以民為主”之人,畫出來的江山圖,卻似乎與他的政治理想不搭。
今日,終于將扇子的秘密解開。司伯言不由得眉頭一松,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笑道:“原是如此,豐子善不愧是豐子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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