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滅的靈魂體(1/3)
這一次,我出了百花谷,并沒有暈倒。但是長途傳輸,還是有一點不適感。我落在一個莊園,莊園里都是凡人,他們并不能看到我。此時是播種的季節,農夫們在田園里耕地、播種。我雖然保有好奇,可以瞬時讓田野上的種子生根發芽,但想到師傅交給我的重任,我只好謹小慎微,唯恐有什么閃失。
我一個閃身,就到百里外的一個深山。我沒有冒冒然地用神識查看環境,而是抬頭看天空,想從天道里辨別方位。
很快我已經知道身處中州隴南郡,根據阮細柳給我的知識,這隴南郡離安慶郡少說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想來是安全的吧。我默默地站在山頭,感受著深邃的天空和茫茫四野,沒有當初君安上人盯著我時的如芒在背的感覺,想來這一隅的監天官,并沒有盡職盡責。
我煉虛九重,對這九維九重世界有了更深的認識,更深信每一重天都是生命體,這樣才能演化出不同的天道。我有修煉的想法,但想到師傅的交待,還是先找到太乙門才行。
只是有點郁悶,百花谷的每次傳送,似都是隨機,地點和維度都不一樣。而太乙門,不知道在不在這方世界。我拿出仙籍令,似玉非玉的材質,拿在手里有點涼意。我摩挲這令牌,很快腦海里頭有了一個映像,是一個巨大的牌坊,上面寫著太乙門。那牌坊古樸、斑駁,給人暮氣沉沉的感覺。它孤零零地浮在虛空里,像海市蜃樓一樣栩栩如生,卻很詭異,它的背后沒有洞府、沒有宮殿,也沒有幽谷高山。
修真者沒有成神,即便是半神,也還是人的范疇。但一旦走上修煉之途,那怕你僅是一個練氣期的修真者,已經有別于凡人。修真者的宗門,自然而然要和世俗世界分開,或隱于虛空,或藏身山林,或匿跡于湖泊水域,當然,也有的大隱于市,宛如六扇門,且把控著世俗皇族。
我觀想著腦海里太乙門的牌坊,去感應它的方位。它不在這方世界,但這方世界也有通向它的路徑。它畢竟是萬年大宗,需從這九維九重世界尋找弟子,自然有去向各世界的通道。
我收了仙籍令,跟著感覺走。借助草木之靈,我可以瞬息千里、萬里。只不過我不敢鬧出太大的舉動,怕驚動監天官。只好混跡商隊,偶遇原始大森林,才可以借助林木而遁行。跟著商隊時,我騎著小馬,看似玩玩達達,實際心急如焚,但一個人一旦有所害怕,擔心有負使命,自然而然就膽小起來。
只不過我也沒有閑著,分化萬千的神念寄身在凡人身上,可以進一步體察入圍,從凡人的小心思里體驗做人。商隊的老板一路上盤算著收益和成本,想著一趟下來會賺多少錢,而押鏢的武者,則誠惶誠恐地保護著商隊,因為所處的僻野,有馬賊,馬賊像荒野上的蝗蟲一般,會掃蕩一切。而隨行的女奴們,知道自己的悲慘的命運,將會賣掉成為奴隸,甚至是**,所以她們大多萬念俱灰,卻又沒有勇氣自殺。而那個像我一樣跟隨商隊的讀書人,則想著到了京城,該巴結什么樣的官員,能夠買到一官半職······每一念都深入那個人內心深處,把他們的悲歡離合一一捕捉,把他們人性的高尚與卑微都一一感悟,然后反饋至我的腦海。我將這些感觸作為養料,歸類、過濾、吸收,某一天我回了百花谷,自然會把為人的那些小九九纖毫畢現地反哺百花谷,讓百花谷也有了人的因子,或許那樣,將在百花谷里繁衍生息出人來。至于有了人的意義,我還沒看明白,但也無暇深究。
隴南郡的民俗與安慶郡的民俗有著差異,裝扮也不一樣。他們崇尚游俠生活,衣著上簡潔干練,易于打斗。性格上則勇猛好斗,一言不合即會決斗。而不像安慶郡那樣重商,我所跟隨的商隊的老板,竟然是安慶郡的,為了商業利益,不惜萬里迢迢。
我體察著,想著,到底是什么決定著凡人世界?同樣的天道下,為什么隴南郡的民風會與安慶郡的民風不同?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我借助草木之靈,看到隴南郡到處是高山、沙漠,高山如劍,一座座山峰顯現出排山倒海的險峻氣息,生活在大山里的民眾自然有了彪悍氣息。我似懂非懂,隱隱約約,我仿若觸碰到合體期的門檻,只不過何謂合體,我渾然不知。
很快,我感應到通向太乙門的通道,便悄無聲息地離開商隊,閃身到了那通道處。通道是古井,古井里還有水,生活著一群魚。我沒有猶豫,直接跳了進去。還沒有到井底,我已經在扭曲的虛無通道里轉了向。我抄出仙籍令,它璨璨生輝,指引著方向。
待我躍出,凌空而立,眼前是太乙門的牌坊,它大氣磅礴,百米之高,卻漂浮在虛空中。我默然,看著歷經歲月滄桑的牌坊,心間多了蕩氣回腸的悲壯氣息。
正在想著飛過去,一條階梯從牌坊里緩緩伸出,延至我的腳下。想來牌坊感應到我身上有仙籍令,而伸出接應自己的門人。我看著斑駁著暗淡斑點的階梯,有所疑慮,但不多想,還是拾階而上。在這片虛空里,沒有天道,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顯然,這里已經出了九維九重天的世界。我走近牌坊,更是被它所威懾震撼,我心間只有一個念頭,這僅是一道門,只有穿過,即可到達彼岸。何謂彼岸?清沙江上,師娘葉如意曾經提過彼岸,說那是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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