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滅的靈魂體(2/3)
佛陀們的理念。但此刻,我卻從這座充滿滄桑氣息的大門上體悟出這個概念。我有一剎那,有仿若隔世的恍惚。
我沒有遲疑,也沒有障礙地通過牌坊,瞬即消失在一個隱秘的傳送通道里,等再睜開眼,入目則是一片廢墟。是真的廢墟,倒伏的房子,干涸的河流,枯萎的樹木,滿目的黃沙······
還有白骨,零零碎碎的骨塊骨片散落一地,閃現著詭異的磷火,訴說曾經發生的慘烈。
我沒有一點驚訝,老鶴馱著阮細柳逃到百花谷,這里應該經過一次大戰,太乙門的弟子們都被屠戮,化為白骨。那些入侵者被殺死,也化為白骨。而宗門的高層,估計血戰到底,流盡最后的血,最終也是白骨。
看白骨風化的程度,好似經歷了幾百年,甚至更久遠。我默默地感受著死亡氣息,這里曾經是一個小世界,等同于洞天的世界,它隱匿虛空,經過千年萬年,一代代的努力,成為宗門福地。但是現今它的本源之力被抽空,只剩下一個軀殼,如墳墓一般葬著太乙門的宗徒。
師傅,我來晚了,我喃喃自語,不知道再回到百花谷該怎樣對師傅說。也許,它的覆滅還在你受傷之前。我心生愧意,在來之前,我假設了許多可能,當然更期望回到合適的維度,能夠趕在老鶴帶走葉如意之前,告誡老鶴不要回宗門,也想過回到恰當的時間維度上,在大戰之前,可以帶著葉如意離開。
但是,我還是不能跨越維度的差異,看情景,我似乎處于未來,才有了眼前百年風化的殘景。當然,不排除這片死去的世界里,曾經的時間流逝也快過九維九重天的時間流速,乃至于修真者錚錚鐵骨被風化成一觸即散的殘骸。
這里還有風,還有光,應該是這個世界殘留的規則在自發運作。我放出神識,籠罩整個世界,方圓有萬里,我想尋找生機,尋找是否有幸免于難的人。但是一片又一片的死寂,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繼續尋找,總該有一棵草活著吧,那么我就能催化出兩棵草三棵草,催化草的海洋,催化出新的生機。神念一點點地放遠,我不錯過一切可以藏納的角落,卻越來越覺悲楚,仿若前段時間看到百花谷被阮細柳摧殘后的慘象。
我終于感受到什么,人就沿著神識的脈絡,飛了過去。是亡魂,密密麻麻的亡魂,它們聚集在一起,似乎在聆聽什么。它們都是閃光體,閃著五顏六色的顏色,那是死者生前的五行屬性。它們的光感亮度有差異,說明它們生前修為差異,就如那些暗淡的暗影,生前應該是凡人。
繼續深入,我放眼望去,看到了一個祭壇上,一個閃光體端坐祭壇上在講授。我飛了過去,站在祭壇下面,不知道那個閃著光芒的靈魂體是不是寧師伯。我細細聆聽,至于它在講授什么,我聽不懂。但是我能夠體會這些亡魂的心靈,它們憤怒、不甘,充斥了仇恨,要修成鬼仙,為自己報仇。
為自己報仇,為宗門報仇。原來死去的人,靈魂會存在,會根據五行屬性發出不同的光澤。很美,我想起百花谷的姹紫嫣紅的花朵,想起青沙江畔的層次分明的濃郁秋色。
可是這美,太凄美,人的靈魂具現著霓虹的美景。在師傅的邏輯里,人死了,靈魂會存留一段時間,然后就要服從上天的安排,重新投胎為人,重新承受懲罰,甚至一些人一代代地受罪,永無翻身的機會。當然,一些人可能因為某些原因,而被救贖,那則死去,就會回到天的懷抱去。只不過,師傅給我這些訊息,也是似是而非,仿佛,他也不甚確定。
可是,眼前的靈魂體,它們應該存續百年。它們的尸體已經化為白骨,這靈魂的堅持又是為了什么?它們又是憑借什么延續百年,做著鬼修的夢?輪回呢?
人鬼殊途,它們生前的語言與我相通,但死后,鬼語里隱含著怎么的哲理,我堪不透。我想,這個世界死亡了,時間是停止的,他們或許就停留在世界本源被抽空的那一瞬。世界跳出了輪回,它們與世隔絕,也跳出了輪回?
我想著,走入它們之間,它們視若無睹,沒有驚叫,也沒有攻擊。我伸出手,可以從它們仿若存在的身體上穿過,但感覺不到什么,甚至沒有走入亡魂時的陰冷氣息。我細細地看了,它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昔日宗門的人丁興旺,變成眼前的鬼影重重。
我尋找葉如意。也許就是因為這靈魂的不死不滅,師傅才感應不到。但我走了幾步,才想起來,葉如意的靈魂應該沒在這里,她僅僅是一個凡人,活著安慶郡,不可能出現在太乙門。即便老鶴把重生的肉體帶回太乙門,但她的靈魂應該沒有回歸,不然,師傅應該也能感應到。
還有,葉如意和阮細柳之間,又該怎樣解釋?她們應該不是一個人,但那個帶著阮細柳進了百花谷的老鶴,應該就是載著葉如意投奔太乙門的老鶴。至于老鶴是符器,還是師傅圈養的靈獸,已經不重要了。
我不去想懊惱的事情,我只是默默地觀察這些靈魂體。它們存在,給我啟發。也許靈魂不滅的根因在于它所處世界的死亡。只不過,這片天還殘留著規則,有風和光,并風化了那些白骨。而靈魂即便緩慢消失,也不可能歷經百年還栩栩如生。我一時又推倒最初的設想。
我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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