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建洞府(1/3)
哀莫大于心死,我是那么深刻地感覺到絕望,和毫無意義。即便是在清沙江上,感受神罰的撕裂,面臨死亡,我也不曾如此痛惜。那時候我的內心只是想到我要死了,可是此時刻,我的家沒有了,我的小伙伴沒有了,還有,那個阮細柳也不見了,我的心里瞬息有了太多太多的牽掛,所有的牽掛成了負擔,沉甸甸地墜進深谷一般。
只不過這時師傅呻吟了一聲,嚶嚀中帶著疼痛。我忙跑過去,跪在他身邊。他眼睛微瞇,看著我,眼睛里已經沒有了君安上人的神采,閑庭信步、游刃有余的自信,風流倜儻、謙謙君子的灑脫都沒有了,只有了師傅當初在百花谷的黯然、失落。
“師傅,你醒了。你哪里不舒服?”我急切地問,我的心還在痛,錯亂、恍惚、不知所措,不食人間五味,哪里會知道痛的層次痛的深度。
“這是哪里?有濃郁的本源之力。”他聲音微弱,試著掙扎想坐起來。
我又想哭,凡人大病的樣子在他身上呈現,臉干瘦枯黃,嘴唇都干裂了,整張臉再也看不出之前的神俊和威嚴。
“是我家,百花谷,這里是仙人遺留的洞府,隱匿虛空,外人是找不到的。”話說完,我就心里堵,外人已經找上門了,把這里肆掠一空。
“在戒指里有陣旗,你擺個聚靈陣,我需要汲取本源之力好重塑肉身。”他說話都困難,眉頭皺在一起。
我忙從須彌戒指里取了108個陣旗,擺了一個大聚靈陣,不久,陣旗籠罩范圍內就云霧繚繞。我將師傅移至陣法中心,本源之力如粘稠的牛乳,澆灌在他身上。我默默地退出,站在陣旗外面看洞府。
百花谷還在抽取影州的本源之力。因為本源之力在,洞府并沒有潰散。我的神識開始細細地搜索,劫后余生,一些草已經發芽,一些枯樹重長新枝。我忙把須彌戒指里的五行材料取出,捏碎了扔在大地上,好增加洞府里的靈氣,還試著驅動草木之靈,借助泛出綠意的小草,尋找洞府隱藏的東西,靈泉還在,洞府樞紐也在,我的閉關石窟也在,忽然我看到一塊大石頭,發覺它在小心地移動,想把自己藏進泥土里。
阿甲,我興奮了,忙閃身過去。等我到了那里,阿甲已經藏身泥土下。我能夠感覺到它在泥土里嚕嚕發抖。
“阿甲,是我。”我大聲地喊道。阿甲是一個石頭怪,想來是它看著是大石頭,成為精怪又不長時間,所以沒被抓走。
等了好一會,大石頭才慢慢地露出一角,它的一眼在窺視,見到我,猛地蹦出來,把我都嚇了一跳。它一把摟住我,它的短胳膊帶出的泥土灑了我一身,它嗚嗚嗚地哭泣,我也跟著哭,心間的悲楚只有我倆能夠體會。
哭累了,阿甲才說:“阿芝,你一走幾百年,我都認為你出事了呢?”
“幾百年?打住,阿甲,我出去才10年多啊。”我納悶。
“不,是幾百年,都快一千年了,你看我又長出了一個心臟。”阿甲辯駁。
我看它,果然,它又長出一個水膽,相當于石怪的心臟。我瞬時明白了,洞府里規則殘缺嚴重,里外時空流失不同,外面一日等于里面幾十日。我一時唏噓。
阿甲又哭了,埋怨我,說:“阿芝,都怪你引狼入室。那個女魔頭,瘋了,她把洞府里一切打個稀巴爛,還詛咒這里,說是鬼地方,是牢房,天道不足,升個級都不能,緊跟著把洞府里的一切打劫一空,所有的靈藥都被采摘,還捉了鳥公子它們。”
我一聽,心咯嘣咯嘣地炸著聲響,最后實在忍不住,怒火爆發,撕心裂肺地喊道:“阮細柳,我要把你碎尸萬段。”
原來不是外人,竟然是阮細柳。我深深后悔起來,當初不該救她,不該任由她占用百花谷,我還是太容易相信外人了。人懊悔莫及,百花谷的慘境竟然是阮細柳造成的。根據阿甲的描述,那女人枯坐幾百年,卻卡在元嬰期,人就瘋了,砍倒了大樹,擊毀了山丘,最后把百花谷洗劫一空后,瘋瘋癲癲地離去,離去時又哭又笑,又是指著天空詛咒臭罵,顯然她心間的苦一言難盡,心間的恨如至今難平。
我目瞪口呆地聽著阿甲的陳述,人漸漸平靜下來。我憤怒后,有點同情她,為了復仇,她修煉修煉,結果瘋了。或許是走火入魔,我心口堵得慌,但怎么也不該毀了百花谷,把我的精怪朋友捉去,把我的花草姊妹采擷。不可原諒,不可原諒,我嘀嘀咕咕,但惱恨的心緒動搖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她有那么一點軟。
看著空落落的百花谷,我黯然神傷。她花了九百年,卻卡在元嬰期,這滅門之仇,何時能報?遙遙無期,我喟然一嘆。我只好施法,溝通草木之靈,促使它們速生。百花谷漸漸有了綠意,又漸漸有了春意。也許幾千年后,會重現昔日的崢嶸。我想著,灑下了幾棵芝草,說不得千年萬年后,又會有一個芝馬精,又會有它的因果。說不得,它們漸漸成長成另一個我,和我一樣的模樣,有我一樣的悲觸。不知怎的,我想起了葉如意,想起那個用我的本命珠復活的葉如意,想起新生命誕生時我的喜悅。
我與阿甲分別,人心不在焉地回到師傅身邊,在師傅安身的地方,重修了洞窟,守在那里。洞府汲取的本源之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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