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關于誠實也是一種罪(1/6)
?回到宮苑中,好說歹說才將小青蛇從嫉妒手中救了回來,玄嬰替他檢查了一下縫合的傷口,雖然有些發炎紅腫,但到底是沒有再掙繃開,這也幸免了嫉妒又一次被折騰的“死去活來”。
喂了一碗特別熬制清熱解毒的湯藥,又喂了他一顆他隨身攜帶的那種藥丸,此時玄嬰才得空問道:“這丹藥倒是對傷口愈合有奇效,是誰配的?”
可不是有奇效嗎,否則憑他這么一整二弄三找死的節奏,都依舊沒將剛縫合好的傷口扎裂感染,恐怕早躺下了。
她有意將話題引到一個她需要達到目地的方向。
“麒麟山藥宗的人,你想要?”嫉妒十分寒磣地斜睨了她一眼,碧眸狹長覆下一層彎月陰影,似譏似諷地挑了挑眉:“這種低劣品質的貨色你也看得入眼,嗤嗤嗤嗤~本殿瞧不上不要了,隨便賞賜給你吧。”
傻……話。
玄嬰垂眸打量著白皙掌中那一顆泛著青玉石般瑩柔光澤的藥丸,心中評估著,曾聽她師侄鄭宇森跟藥宗的那位朱錦娘提過一些,一般藥宗煉丹制藥是以七色來衡量傷藥的級別,分別是——橙品,黃品,綠品,青品,藍品,紫品。
以排行來推測,藍品與紫品等同屬于圣級藥物,世間罕見。
那么略低一級的青品,那自然而然也非尋常人能夠隨便就能獲得的。
這種青品級別的石丹藥,非得藥宗君以上的人才能夠有本事煉得出來,而絕非他所輕蔑的什么低劣品質的貨色。
(藥宗排行——藥宗士,藥宗使,藥宗師,藥宗君,藥宗尊,藥宗圣。)
“受傷的人是你,需要它的也是你……”玄嬰將藥重新放好,怕他不明白,還特意修飾了一下,道:“以我的能力,受傷的情況遠比你受傷的機率、可能性低很多,你不需要將它給我。”
“……”嫉妒剛才得意施舍的傲慢表情一滯,狠狠斜橫過玄嬰,想砸東西想冷笑想罵人更想咬死眼前這個不識好歹的臭女人!
但一下太多的情緒涌襲上面部,他自問又不是表情帝,于是干脆直接負氣地吐出一個字,自暴自棄:“滾!”
接著,他倏地扯下了紫色幕帷,踢開提花真絲鷺碧波紋被縟,掩頭一倒——睡覺。
對于他這種像是跟同桌鬧別扭,幼稚玩著不跟你說話,跟你劃清楚河界限,不準過界的罰罰,玄嬰很無語。
“……”
她的問題還根本沒有引到正途上,便夭折了,玄嬰反省,究竟是剛才哪一句話出錯了,為什么她有一種事情被她搞砸的感覺呢?
細細地回想了一遍,好像從她那一句“好意的規勸”開始吧,她只認她說得很誠懇,為什么他會發火?
雖然她是常識人情世故白癡,不懂得有時候太過誠實也是一種罪過,但她也看明白了,現在這種悶火藥的情況,根本不適合再繼續跟他討論正事。
于是她替他熄滅了幾盞燈燭,便起身回自己房間里了。
隨著那道纖渺如黑白默片的身影曳撒離去,似將室內的那波光溫馨的絢麗光彩也一并帶走了,只剩灰與白的兩種黯淡遺留。
嫉妒聽著腳步越來越遠,氣惱地一把扯下被面,目光似粘液一般濕稠地隨著她于欄廊的陰影移動。
“嘖,臭女人,本殿遲早有一天會變得比你更加厲害……你就給本殿等著看吧!”
——
東方微白的天空,將厚厚的天幕撐開一道口子,透射出一縷縷的亮光,霞光盡染那輕舒漫卷的云朵,一日之晴,明媚而舒適。
或許是昨日嫉妒跟牧驪歌兩人在那一番密謀中達成了什么默契的協議,一大早宮人侍候著他們用過早膳,牧驪歌便派來安德才前請人,說是已經準備好一切行程,請他們前往隆德門一道出發了。
因為昨日嫉妒跟她通過氣,玄嬰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說是樂見其成。
這一趟,既能滿足她攻略嫉妒的天時地利,而舞樂被囚禁在瑛皇國皇宮那布滿戒防的地下牢中,她根本無從下手,如今他會跟著他們一道出發,這機會不就是現成送的了。
隆德門前,牧驪歌帶著一隊約五十人的精兵,布置了三輛厚帷高頭,隱蔽性極強又防御性較高的馬車,換了一身較微簡裝的冰綢錦繡鳳尾的暗紋藍衫,一件雍容蘊貴的深藍披袍,身挺如玉樹,雅俊溫和地站在出宮入口等候。
等到安德才帶著灤橋抬來的嫉妒與玄嬰,卻不想,就在他們準備離開之前,一則瑛皇國帝皇病危的消息,卻拖住了牧驪歌的腳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啊~等等,太子殿下~陛下、陛下病危了,請您,您趕緊回宮吧!”遠處,帶著幾名小太監跟兩名帶刀侍衛的老太監,他巍巍顫顫地小跑著趕到,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地招手大聲呼喊著。
正剛才跨上馬車的牧驪歌聞言怔愣一瞬,便驀地轉過身上,那張長年帶著溫和微笑的面容繃裂成碎片,只剩一片冷凝與那與身懼來的壓迫威嚴:“怎么可能?父皇龍體一直由太醫盡心精養著,怎么會突然……”
“說是……誒,這奴婢也不清楚,但是……還是請您跟奴婢回一趟吧,眼看、眼看……”老太監說著,便嚶嚶地扯袖開始故亂沫淚。
牧驪歌整個身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