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79 分家?各有心思(2/4)
誰曉得他哪日才致仕再歸家?
在文箐著急的同時,周騰夫妻亦有些上火。李氏不停在男人面前絮叨,周騰嫌煩,沒耐心同她說事兒,便去找周同。
周騰在四弟面前嘆口氣。
周同看了三哥一眼,關切地道:“我瞧著,水盜一事由來已久,也急不來。”
周騰點了下頭,摸了把臉,惆悵道:“如今,可真正是內(nèi)憂外患,焦頭爛額。”
這話形容得實在。外患除了老天爺不給臉色以外,便是太湖水盜猖獗。一到年底,更是瘋狂打劫過往商船,周家的鋪子雖不多,可是來往也要頻繁從水上走。去年十二月初,李氏娘家哥哥的船只就被劫,為此事求到周家門上。周家作為蘇州大戶之一,配合官府緝拿,結(jié)果哪想到,與水盜捉迷藏一般,來來去去,從太湖到太滄這段運河之間,都沒緝捕到,反而是擔驚受怕,耗時耗力費了不少人工。
內(nèi)憂只說大事,就前年逢新喪,去年周鴻夫婦靈樞歸鄉(xiāng),周鴻之事在蘇州喧嘩開來,之后徐氏與周成之間的事在族里鬧得沸沸揚揚,雖有大伯周敘把持,壓下族里的非議,可是從周家中,又是拿出一片田地歸入義莊,才堵了族人明面上的口頭是非。可暗中呢?誰家不議論。
文箐年底一歸家,結(jié)果只兩日,鬧得家里雞飛狗跳,家宅不寧。
周鴻革職,周復父子去世,二房在族中的威信大減,加上徐氏弒堂兄一事鬧開,二房成了眾矢之的,只能仰仗長房。原還指望著周同日一再舉仕謀個一官半職的,哪想到,周同腿折了。二房復興,只能期待文笈這一輩了,十幾二十年后,又待如何?
周騰嘆氣,周同安慰道:“俗話說,有苗不怕長。咱們家有文笈、文籌、文簡、文篋,四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想當初,周同這一代,也是四兄弟,結(jié)果最具才華的大哥早死,接著是二哥英年早逝,剩下來兩個庶子,如今倒是真正同心同德,可也只是支撐著。
周騰看著四弟,想著李氏說要分家的事。文箐歸家前,這事已提及,如今看這情況,分開來最好,免得大家鬧騰。可是,她姐弟二人年幼,自己作為叔父,提出來,則有要棄他們于不顧之嫌。可要是不分家,文箐不懂事,說些不知深淺的話來,生出是非來,偏李氏又壓制不住,豈不是日日皆如大鬧收場?“四弟,你瞧如今這般,文簡姐弟該如何辦?”
周同聽得三哥這般猶猶豫豫地提出這個問題。在他看來,他們年幼,若是失了規(guī)矩,自然是多加以教導便是了。總不能放任不管,那可是自家親子侄。
周騰瞧他是沒明白自己話里的意思,便也不好直接提出來與四弟合計。前日大伯周敘又提這事,問他怎么考慮的。他不知這是大伯在試探自己呢,還是真要這么辦。于是只道:“家中四弟不懂經(jīng)營,文箐姐弟年幼不會經(jīng)營,或是一分家,自己便成了不仁不義之輩。總得要照顧好四弟及子侄們才是。”
李氏在去年十一月因與鄧氏發(fā)生過爭執(zhí),曾鬧過要分家。分家,周騰他不樂意,一旦分了家,產(chǎn)業(yè)就分散開來。分家析業(yè),歷來就是把個大家給弄的四分五裂,好不容易有份家業(yè),一旦分了家,就有可能落到外人手里。他舍不得。
李氏想分家,認為文箐姐弟與周同一家是累贅,只吃飯不干活。尤其是周同,在外同文人雅士來往,不務正業(yè)不說,花錢無數(shù),見著珍玩半點不考慮錢財,摸到手就買。要是再不分家,這掙來的錢還不夠周同敗的。她看不入眼四弟這般花錢如流水的德性,急于擺脫。文箐姐弟雖說吃得不多,可是不服自己管。而且,在她的想法中,分了家,于自己只有好處。于是天天盼著分家。
鄧氏也想分家。分了家自己管自家的,再不用看李氏的臉色過日子。可是一想到了分了家,周同會憐惜文箐姐弟,她可不樂意。她尋思著,得想個轍,能讓周同不管文箐姐弟才是,最好是推到李氏頭上,自己在一旁看他們斗去。
周同與周騰一樣,不想分家。不過他的想法是:現(xiàn)在這樣,有吃有住,外事有三哥把持,內(nèi)務有姨娘與嫂子操心,自己做一富貴閑人,挺好。待腿好后,謀個教職,同三五知己,尤其是三五日可以去沈家聚一聚,日子悠哉悠哉地過,萬事不愁。
這二人就沒想到文箐是不是想分家,只是理所當然地想到:照顧子侄是份內(nèi)事,他們年幼,作不了主,作為叔父就拿定主意便是了。這話,差不多是周敘的原話,也是周騰不想分家的理由。
雷氏可憐文箐姐弟,她并不曉得李氏十分著急分家,要是不分家的話,文箐只能看李氏的臉色過日子,現(xiàn)下文箐姐弟得罪李氏頗深,擔心李氏一待自己這一房離開蘇州,到得京城,手長袖短無能為力,也就沒法管顧二房的事。她認為分了家明確了二房各家的產(chǎn)業(yè),是好事。
魏氏聽得她的分析,面上仍是生氣,嘴里說著不管二房的閑事,可實際上卻又覺得自己是長房,有責任,不管就是失職。于是蠢蠢欲動,身為長房哪能袖手旁觀之理?便在周敘面前進言,最后是于自己一家上京前,給二房分家的好。
周敘有苦惱,分了家或許二房各顧各的日子,這樣兄弟間就生份了,文箐姐弟年幼,誰來照顧?十分不妥。他拿這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