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紅塵無盡緣未了 (十八年后,劇終)(2/3)
皇后娘娘、淡妃娘娘,圣駕到了,請您兩位移步前廳。”
終于來了!淡心長吁一口氣,連忙起身跟著皇后朝外走,三出三轉,到了公主府的前廳里,這才發現賓客們都被趕了出去,只有太子聶忘凌和幾個年輕人在側。
淡心與皇后常年練得頗有默契,前后腳走到天授帝面前,齊聲朝他行禮,然后一右一左坐到御駕兩側,接受禮拜。
“草民臣曄(臣昭)見過皇后娘娘、淡妃娘娘千歲千千歲。”兩個俊逸無匹的年輕男子從座上出列,行了下跪大禮。
這兩人是姓“陳”還是“臣”?淡心飛速在腦中過濾一番,認為能夠讓天授帝稱得上“故人”,還是如此重視的“故人”,只有一家姓“臣”的。
這是……前北宣晟瑞帝臣暄的孩子!那他們的母親是誰也毋庸置疑了,必定是天授帝“從前”的心上人——鸞夙!
淡心恍然大悟。難怪方才皇后說話極為隱晦,欲言又止且別具深意,原來是臣暄和鸞夙的后人到了……
可這一家子不是出海歸隱了么?一二十年毫無消息,怎么這時候突然出現了?淡心心里頭雖疑惑,但也并未覺得拈酸吃醋,畢竟都是些陳谷子爛芝麻的陳年往事了,對方的孩子都來了,她也沒什么可吃醋的。
若是每一缸醋都吃,那天授帝豈不是要殺了竹影才甘心?如此一想,淡心只覺得好笑,面上也坦然許多。
再看皇后,此時已對臣曄和臣昭和藹笑道:“果然是器宇軒昂,后生可畏。你們都是圣上的貴客,不必客氣。”
淡心也接過話茬,對兄弟二人續道:“兩位賢侄怎能自稱‘草民’呢?圣上可是要生氣的。”
果然,這句話戳中了帝王的心思,但見天授帝已指著臣氏兄弟二人,對淡心笑道:“朕都說過幾次了,他們該自稱‘侄兒’。可兩人偏偏都不聽,非得恪守這迂腐的禮節。”
聽聞此言,臣曄立刻開口解釋道:“我們兄妹三人臨行之前,家父特意叮囑過務必遵從君臣之禮,切莫亂了綱紀倫常。”
“你們的父親倒是謹慎。”天授帝似滿意、又似不滿地長嘆一聲:“難道朕還會跟兩個后輩計較嗎?”
臣曄與臣昭皆是笑而不語。
此時淡心的注意力,早已不在這兩個英俊青年的身上,而是在方才臣曄的那句“兄妹三人”。她四處望了望,這屋子里除了帝后二人、太子、臣氏兄弟之外,再也沒瞧見其他人了,那這個“兄妹三人”中的第三人又在何處?
她心里這么想,口中已問了出來:“不是說‘兄妹三人’嗎?怎么只瞧見你們兩位賢侄?”
“這……”臣曄與臣昭無奈地對視一眼,前者俊笑以回:“家妹初次進京,調皮至極,一來了公主府便四處轉悠去了。”
說出這句話時,臣曄的語氣甚是寵溺,臣昭則無奈地接續道:“曦兒乃是家中一寶,沒人能管得住她。原本此次進京恭賀公主大婚,家父不讓她出門,是她自己偷偷溜了出來,無論如何都不愿回去,我們兄弟只好帶上她了。”
“曦兒這性子不錯,朕很喜歡。”天授帝隨意地擺手道:“由她去罷,朕瞧她那個機靈勁兒,在公主府里也不會走丟。”
聽了幾人對臣曦的形容,皇后也對天授帝笑道:“聽您這么一說,這曦兒的性子倒與咱們肖鸞有幾分相似。也不知兩人見了面,能不能玩到一處。”
“怎么不能?”天授帝龍顏大悅,朗聲笑道:“只可惜今日肖鸞成婚,否則必要讓她兩人見上一見。”
“圣上,萬萬不可!”臣昭連忙婉拒:“家妹只有十五歲,年少無知,恐會沖撞公主的鸞駕。”
他們兄妹三人,臣曄年十九,臣昭年十七,臣曦年十五,一母同胞,各差兩歲。當初從這個“日”字輩的名字,原本是沖了父親名諱中的“暄”字,母親覺得不吉利。
反而父親顯得很隨性,還曾笑言:“暄為日,我臣暄之子,難道要淪為金木水火土?自然是一輩更勝一輩,從‘日’罷。”
一言定乾坤,于是他們兄妹都從了“日”字輩,也不避諱那么多了。
早在應元宮內,臣曄已將起名之事對天授帝提及了,帝王也笑說這符合他們父親臣暄的個性。
一時之間,前廳里陷入一片濃郁的親切氛圍,天授帝不禁暢想起當年,他與臣暄的亦敵亦友,還有對鸞夙的癡心執念……而今一轉眼,分別了足有二十一年。
彈指一揮間,白云蒼狗,滄海桑田。
“說起來,怎么只有你們三個孩子進京?這千里迢迢過山過海,你們的父母也放心?”便在此時,皇后忽然開口問道。
“這……”臣曄頗有些尷尬地笑回:“原本父親打算陪母親回來,兩人都思念故土風光,但不巧母親身子不適,父親便留下陪她了。”
其實還有一句內情臣曄沒說出來——父親臣暄總嫌曦兒太過調皮,一心想要再生個女兒,調教成大家閨秀的性情,湊成兩子兩女,一雙“好”字。今次他們兄弟出來,曦兒又偷偷跟著,恰好合了父親的心意……
顯然,臣昭也知曉這其中內情,聽了兄長的回話,忍不住心中發笑。
天授帝自然知道這是托辭,心里對臣暄也有所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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