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繁華過后成一夢(一)(2/2)
“昨夜沒睡好,我想補眠。”
趕人了!聶沛瀟有些失落,但又不忍心出岫強撐著,遂道:“好,你睡罷,晚膳時候我讓下人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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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岫一覺睡到落日黃昏才被丫鬟叫醒,但并非請她前去用膳,而是云府來人了。
這么快!這是出岫的第一反應(yīng)。按照她的預(yù)計,云府應(yīng)當(dāng)明日一早才能趕到,由此可見是真得急了。想到此處,出岫心中一暖,立刻去往前廳相見,卻未曾料到,竟是云承親自前來,帶著竹影和玥菀。
三人皆是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難掩憔悴疲倦。可一見到出岫,各個立刻打起精神,驚喜安慰之余,更是一臉愧色。云承最先上前一步,與此同時,竹影與玥菀一并跪地,前者愧疚不語,后者喜極而泣。
“母親!是我的錯。”云承更是自責(zé)到無以復(fù)加,可當(dāng)著聶沛瀟的面,他終究沒有多說,只嘆道:“您沒事就好,否則……我……”
出岫擺手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又笑著指了指咽喉處,聶沛瀟見狀立刻解釋:“夫人她前幾日發(fā)熱,燒壞了嗓子,須得休養(yǎng)幾天。”
云承聞言長舒一口氣,仔細觀察出岫的面色:“您……沒受什么傷罷?”
出岫臉色稍稍黯然,垂眸搖了搖頭。
云承想了想,又看向聶沛瀟,再道:“此次承蒙殿下出手相救,云府上下感激不盡。”
“侯爺客氣了。”聶沛瀟不欲多言此事,只道:“出岫夫人近日無法說話,我差人去取紙筆。”說著已朝管家打了個手勢。
不多時,筆墨紙硯送到,云承沉吟片刻,對聶沛瀟禮道:“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與母親說,不知您是否能……”
他話未說完,聶沛瀟已笑著點頭:“既然來了,務(wù)必在此用頓晚膳。本王先行一步,出岫知道膳廳在何處。”言罷便邁步出了前廳。
待聶沛瀟一走,出岫立刻執(zhí)筆問起云府的情況:“府里都知道了嗎?”
“都知道了。”云承立刻回道:“這幾日暗衛(wèi)們都快找瘋了,但明瓔那女人著實不能小覷,一直阻止咱們查下去,好多線索都被破壞了。”
聽聞此言,出岫沉吟須臾,隱晦寫下幾個字:“也許不是明瓔阻止,她沒這個本事。”
云承有些不解其意:“您的意思是?赫連氏?”
出岫搖頭不欲多言,轉(zhuǎn)移話題再問:“太夫人如何?”
“祖母震怒,這幾日氣得頭痛。”云承頓了頓,又嘆:“您不知道,在您失蹤的第二日,祖母下令強拆了嵐山寺。”
嵐山寺被拆了?出岫聞言嚇了一跳,頗為擔(dān)心地寫道:“嵐山寺香火旺盛,如此強拆,香客們必有怨言,對云氏聲望不利。”
“我又何嘗不知?但祖母心意已決,誰都勸不動。”云承回道:“我只好對外宣稱嵐山寺是假和尚假廟,專門騙取錢財……不管香客們信不信,反正是拆了,耗時四天,嵐山寺如今是一片廢墟。”
聽了這個消息,出岫忽然鼻尖一酸,大為動容只想落淚。終究,還是太夫人和云承待她最好,能夠令她毫無負擔(dān)地相處下去。而余下的,無論是沈予還是聶沛瀟,她都是愧疚多于親厚罷。
縱然云想容諸多算計,可她到底是被強暴了,也終究是沈予明媒正娶的夫人。經(jīng)此綁架一事,出岫終于見識到女人在情愛之中的不擇手段,無論是明瓔還是云想容,她斗不過,亦不想去斗了。
她真的累了,再也不愿在情海里浮浮沉沉,再被那洶涌情潮所侵襲淹沒。情海深邃起伏,情事糾纏紛擾,大起大落身不由己,而她身心俱疲,無力承受。
好在她還是云氏的出岫夫人,而云府才是她的堤岸與渡口。想到此處,出岫感慨萬千,提筆對云承寫道:“不必在此用晚膳,今日去云氏私邸過夜,明日一早返程煙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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