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花開花落終是戀(二)(1/2)
從威遠侯府出來之后,天色已晚,清意受了沈予之命,執意要送出岫回流云山莊。出岫無法,只得由著他和竹影一并護送自己回去。
剛到了山莊門前,管家便笑瞇瞇地來報:“夫人,三爺和三夫人等您許久了。”
云羨和鸞卿來了?出岫連忙屏去那些紛擾的思緒,斂神步入待客廳,果見他夫妻二人在內。近兩年云羨在京州打點生意,一直沒有回過云府,過年過節也只是差人送些東西回去孝敬,并不曾現身。
出岫知曉他與太夫人之間彼此都有心結,更知這心結并非一朝一夕能夠解開。好在云羨夫妻對自己還算敬重,對云府也夠一心,如此才能維持著最基本的和睦。
如今的云府,已不能再散了。
出岫強迫自己漾出一絲笑意,迎了上去:“這大晚上的,你們怎么來了?”
云羨和鸞卿見是出岫前來,立刻從座上起身,齊聲行禮喚道:“嫂嫂。”
云羨就著燭火打量起出岫,見她神色還算正常,才暗自長吁一口氣:“嫂嫂昨日抵達京州,怎也不派人告訴我一聲?我早便聽各地的管事說,您要入京去拜訪左相。這一直算著日子,今日才知道您已經到了。”
出岫走到主位之上,款款入座回道:“此行本就匆忙,我急著去見左相,因而也忘記知會你們。本想等到此間事了,再與你們聚一聚,豈知你們這么快就過來了!”
云羨仍舊是他貫穿的緋色長衫,磊落而又鄭重地道:“長嫂如母,該有的禮數還是得有。再說這幾年府里全靠您獨自支撐,我和鸞卿也很過意不去。”
“并非我獨自支撐,其實最操勞的還是母親。”出岫順勢提了提太夫人,想要看看云羨的反應。
果然,云羨緩緩沉下臉色,不僅減了笑意,就連聲音也低了三分:“我與母親的心結太深,恐怕這輩子也解不開了。”
是呵!聞嫻、慕歌兩條性命橫亙其中,又有云羨和鸞卿這樁違背人倫、“玷污”血統的婚事,以太夫人的性子必定難以釋懷;而云羨,也不會忘記他的母親和妹子是如何死的。
出岫輕輕嘆了口氣,明白自己多說無益,也只得轉移話題:“你們大可明早再來,何必趕得這么急?這天色已不早了。”
云羨聞言也轉了神色,擺擺手道:“您與我們還客氣什么?”言罷他又小心翼翼地試探:“想容有身孕的事,嫂嫂可都聽說了?”
出岫“嗯”了一聲,心情一時又跌落到了極點:“我剛從威遠侯府出來……她今日臨盆。”
“今日臨盆?”云羨和鸞卿難掩訝異之色,后者開口問道:“她不是懷孕才八個多月?怎會今日臨盆?”
看來這事沈予瞞得極嚴,就連云羨夫婦都不知真相。這等有失名節的事,出岫也不便多說,只得扯謊道:“她早產了。”
殊不知鸞卿卻是沉吟片刻,再道:“聽說她有孕之后,我和三爺曾去看過她一次……那時她謊稱身孕五個月,但我覺得不止。”
云羨也適時附和道:“其實我今日前來,也是想跟您說說此事。我總覺得想容的孩子有異……”他很是嚴肅地道:“說起來她也是我妹子,我不該這么懷疑她。可威遠侯對您癡心一片,又怎會……”
說到此處,云羨也是長嘆一聲:“況且威遠侯常年不在京州,不是我亂猜,想容的孩子……”
任云羨和鸞卿如何懷疑,出岫只是一徑保持沉默。
“威遠侯承認了?這孩子是他的?”云羨忍不住再問。
出岫不想再提起這個話題,頗有幾分無奈地問:“你怎么凈是關心別人?你和鸞卿成親三年,也不見個動靜,哪來的心思關心想容?”
此話一出,云羨和鸞卿皆是黯然不語。出岫見狀心中“咯噔”一聲,怕是自己觸及了什么敏感之處。
誠如她所料,只見鸞卿緩緩開口,再不是從前那位冷若冰霜的云府四姨太,語調雖平,但到底是帶了情緒:“我生不出孩子。”
短短六個字,將一個女人的一生就此定性,打入地獄。出岫這才想起,鸞卿也該二十六七歲了,女人在這個年紀上,孩子都該生了好幾個……
出岫正想著,但聽鸞卿又道:“我出身姜族,自幼與毒物為伴,這些年毒素早已浸入血脈,沒辦法生孩子。”
出岫心中一揪,想了想,唯有安慰她道:“興許能治,不若找幾個婦科圣手來給你瞧瞧?”
鸞卿干脆地否認,黯然之余又多了幾分冷淡:“我自己的身子我最清楚。別說我生不出孩子,即便生得出,這孩子多半也是胎中帶毒,養不活的。”
胎中帶毒……那豈不是和云辭一樣?出岫想起云辭出生以來所受的苦楚,也明白了鸞卿話中之意。一時間,她竟不知該如何再勸,再想起云羨是老侯爺如今唯一的血脈,倘若鸞卿生不出孩子……
出岫遲疑了半晌,才開口對鸞卿道:“我有些生意上的要緊事想與三爺相商,你先去前堂歇歇。至于孩子的事,先別多想,容我改天與三爺再議。”
鸞卿也很知趣地起身,對出岫道:“我曾勸過三爺納妾,他不肯。”說完這句話,她利落地出了門。
待鸞卿走遠,出岫才蹙起秀眉,鄭重問道:“鸞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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