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花開花落終是戀(二)(2/2)
的是真?”
云羨點頭承認:“她是勸過我,我不肯納妾。”
“可你是否想過,你是老侯爺僅剩的血脈了!”出岫頓了頓,解釋道:“我不是要勸你納妾,但你不能后嗣無繼!”
云羨沉默片刻,才接話道:“其實今日前來,我也是想單獨與嫂嫂說說此事。鸞卿她……活不長了。”
“咣當”一聲,出岫失手碰翻茶盞,難以置信地抬眸看他:“你說什么?”
云羨至此才表露出悲傷之色:“鸞卿后背和腰上,分別有一塊烏青的印記,初開始我以為是胎記,后來見擴散得越來越大,才曉得并非胎記。今年二月初,我特意修書問過屈神醫,還私下查閱了不少典籍……鸞卿這是常年觸毒留下的后遺癥,大約也就三五年的壽命了。”
他邊說邊握緊拳頭,似是極力克制著情緒:“這事鸞卿還不知道,她看不到自己的后背……我明白我與鸞卿的結合令母親不滿,也曉得一旦我與鸞卿有了孩子,便是玷污了云氏的血統……如今這個結局,她老人家應該是滿意的。”
云羨邊說邊從座上起身,徐徐再道:“你們都別勸我納妾了,讓我好好陪她走完剩下的路。待她過身之后,我會再娶一房門當戶對的繼室,為云氏綿延香火。”
出岫聞言沒有反對,她記得云羨比鸞卿小了好幾歲,再過三五年他仍舊正值壯年,屆時生育子嗣也的確不遲。
“府里這是怎么了!想容出事,鸞卿也……”出岫撫著額頭,只覺腦子如同針扎一般疼痛:“我原本以為今年承兒大婚,府里該是喜事不斷,豈料……”
云羨見狀卻很想得開,反過來勸慰出岫:“其實只要嫡長房安好無恙,二房三房也沒什么打緊……我是想讓您在母親面前替鸞卿說說項,鸞卿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一定想得到母親的認可……”
出岫明白云羨的意思。當初云羨和鸞卿私下在京州成婚,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實不合禮數,因此鸞卿也一直沒上族譜。太夫人對這樁婚事耿耿于懷,而如今鸞卿既然命不久矣,也就不存在什么心結了。
“我答應你,這事我一定說服母親,在鸞卿離世之前給她一個名分。”出岫回過神來,勸慰云羨:“只要你自己別太難受就成了。”
云羨低頭苦笑不止:“這些年身邊死的人太多,看著看著也就習慣了,我并不覺得太難受。”
云起、聞嫻、云慕歌……這些都是他的血脈親人,一個個相繼死去,久而久之,他便能坦然面對生死了。
而此時,出岫也想起了云辭。再想起自己和沈予、云想容錯綜復雜的關系,反倒羨慕起云羨和鸞卿來。至少,對于鸞卿終將離世的事實,云羨做足了心理準備,也下定決心陪她走到最后。
反觀自己,連云辭生前最后一面也沒有見到,要突然承受這痛不欲生的打擊。而如今,還要面對云想容失貞的事實。
“至少你能一直陪著鸞卿,這也算是一種圓滿罷。”出岫有感而發,淡淡再嘆。
云羨知道出岫所指,有意再次開解她:“大哥去世多年,必定也想看您活得自在。其實威遠侯很好……只是想容她……”
云羨斟酌片刻,終于忍不住再問:“嫂嫂,眼下只有咱們兩人,你對我說句實話,想容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來的?”
事到如今,出岫也瞞不下去了,唯有將想容遭遇奸污的事相告,將沈予那番話幾乎一字不漏地復述一遍。
“果然如我所料。”云羨自言自語一句,然后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窗外的天色至此終于黑透,待客廳里只點了三五盞燭火。方才沒覺得光色偏黯,這會子卻令人覺得無比壓抑。出岫見云羨不再說話,便起身道:“時辰不早了,你們別來回奔波了,不若就在流云山莊歇下,明日咱們商量商量北宣的生意。”
“嫂嫂!”就在此時,云羨倏然起身,亟亟開口道:“我有個想法,不知當行不當行。”
出岫以為他指的是北宣的生意,遂點頭道:“你說罷。”
云羨在屋子里來回踱了兩步,低聲道:“威遠侯不喜歡想容,如今想容又失貞,他兩是沒什么前程了。而我與鸞卿又沒孩子,不若我收養了想容的女兒,你看如何?”
他怕出岫不明白他的意思,連忙再解釋道:“如此一來,鸞卿離世之前也算有個女兒陪伴,她能走得安心一些;而想容沒了這個孩子,也容易改嫁……大不了給她換個身份,難道以咱們云府的勢力,還給她找不到一個好婆家?這樣也不耽誤你和威遠侯的事……一舉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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