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滄海過后無弱水(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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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予怔愣,自己給出岫“打下手”?然而只是一瞬,他又立刻反應過來,竊喜地朝太夫人稱是領命。
再看出岫,果然是一副抗拒的表情。
太夫人假裝沒看見,更不給出岫任何反對的機會,自顧起身下了逐客令:“你們好生商量商量,可別出什么漏子。承兒的婚事成與不成,就看七日后了。”
出岫聞言也只得起身,一同與沈予行禮退下。
剛走出榮錦堂,出岫便沉下臉色加快腳步,不欲與沈予同路而行。偏生沈予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不讓她疏遠自己。
如此前后腳行了一段路,出岫終于忍不住發(fā)作,霎時蓮步一頓,轉身看向沈予,清眸閃過一道惱火:“你得逞了,也如愿搬進內(nèi)院住了,還跟著我做什么?”
沈予只是淡定地笑著,答非所問:“別惱,你不是昨夜沒睡好?我正要去知言軒看看承兒,順帶為你‘望聞問切’如何?”
“望、聞、問、切?”出岫聽見這四個字,簡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暗道自己若當真遂了他的意思,讓他“望聞問切”一番,只怕要被輕薄不說,還當真會被氣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毛病來!出岫冷眸狠狠剜了沈予一眼,咬牙不發(fā)一語,遂又轉身快步而行。
沈予抿唇無聲地笑了笑,連忙趕了兩步走到她身后:“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出岫打定主意不理他,越發(fā)加快腳步往知言軒而去,可無論她走得是快是慢,沈予總有法子不緊不慢地跟著,令出岫很是無可奈何。
兩人一前一后進入知言軒,出岫對值守的侍衛(wèi)命道:“帶姑爺去世子屋里。”撂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回到屋里心境還沒平復,出岫想起竹揚懷孕之后,自己一直忙于其它事務,又是明氏欠債、又是天授帝微服,后來又遇上淡心燙傷……出岫不僅自己沒顧上問候竹揚,還要累得竹影天天隨自己東跑西跑,無法在府里陪伴孕妻……
出岫越想越覺得愧疚,再加上心里煩躁,她也坐不住了,便打算去竹揚屋里看看,兩人一起說說話。豈料她人還沒跨出房門,又迎面與沈予撞了個滿懷。
出岫踉蹌著后退一步,險些就要摔倒在地,沈予連忙伸手扶她一把,口中說道:“當心。”
出岫卻不領情,狠狠甩開他的手,沉聲問道:“你做什么又來?不會先敲門嗎?”
沈予雙手一攤,聳聳肩做出一副無奈的模樣:“承兒不在府里,聽說是被騎射師傅帶出去打獵了。”
經(jīng)沈予這么一提,出岫才想起來,前幾日她的確聽云承提起過這樁事,也是她親自點頭同意的。都是因為這些日子太忙了,她竟將此事忘得一干二凈。
難道沈予提前知情?否則他早不來晚不來,為何挑了云承不在的日子來了知言軒?怎會如此巧合?出岫不禁有些疑惑,便對沈予道:“既然承兒不在,姑爺改日再過來看他罷。”
沈予俊眉一挑,也不顧屋門大敞,上前一把攬住出岫的腰肢,含笑問她:“還在惱我?”
出岫狠狠拍掉自己腰間那只溫熱的手掌:“姑爺自重!”說著又指向門口:“出去!”
沈予還是那副風流倜儻的俊笑,低聲再問:“你是惱我昨晚的事?還是惱我今早的事?”他說出此言的同時,刻意俯低傾身,幾乎在對著出岫耳語,兩人貼得極近。
出岫連忙后退一步,斥道:“你何時變得如此無賴了?從前你都是以禮相待的。”
“從前是從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不能相提并論。”沈予薄唇微勾,再笑:“守得云開見月明,現(xiàn)在你心里有我,只是不肯承認,我自然要想法子讓你面對自己的心意。”
“真是笑話!”出岫又被他說惱了,急忙否認:“沈予!你是否太自作多情了?”
“不叫我‘姑爺’了?”沈予反是笑道。
出岫見他總是答非所問,也不欲再與他多說廢話,便狠下心道:“沈予,我不知道你為何篤定我心里有你,若單單只因為一把匕首,現(xiàn)下我就拿來還給你!你想方設法糾纏,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定,況且,你也未必就能鋪好前路。”
鋪好前路?終于,沈予整了整神色,斂去玩笑之意正色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出岫沉吟片刻,似在斟酌如何開口,半晌,她徐徐上前將屋門關嚴,轉身再看沈予,鄭重地道:“我是云氏當家主母,還有天授帝賜下的貞節(jié)牌坊壓在身上,更何況誠王也對我有意……這些阻礙,你可都仔仔細細考慮過?你都知道該如何解決?”
她沒有給沈予開口回話的機會,繼續(xù)說道:“文昌侯府滿門抄斬,唯獨你一個人歷經(jīng)艱難活了下來,闔府振興的重擔壓在你肩上,眼看你就要成功了……你可曾想過,若是你非娶我不可,那又置天授帝欽賜的牌坊于何地?置他的顏面于何地?置誠王的心思于何地?”
“晗初……”沈予張了張口,只說出這兩個字。心愛女子的肅聲質(zhì)問猶如沙場上冷硬的刀劍,無情地穿刺了他的心房。家族的振興、責任的壓力、前程的光明……與他心心念念的這份情愛相比,到底孰輕孰重?
出岫見他流露出一絲惶惑的表情,立刻再勸:“現(xiàn)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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