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相見爭如不見時(七)(2/2)
嫻熟,也很及時。”
出岫聞言怔了怔,答非所問:“有勞焦大夫了。”
焦大夫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全副心神都放在了出岫的傷口上,瞇著眼睛仔細觀察半晌,再道:“萬幸只是被指甲刮傷,并無大礙,容易恢復(fù),也不會留疤。”
出岫仍舊靈魂出竅,還是同一句話:“有勞焦大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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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聶沛瀟與沈予,兩人一起出了云府,便騎馬返回城西大營。一路之上,沈予不發(fā)一語,顯見是心情不好。聶沛瀟也奇怪得緊,與他并肩而騎,問道:“出岫這是怎么了?”
沈予搖頭:“我不知道。在她眼里,我們已經(jīng)兩年多未曾見過面,也許……是她覺得生疏了。”
聶沛瀟沉吟片刻,才道:“我應(yīng)當(dāng)告訴她,她生病之時你曾來過。”
“有區(qū)別嗎?”沈予苦笑:“如今看來是不必了。”
雖然聶沛瀟將沈予看成情敵,但他也覺得出岫今日著實莫名其妙,再問:“你確定沒惹著她?”
“惹著她?”沈予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出有哪門子事兒能惹著晗初。除非是……明璋欠債之事被她發(fā)現(xiàn)了,而她責(zé)怪自己沒有及時將此事告訴她。
沈予想起自己主審明氏一案時,曾發(fā)現(xiàn)那筆令人咋舌的巨債,也正因如此,才會牽扯出了右相明程“私自挪用國庫”的罪名。
他還記得,當(dāng)初聽慕王說起其中內(nèi)情的那一晚,他宿醉一場,醉后痛哭不止,為云辭,也為晗初。他委實難以想象,原來云辭用情如此之重、用心如此之深,竟能將五六年后的事情都籌謀得當(dāng),在死后還扳了明氏一局。
每每想起這事,沈予感慨之余也自嘆不如。尤其今日明氏兄妹造訪云府足以證明,這件事晗初已經(jīng)知道了。她知道真相,她怪他隱瞞,好像也是合情合理。想到此處,沈予不禁對聶沛瀟回道:“我想……我的確是惹著她了。”
聞言,聶沛瀟也沒將自己當(dāng)做沈予的上級,還特意出語安慰他:“你與出岫的情分非比尋常,她不會怨你太久的……有時我還真挺羨慕你,至少她會對你另眼相待。”
另眼相待?聶沛瀟這番話并沒有讓沈予感到安慰,反而使他心頭更加苦澀:“殿下您這是在示威于我?我今日瞧著,您與她很是親厚。”
聽聞這似醋非醋的一席話,聶沛瀟大笑起來,可又分明笑得落寞:“個人有個人的苦處,我與她親厚,是因為她將我當(dāng)作知音……只是知音。”
兩個御風(fēng)而騎的男子互相對望一眼,都能深深理解對方的苦澀與失意。這世上的人和事就是如此奇妙,他們明明是君臣、明明是主仆、明明是情敵,但也是好友,更是能夠掏出肺腑之言的傾訴對象。
然而沈予此刻實在失意極了,唯有風(fēng)馳電掣的速度才能減輕他心中的郁悶。于是他打起精神御馬疾馳,握住韁繩的手緊了一緊,轉(zhuǎn)移話題道:“還是先辦正事要緊,您麾下一萬先鋒軍都在城西等著扎營呢!”
聶沛瀟哈哈大笑起來,見沈予的坐騎速度越來越快,也不甘示弱。兩人一路比拼馬術(shù),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直到城西大營隱隱在即,聶沛瀟才意味深長道了一句:“你別忘記還有子涵姑娘……”
沈予的臉色頓生尷尬,一時失神馬速也降了下來,被聶沛瀟超過一小截。他見狀索性勒馬緩行,看著聶沛瀟的背影,鄭重相問:“非要帶她去京州嗎?”
“難道你有更好的法子安置她?”聶沛瀟的坐騎速度不減,半轉(zhuǎn)過身子又撂下一句:“聽我的沒錯,她未必喜歡你,只是不想留在姜地吃苦罷了。”
“好罷。”沈予大感無奈,妥協(xié)地嘆了口氣,又策馬趕上聶沛瀟,二人一道返回城西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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