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良緣無期嘆有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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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辭終是拂袖而去,未發一言。
“都是母子,您何苦逼得侯爺這樣緊?”自云辭走后,遲媽媽很是心疼。她畢竟一手帶大云辭,見這對母子鬧成這般離心,不由嘆道。
太夫人卻是面無表情,方才的沉穩、冷冽、無奈、倦累一一消失無蹤,只撥弄著手中佛珠,道:“不逼不行了,即便沒有出岫,這婚事也不能拖了。以他的身子骨,若再耽擱幾年,只怕會無嗣。”
遲媽媽聞言,更是難受:“侯爺心里有苦……您至少該許給出岫一個名分……”
“什么名分?”太夫人忽然冷了聲音,道:“她一個風塵女子,又非完璧之身,哪里能給她名分?這等有辱云氏門風之事,絕不可能發生。”
言罷已沉聲一嘆,再道:“若是尋常公卿世家、小門小戶,他要納出岫為妾,也不是不可。但……這是云府,他先是離信侯,而后才是我的兒子……”
即便是逼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她謝描丹也不能讓云氏的家業和名聲在這一代敗落。
“若不強硬,百年之后,我母子二人哪有臉面去見列祖列宗?”謝太夫人一生幾經風浪,早已明白自己與“情”字無緣,無論愛情、親情,皆是疾風凋零。
她的存在,僅僅是為了榮耀、地位、名譽。有生之年,仿佛只為此而活。
“小姐……”遲媽媽看盡云府的悲歡離合,難免心疼自己跟隨三十余年的主子,一不小心,喚出了對謝太夫人出嫁前的稱呼。
太夫人淡淡掃了她一眼:“都三十年了,你還改不了口。”
遲媽媽自哂又自嘲:“是老婦失言了……侯爺的婚事,您打算何時置辦?”
“自然是越快越好。”太夫人不假思索地回道:“如今辭兒剛剛知曉男女情事,這機會難得。如此說來,我云氏還要感謝出岫才是。若非是她,也不知辭兒何時才肯近女色。”
“是啊,也算無心插柳柳成蔭。”遲媽媽附和道。
“只是有些可惜了淺韻。”太夫人垂目看著串珠,眼角的細紋泄露出幾分失望與失策:“原本是想教她來做這通房,日后有機會再扶個妾室。放她去知言軒前,也沒少教導男女之事……到底人算不如天算。”
“淺韻姑娘這些日子,心里也不大好受。聽說侯爺很冷待她。”遲媽媽稟道。
聞言,太夫人只輕輕一嘆:“是以我才說她可惜。這孩子太死心眼兒了,也是我從前對她寄予希望太高,逼得緊了。”
“要不……還教淺韻回來侍奉您?”遲媽媽小心翼翼地探問。
這一次,太夫人好似當真斟酌起來,沉吟片刻才道:“罷了,還是留在知言軒罷。只怕人能回來,心也回不來了。”
“還是您看得透徹。”
“是看得透徹,也才敢下這一劑狠藥,命辭兒娶夏嫣然。”太夫人終是露出一抹笑意,看向遲媽媽:“你可知他十三歲搬出去單住,后來為何要將園子取名‘知言軒’?”
“為何?”
“夏嫣然的小字,叫做‘品言’。”
“啪嗒”一聲,太夫人已將手中串珠擱在案上,同時下了個重要決定:“為免夜長夢多,這婚事得立刻置備。吩咐備車,我要親自去慕王府走一趟,請慕王來做這媒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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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榮錦堂出來之后,云辭一直斂眉沉默。他沒有想到,母親會如此反感出岫,甚至是以她的性命相脅,要他成婚。
真正無奈的是,他竟是對此沒有一點辦法,面對母親的言語逼迫,毫無抵抗之力。
他也毫不懷疑母親會說到做到,即便不是真要出岫的性命,怕也會整治她一番,亦或者,冷言冷語羞辱她。
出岫那性子,若當真受了母親的責難,也是生不如死。
若沒有身中情毒該多好……給出岫一個孩子傍身……
然而這世上哪里來得未卜先知?
“去看看出岫在做什么。”云辭輕輕嘆氣,對竹影命道。當臨近丫鬟所住的院落時,他又臨時改變了主意:“推我回清心齋,傳她過來侍奉。”
若當真要另娶她人,又何必要讓旁人來看她的笑話?
片刻,云辭與出岫一前一后進了清心齋書房。
此時已到申時三刻,夏初的晝短夜長讓天色仍舊光亮。只是,云辭寧肯這屋內再暗一點,再沉一點,仿佛如此才能隱去他所有的沉重心事。
從未覺得如此虧欠,如此底氣不足地去對待一個人,先是將她捧上云端,如今又要打入地獄。即便是被迫,他也無法原諒自己。
這般的無力又無奈,忽然后悔當初的情動。至少,她雖心如止水,但能保住性命。不似如今,無辜內染情毒,外有脅迫,且還連累了名聲。
“侯爺臉色很不好。”云辭尚未出聲,已聽出岫關切問道:“可是腿疾難當?我去傳屈神醫前來。”
“不必。”云辭下意識地去抓出岫的手,堪堪觸碰到指尖,卻又收了回來。他抬首望她,仔細記取她的嬌羞與情動,無論是心有靈犀時,亦或肌膚相親時,她的一切都如此清晰,一如發生在昨日。
要如何開口?再迂回曲折,只怕也是一個“傷”字。云辭斂去目中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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