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過年(3/13)
忍了,啪地扇了一個餅,“你這不會下蛋的雞,還有理了?”自打生了招弟扇餅是常有的事,柳條兒并不驚奇,平靜地說:“種個西瓜讓我結芝麻?”
“你放屁!”
“放屁我也要說,你的種有問題。”
啪!這次不是扇,是摑,摑比扇有勁,更解氣。
柳條兒騰地坐起來,“知道草繩怎么生下兒子的么?中藥!”說完下了炕,到另屋跟來弟盼弟睡去了。
管家六根捶了柳條兒。管家六根一向認為女人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該捶就捶,該打就打,用不著客氣。要不是想著生兒子,給自己延續香火,管家六根才不要一房女人煩自己,他讓六個女人煩了十幾年,煩極了,煩怕了,煩得一看見女人就想躲。
管家六根一生下,就不幸掉進女人窩里,六個姐姐像六條母狗,整日的樂趣就是互相撕扯。父母視女兒為糞土的輕蔑態度在得到六根這個寶貝后變本加厲。他們常常會為一件小事對女兒大打出手,甚至剝奪吃飯的權利。仇恨自小便像血液一樣在她們心里流淌,用不著誰教她們照樣能把架打得熱火朝天。通常是一個撕一個**,還沒長出**的就撕頭發,撕不過癮再抓臉,抓得滿臉是血,還不停手。
這時候母親往往是抱著他,局外人似的邊哼曲兒邊把早讓六張嘴吸空的**硬塞給他。母親哼一種很能催眠的曲兒,但本意絕不是讓他睡,他一閉眼馬上會得到一頓捏掐。母親疼他的方式總是特別,捏掐還是很普通的一種,有時候她會冷不丁把他的小寶貝吞含嘴里,就像吮棒棒糖一樣吮咂上半天,完了,還不過癮,還要咬著他的屁股蛋子說,你個寶貝家的,你個王母娘娘送來的,你把我可想死了。母親逗上他一陣,會忽然地伸直目光,看猴一樣看她的另外六個丫頭片子,看著六個丫頭片子打成一氣,母親眼里會露出解恨的光,內心里就像巴不得她們其中一個被打死。這樣六根就能一絲不漏地看到打架的全過程。起先他感到興奮,看著老大撕住老三**,忍不住為老大加油,不小心咬了母親空皮袋一口,疼得母親咧著嘴叫。老三反手撕住老大**,喚老二一同上來作戰,六根又倒向老三這邊,渴望老三能把老大撕爛。這樣重復的鏡頭填滿他小時的記憶。終于有一天,六根對六個姐姐毫無創新的打法抱以失望,覺得她們應該打得更精彩更解氣一些。有天他見老大從下面掏出一條血帶摔到老四臉上,頓時興奮得哇哇大叫,嘴巴毫不客氣咬了母親一口,這次母親沒有原諒他,沖他屁股上摑了一巴掌,六根哇哇嚎叫,狼扯聲引來暴躁的父親。父親猛地撕住母親頭發,你個老母豬,敢打老子的心蛋蛋!六個姐姐興奮得睜大眼,叫喊著讓父親揍她,揍死她,母親果然美美挨了一頓。
直到他離開母親奶頭,六個姐姐像是突然明白她們挨打受餓原是因他這個帶把的東西。狗娘養的!六個姐姐先是經過一番密謀,瞅準一個沒人照管他的下午,六匹狼一齊撲向他,將他壓在身子底下狠命地暴捶一頓。那是一個漆黑的下午,六根先是反抗,見反抗不頂用,再不叫喊他就要被捶死了,于是他用一貫的伎倆,放開了嗓子野哭。哭聲很快招來正蹲在地埂上跟人炫耀的父親,六根的爹在那個下午著實讓溝里人大開眼界,他打丫頭的歹毒和狠殘一向是溝里出了名的,可那個下午,六根的爹顯然是想把這種狠殘抬高到另一個臺階上。他不但放棄了一向用慣手的柳條或芨芨,選擇了對付牛的鞭子。那家伙真是打人的好工具,一鞭下去,媽呀,不敢望。六根爹卻一點不見怕,下手極為準確,就在**和臉上,而且鞭鞭見血,打得那個過癮,沒法提。望著六個姐姐在父親的皮鞭下皮開肉綻,六根真是幸福得想死,媽呀,有什么比看這六個母豬挨打更痛快的呢。
報復往往來得更加兇猛,而且越發出其不意。趁父親去下河院接母親下地的時候,她們像狼一樣撲向他,卡住他脖子,不讓他出氣,嘴里塞進她們帶血的破棉套,讓他想喊也喊不出。老四還惡毒地拿來一把剪子,揚言剪掉他多長的那個讓她們變得下賤的東西。如果不是老六稍稍膽小點,怕一剪子下去,她們也沒命了,六根那多長的東西怕早就給咔嚓掉了。六根正是在一次次搏斗中學會反抗,學會攻擊。終于等到身體能對付得了她們的時候,六根決定替爹媽鏟除她們。這一次六根學會了利用計謀,認為一次干掉她們六個顯然不合實際,而且愚蠢,他決定各個擊破。
下手當然先從老大開始,那個時候六根便懂得了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趁老大上茅坑,拿個背簍一下扣下去,一腳將老大踹進茅坑,老大雙腿讓褲子絆住,動不了,人又讓背簍束縛著,正好可以狠下毒手。六根也真能想得出,第一回懲治老大就顯出他非同尋常,法兒遠比他爹奇妙也遠比他爹歹毒。他居然能將老大乖乖壓在屎上,一泡臭屎填她嘴里,又美美沖她臟不忍睹的屁股拿刺扎開幾道血口子!
懲治老二的方式就更為簡單,趁老二睡覺時,他拿麻繩套住其脖子,將麻繩的一端挽個活扣,套自個腳上,輕輕一下就險些要掉老二命。老三老四抬水時他躲在暗處,用彈弓打爛她們的頭,回來還裝不知道。更是老五老六,還想跟他求和,他佯裝同意實則在尋找機會,有天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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