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突然出來的反問，讓靈體明顯怔了下，顯然它沒有想到落紅赫會這樣說。
    “你控制那些妖來襲擊城鎮，我可以理解，人與妖勢不兩立也不是一日兩日的。可惜了你如此強悍的能力，還沒干出一番事業，就要死在我的手上。”
    “廢話少說！”靈體狠狠瞪了落紅赫一眼，“既是手下敗將，自然沒有什么可分辨的！”
    這份氣勢和傲骨，倒是跟活著時的劉弈陽很像。
    落紅赫看著他，頓時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我說，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呵，你們人類狡詐多端，我才不會為了一己之私，出賣妖族，”靈體冷聲嘲諷下，落紅赫的眉頭不經意皺了下。
    妖族？
    妖生于天地間，雖有群居報團取暖的，可是這樣大規模的……
    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妖也形成了足以跟人類抗衡的部族？！
    心頭的疑慮尚未過去，面前的靈體已經冷笑出聲，“我既率眾前來，如今輸了，也該承擔相應的責任……”
    落紅赫沒有再給它說話的機會，到最后也不過是富麗堂皇的康概之言，這樣所謂的愚昧效忠，他不愿去聽。
    地上的靈體被封了嘴，身上被束縛的力量也開始逐漸凝實。
    一種要將身體擠壓破碎的感覺，讓它的面色痛苦地扭曲起來。
    沒花多少力氣，靈體就被徹底擠壓成了一枚指甲蓋大小的求體。
    攤開的手掌輕輕一抬，那枚求體飛起，穩穩落在了掌心之中。
    早已經被妖氣沾染的靈體，表面有渾噩的黑氣游動。
    他終究還是沒有動手，就算是現在殺了劉弈陽，對方被沾染的靈魄也注定不可能再投胎為人。
    如此倒不如讓他帶在身邊，有靈慧泉的幫助，或許有一天會將惡氣散去。
    “我孤單太久了，雖然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可我……到底動了惻隱之心啊……”
    悠悠嘆息聲中，落紅赫緩緩閉上了眼睛。
    被妖氣籠罩的西北，因這場大戰，鮮血足足在空氣中飄蕩了十數日。
    普通靈識者與民眾竭盡全力重新修補被破壞的城墻，而落紅瑛的身影也夾雜在其中。
    原本說好的只是來看看，可是到了最后，落紅赫又改變了主意。
    呆在這里，她整日除了修煉就是幫助重建城鎮，倒也過得充實。
    “劉漾下落不明，怕是已經……”妖襲當日消失的靈識者，到了現在也沒有消息，遍尋無果后，只能下了這樣的結論。
    落紅赫與城主站在城墻上，能夠清晰的看到落紅瑛的身影。
    經過上次之后，他絕對不容許落紅瑛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
    “妖襲一次比一次強烈，你確定還要固守在這個地方嗎？”
    他聽到身邊人的憂慮，開口問了一句。
    城主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尷尬地笑了笑，“怎么可能……我當初既來了西北，就沒打算棄城而去。更何況這些人也是相信我，我來到了這里……”
    看著下面的人兒，他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