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太子(1/1)
郭以竹最終被灌了墮胎藥,她掙扎不喝被人強逼灌下去的情形,格外清楚的映在汪靜姝的腦海里,她心里害怕極了,很想逃離此地,苦于皇后尚未發(fā)話,她不得離開。
皇后冷眼見此,揮揮手,眼不見為凈的打發(fā)了汪靜姝,示意身邊的女官帶她離開皇城。
在皇后的眼里,汪靜姝徹底成了一個膽小如鼠的女人。可她忘了,如今的王妃才十五,還沒生活過這深似海的皇城。
女官帶著汪靜姝走在寂靜的宮道上,正值午時,沿路未見宮人們行走。女官的步子很快,折騰了這么久,汪靜姝有點倦怠,仍強撐著三步并作兩步的緊隨其后。
約莫半刻鐘,兩人被六皇子朱潤攔住了去路。
“給六皇子請安,”女官不卑不亢的行禮,“臣正帶著寧王妃出皇城,請問,您有什么事?”
因著妹子汪靜妙的緣故,汪靜姝跟朱潤也私底下見過好幾次面,兩人也相熟。六皇子突然出現(xiàn),汪靜姝便知是他想讓她帶信給妹子,若換做平日里,這忙也就幫了,可如今,這是在宮里,更何況還有女官也在,這事決計行不通。
朱潤開口就叫女官先退下,說辭委婉,“我與四嫂相識,有幾句話想跟她交代,你先退下吧。”
女官登時心下疑惑,悄悄看了汪靜姝一眼,然后退下了,“臣還有要事,先行告退。請王妃盡快出皇城。”
“好。”原本汪靜姝想拒絕六皇子,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看著女官離開,獨留她與六皇子。
待女官離開,朱潤躬身施了一禮,叫汪靜姝一聲,“四嫂,”旋即又開口,講明來意,“四嫂,你知我意,我必定想法子迎娶汪家二姑娘,還請你代為轉告。”
須知隔墻有耳,這是宮里,六皇子突然前來實在草率。汪靜姝怎敢應承任何事,可礙于朱潤的面子,只能點頭同意,卻說:“六皇子,時候不早了,告辭了。”
汪靜姝繞過他就走。而身后的朱潤已明了,得知她會將話帶到,甚是歡喜。
然而汪靜姝回府后卻只字未提,只作不知。
有些事,她不能插手;有些話,她也不能帶到。
面對汪靜妙興致勃勃的詢問宮中的人和事,她只搖頭。可私底下又勸這個親妹,“我在宮里遇到容貴妃,她看上去,很不好相處,你若真想嫁給六皇子,只怕很難與她一道生活。你要考慮清楚。”
汪靜妙很不以為然,“難道皇后很好相處嗎?”
想起皇后,汪靜姝再沒了興致跟自家妹子說什么。她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她今日只是進宮謝恩,僅僅半日,前有容貴妃的刁難,后有皇后的提醒,還有郭氏……如此應對,她已疲憊不堪。那改日要住在皇子所里,該如何度過呢?
寧王雖已有封地,但務必得在宮里住一些日子。
沒兩天,皇帝派遣了朝廷重臣親臨汪府行納彩之禮,據(jù)說是皇帝養(yǎng)在宮里的活雁作為此次提親的禮物,凡皇帝的東西都是貴重的,這也昭示著皇室對汪家對汪靜姝的看重。正巧太子正在汪府有事請教汪達,便給了汪家面子,由他親自做媒人,正式給自己的四弟寧王提親。本已有圣旨,汪達也樂見其成,如今又加之太子和朝廷里的同僚給了天大的面子,他哪有不應的道理?才說起這件事,他便滿口應承。
原本已有圣旨,不行古之六禮,也無甚大事。如今皇室依循古禮,寧王的婚事更成了京都里口耳相傳的大熱鬧。
禮畢,太子前廳而坐,“汪傅,四弟妹怎的不出來?也好讓孤回宮給四弟傳個話。”
自先皇后突然仙逝,皇帝悲痛之余立嫡長子朱沅為太子,正位東宮,又尋了不少重臣做太子老師,其中便有汪達,汪達忠心耿耿,不僅得皇帝賞識,也得太子賞識。而太子為拉攏汪家,私下喚汪達為‘汪傅’,以表敬重之心。如今汪達的嫡長女被指給寧王為寧王妃,致使太子更有意親近汪家,以免汪達替寧王奪嫡。
幸好,寧王并無奪嫡之心。他也為保來日有心腹兄弟替他一同守護江山,愿意給汪靜姝些許面子,尚未大婚,便喚她,四弟妹。
“貴客臨門,她,不便赴宴。太子殿下,客氣了。”
朱沅擺擺手,顯得隨意了些,“哎,那可不是,圣旨一下,她就是寧王妃,是孤的四弟妹,都是自家人,今日也是她的喜事,出來赴宴也是應該。”
既這樣,汪達便叫小廝去請,“你,去請大姑娘來前廳。”
“是。”
汪靜姝雖為寧王妃,但整個汪府尚未改口稱王妃,一直叫她大姑娘。
而朱沅聽了,只是笑笑,抿了口茶,閑話一句,“汪傅,這是舍不得女兒出嫁啊。”
汪達隨即謹慎,拱手垂立,“此乃規(guī)矩,小女雖承蒙帝恩被指給寧王,然到底未大婚。太子尊貴,稱小女一聲四弟妹,這是太子仁德,汪達實感恩太子。然小女豈敢以王妃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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