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生死僅在一線(1/1)
說起‘謹(jǐn)言慎行’,汪靜姝一下子慌了,到底頭兩次進(jìn)宮,而且她對皇后并不相熟,只想著不要牽連自家。當(dāng)即跪下,就要請罪,言辭懇切。混忘了自己已身為寧王妃,遇事不能慌亂的道理。
如此皇后反而更不滿,“身為王妃,遇事不要慌亂。將來你要做當(dāng)家主母的,整個王府所有事宜都有你做主,”有點(diǎn)恨鐵不成鋼,免不了板著臉訓(xùn)導(dǎo),“動不動跪下請罪,有什么意思。原先我還以為你是個有主意的,這倒好,莫非你想告訴本宮,本宮自己選錯兒媳了嗎?”
這下,汪靜姝直接稱是。沒有多余的請罪。
皇后對汪靜姝的表現(xiàn)不甚滿意,到底自己也是皇宮的兒媳,誰進(jìn)宮不是謹(jǐn)小慎微的,沒有多為難,爽利的示意她起身。
又想起郭氏的事,便交代一句,“她的事,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清楚,里頭的緣故。但愿你是個聰明的,不要叫本宮失望。”
“兒臣明白。”
如此這般的汪靜姝讓皇后失了幾分興致,加之郭氏的事還壓在心頭,說著便要打發(fā)汪靜姝出宮省得在跟前礙眼,嘴還沒開口,屋里的郭氏就醒了,聽了事,就要鬧起來。
散亂著長發(fā),也不穿外衣,連鞋子都不穿,只哭著跑到皇后跟前,倒把皇后嚇一跳,她的心腹擋在前面,嚴(yán)厲質(zhì)問,“大膽,敢在皇后娘娘跟前不懂禮數(shù),平白擾了娘娘安靜。還不趕緊退下!”
不過一個一等宮女卻在此質(zhì)問郭氏。而郭氏到底是寧王身邊的人,如何也該不看僧面看佛面。汪靜姝退卻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心下不忍,卻不敢再多言一句半句,她尚且自顧不暇,只怕郭氏今日有的罪受了。
這便是宮里沒有名分的女人,凄涼處境。
郭氏什么都不顧的哭著跪倒在地,絲毫不聞宮女的訓(xùn)斥,伸手想去拉皇后的衣角,被宮女嫌棄的擋回,“娘娘,我好歹懷了王爺?shù)暮⒆樱@是王爺?shù)谝粋€孩子啊。您開恩,不要打掉他,不要。求求您,求求您……”
“你自己做下的事,緣何扯上寧王?你不聽本宮的,偷偷不喝避孕藥,這就是下場。還得累的這個小生命,按理你是該死罪的。”皇后眉凝糾結(jié),語氣里透漏了一絲冷厲。
“可這也是你的親孫子,你怎么能,如此……”
皇后一聽‘親孫子’三個字,心里劃過一絲不忍,不知怎的,扭頭去問汪靜姝,“王妃,你的意思呢?”
汪靜姝原本作壁上觀,可皇后只稍一句話便將她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她說什么都不對,因?yàn)樗虏粶?zhǔn)皇后的心思,也不想平白得罪了郭氏,雖郭氏以后也只是個妾。低著頭,不敢答話,思襯間,郭氏卻撲在了她跟前,跪地求饒,聲淚俱下,不知道的以為是她得罪了新王妃。
郭氏,名以竹,曾是鳳儀殿的宮女。很懂得審時(shí)度勢,顯然皇后不忍心才詢問王妃的意思,“王妃,寧王妃,我求你,不要打掉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肯定不會擋世子的路,我求求你,求求你,求你給他一個活命機(jī)會,求您,高抬貴手。”
胡亂扯著汪靜姝的衣角,只求給一次活命的機(jī)會,卻無人去阻攔。汪靜姝差點(diǎn)站不穩(wěn),被人狠狠扯著衣角的感覺并不好受,低眉看了眼皇后,見皇后只站在那什么都不做,不明其意。
或許皇后早已有了決斷。
只想知道她的意思,伸手要去扶郭以竹,她才看清郭氏的臉,容貌姣好四字即可評,看著歲數(shù)比她大不少,“姐姐莫急,快起來,地上涼。”可郭以竹不愿起身,只嘴上訥訥的說著,請王妃恕罪。
恕罪?
要恕什么罪?
不過一瞬,汪靜姝已了然。轉(zhuǎn)身便將這個決定權(quán)轉(zhuǎn)到皇后那里,她誰都得罪不起,“母后,兒臣到底年幼,此事,沒有經(jīng)驗(yàn),還請母后定奪。”言語里更恭敬了幾分,她深知,此事,沒有做主的份,“不過兒臣以為,這是皇孫,不應(yīng)有損。”
皇后不過是想試探她。
果然,皇后斜了汪靜姝一眼,須臾,沒有采納她的意見,依舊吩咐女醫(yī)去辦,這個孩子必須墮掉,眸子里滿是怒火,指著郭以竹,一頓警告,“這事沒得商量,你最好乖乖喝,否則的話,我不介意,這宮里,多一個孤魂。”
郭以竹驚悸不安。
諱莫如深的宮闈,生死僅在一線。
汪靜姝看著郭以竹被宮人們拖下去的背影,輕嘆,她內(nèi)心有點(diǎn)不安。這個皇后的心思,她摸不透。
寧王有了子嗣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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