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徐州糜竺(1/2)
半個時辰后,落日吐盡了最后一絲晚霞,慢慢地沉入大地,暮色漸漸模糊起來了,一抹新月不知不覺中已經爬上樹梢。管彥正帶著周倉在徐州最大的街道——玄武大街上晃蕩著。古人講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現在已入夜,大街上已經沒啥人了。
管彥走到一個正準備收攤的小商販面前,作揖道:“這位小哥,請問糜大人的府邸在哪里?”小商販抬起頭答道:“公子問的是哪個糜大人。”“
還有幾個糜大人?”管彥問道。
小商販笑了笑說:“看公子非徐州人士,我徐州有兩個糜大人。一為糜竺,任徐州別駕從事,二為糜芳,任徐州彭城相。二人乃親兄弟。”
“哦~~~”管彥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他想起來了,是有個糜芳,跟關羽失荊州被殺有很大的關系。管彥繼續說道:“某想問糜竺,糜大人的府邸。”
“糜竺大人啊,”小商販順著大街指向東面說道:“沿著此街道,直走至盡頭便是那糜竺糜大人的府邸。”管彥拱手道:“多謝小哥了。”說罷,管彥領著周倉順著小商販所指的方向走去。
自古以來,繁華之地或為政治中心,或為交通要道。徐州東近黃海,西連中原,北倚魯南山地,南瞻江淮平原;是中國東部的“腰眼”,是中國南北的“咽喉”。如此重要的地理位置自然而然的成為兵家必爭之地,也更成為繁華富庶之地。
管彥漫步走在大街上,靛黑色的天空勾勒出街旁建筑的輪廓,這種風格不像唐代以后的建筑那般講究奢華和精美,但是秦漢建筑講究厚重、大氣,極有粗狂之美。管彥看著街道兩邊的建筑,心中想到一句話:軒俊壯麗,檐牙高啄!
不知不覺中,管彥和周倉已經走到大街的盡頭,只見一座深府大門矗立在眼前。
府門頂高三丈,兩根朱紅大柱立在瓦檐兩側;
飛檐伸出一丈有余,鉤心斗角,如利爪般展開;
飛檐之下吊著一對紅色大燈籠,上面濃墨重筆寫著“糜”字;
黃金虎頭門環在朱紅大門的襯托下極其顯眼;
大門兩旁坐放著一對漢白玉威武石獅,張牙舞爪,栩栩如生;
府門之下有三尺石臺為基,一排細瑣小階梯由臺前向外延伸,正至管彥腳前。
管彥心道:好一個氣派府門!管彥扭過頭看著周倉也正看著大門發呆,連忙用手肘輕推了下周倉,說道:“周管家,前去叫門。”周倉忙道:“是是是。”說罷,周倉提步向前“啪啪啪”連扣三下門環。
不久,大門“吱”的一聲打開一條縫,一個四十上下的家丁走出來對周倉道:“請問深夜到此有何貴干?”周倉粗聲回道:“今日午時,糜大人邀我家管公子晚間到貴府一敘。”那家丁順著周倉手指方向看去,忙走上前,對管彥作揖道:“原來是管公子,小人是糜府管家,我家老爺回來時曾囑咐與我:晚間若有一管公子來見,便即刻請去相見。管公子,請隨我來。”說罷轉身領著管彥和周倉向府里走去。
府門如此氣派,府內更是別有洞天。管彥和周倉跟著家丁或上或下,或轉或直,輾轉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方來到糜竺的書房前,管家在門外說道:“大人,管公子到了。”不一會,房門打開了,糜竺依舊笑瞇瞇的,不過白天的華服已經換下,現在穿了一身黑緞長袍,看起來更加富態。
糜竺拱手道:“糜某久等多時啦,”說著吩咐一旁的管家道:“糜福,把管公子帶來的人請去偏廳用茶。”周倉一聽要離開管彥便要反駁,管彥輕輕用肩膀碰了下周倉說道:“既如此,周管家先隨這位去休息一下,勿須擔心。”周倉這才跟著老許去了偏廳。
直到周倉離去,糜竺才側過身來,大袖往里一甩道:“管公子,請。”管彥微微一笑走進入了糜竺的書房。
正對書房大門的墻壁上,懸掛了一副字,上書: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余。
管彥看到這副對聯不禁駐足長看,轉頭對糜竺拱手微笑道:“彥嘗聞徐州糜家家資過億,不知奉天之道亦或人之道?”糜竺聽到管彥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忽而撫掌大笑:“管公子真妙人也,常人來此看到此字,為討好與我,皆言吾‘意境深遠’等虛渺話語,鼠輩也!不知公子有何見教?”
糜竺瞇起眼睛看著管彥,仿佛在細心聆聽著管彥說話。管彥瀟灑地將大袖甩到身后道:“行人道為富,行天道為貴。而今糜大人不僅家資萬億,更貴為徐州別駕從事,當富貴之極。這天道人道之取舍用度,糜大人方為此中肖楚!”說罷,管彥作勢對糜竺深深作揖。糜竺連忙扶住管彥笑道:“妙哉,妙哉。吾二人相見恨晚矣,來來來,坐下再談。”
糜竺拉著管彥的手,來到書桌旁,請管彥坐下,二人坐定后,糜竺又叫下人奉上好茶,糜竺舉著茶杯,輕輕地吹弄著水面浮著的茶葉說道:“竺聞公子欲購糧草,這下邳城內的糧店皆為某所開,不知公子欲購多少?”管彥輕呡一口香茗道:“在下欲購十五萬石糧草。”管彥本想,十五石糧草定能讓糜竺大吃一驚,想不到糜竺只是抬了下眼皮說道:“竺籌備一下,不出十日,十五萬石糧草定可備足。”
糜竺頭微微抬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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