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3)
日子輕快一如眼前這奔瀉的飛瀑,瞬間就是千里,但覺得不過是蹙眉之間,這終南山上的樹木已經枯而再榮,榮而再枯,眨眼已經過去了五年。
五年多時間,一千五百多個日日夜夜,輾轉大江南北,從河內到淮北,又從淮北到嶺南。清珞鐵鞋踏破,都是為了尋覓他。
瀑布奔突扯出飛花四濺。
終南山深處,人跡罕至,瀑布的深潭邊,偌大的山谷只有清珞和她的小石頭。小石頭是清珞在長安的西大街上撿來的一只黃毛狗,那時候,它還小,清珞就叫它小石頭,如今它已經是一只健壯的狼犬,清珞卻一直沒有改口。
這些年她奔行天下,與她作伴的唯有小石頭。小石頭是它的最忠實的伙伴,也是她和他之間一線善存的共同記憶。
清珞坐在緊鄰深潭的飛石上,小石頭匍匐著,吐著舌頭。清珞摸摸它的頭,囔囔地說:“他又失信了!”
五年了,她來了五次,每次都坐等半月。五次希望落空,七十五個日日夜夜承受萬蟻啃噬般地煎熬,即便如此,清珞也不愿輕言放棄。
他死了嗎?每次這個念頭升起時,清珞都會重重地拍自己一巴掌。
不會的,他們只是一直在錯過而已。
一只山鷹,從密林中斜沖上藍天,驚醒了沉思中的清珞。
“小石頭,他不來,我們找他去!”
清珞站起來,準備踏上新的追尋征程。
================================================================================日子輕快一如眼前這奔瀉的飛瀑,瞬間就是千里,但覺得不過是蹙眉之間,這終南山上的樹木已經枯而再榮,榮而再枯,眨眼已經過去了五年。
五年多時間,一千五百多個日日夜夜,輾轉大江南北,從河內到淮北,又從淮北到嶺南。清珞鐵鞋踏破,都是為了尋覓他。
瀑布奔突扯出飛花四濺。
終南山深處,人跡罕至,瀑布的深潭邊,偌大的山谷只有清珞和她的小石頭。小石頭是清珞在長安的西大街上撿來的一只黃毛狗,那時候,它還小,清珞就叫它小石頭,如今它已經是一只健壯的狼犬,清珞卻一直沒有改口。
這些年她奔行天下,與她作伴的唯有小石頭。小石頭是它的最忠實的伙伴,也是她和他之間一線善存的共同記憶。
清珞坐在緊鄰深潭的飛石上,小石頭匍匐著,吐著舌頭。清珞摸摸它的頭,囔囔地說:“他又失信了!”
五年了,她來了五次,每次都坐等半月。五次希望落空,七十五個日日夜夜承受萬蟻啃噬般地煎熬,即便如此,清珞也不愿輕言放棄。
他死了嗎?每次這個念頭升起時,清珞都會重重地拍自己一巴掌。
不會的,他們只是一直在錯過而已。
一只山鷹,從密林中斜沖上藍天,驚醒了沉思中的清珞。
“小石頭,他不來,我們找他去!”
清珞站起來,準備踏上新的追尋征程。
============================================================================六年前,長安寧王府。
冬日大雪紛紛,清珞和番紅,在后園踏雪賞梅,忽然聽見門外“碰”地一聲。
“什么聲音?”清珞嚇一跳,問旁邊的番紅說。
“嚇死人了!”番紅拍著心口,驚魂未定。
“看看去!”她倆異口同聲地說。
門外,一尺多高的積雪里,一個人躺著,一只小黃狗伸著舌頭舔著他的臉。清珞壯著膽上前,那人竟然睜著眼睛。眼睛里有光,不像是死不瞑目的人,清珞盯著他的眼睛,他也盯著清珞。雪花飄落在他臉上,他一動不動。小黃狗搖著尾巴好奇地用爪子輕拍了拍他的臉頰,他依舊沒有動。他飄忽的眼里好像有了清珞的影子聚焦,微不可見地扯了下嘴角,好象在笑。
清珞叫他,他沒吭聲。番紅上去推他,他還是不動。
清珞和番紅,你看我,我看你。直到下人出來掃雪,清珞才明白他為什么躺著不動,因為他已經餓得奄奄一息了。
就這樣寧王府收留了他和那只小黃狗。清珞知道了他姓駱,字觀光。
酒足飯飽后,觀光呈現給清珞的竟是一幅瀟灑不羈的狂生樣。
清珞追問他怎么躺在他們家門前,他說,他躺著聽雪。
聽雪?清珞不解。
雪落窸窣,猶如曇花綻放,他說的。
清珞撇撇嘴,暗道:有病!
后來清珞無數次地后悔為什么要救他?為什么要給自己找一個不言茍笑,不近人情的夫子。他簡直恩將仇報。他用戒尺逼清珞背誦《詩經》、漢賦、魏晉文士名篇。他把她鎖在閨閣里練琴,吹簫,他教導做品貌俱佳的淑女,用韁繩套住她的青春躁動。
剛開始,清珞頂嘴,耍性子,摔東西,可他總是不溫不火,然后說:“鬧夠了沒有,繼續!”清珞想落荒而逃,可她沒地方可去,偌大的家,她找個地方躲藏都找不到。因為清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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