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意外(1/2)
【一】
秦陽客棧宏偉壯觀,在咸陽算是規模最大的客棧,它盤踞在西市最繁華的地段,是南來北往的富商貴胄云集的地方,用秦篆書寫的巨大店幡迎風招展,侍立在道旁的的侍者,筆管條直,赫然有秦軍虎狼之師的風采,坊間傳說他的后臺老板就是當今位尊顯赫的相國呂不韋。
白家的馬隊剛剛在廣場前停下,客棧侍者已經簇擁過來,幫著卸行裝,把馬遷到后院喂草料,
客棧的管事笑容可掬地迎了出來,對著白上卿,作揖大躬,熱情地寒暄。
顯然,白上卿是這里的常客。
欣然對父親的應酬沒興趣,她招呼侍者,要求把屬于她的行裝放到她的房間去。
突然間,欣然看見寬闊的馬路對面,閃過一個熟悉的側影,他束冠,一席黑衣,腰懸寶劍,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中穿梭。
欣然的目光隨著他的身影游移,內心不敢確定,上來的蕓香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驚呼道:“他不是······”
還沒等蕓香說完,欣然已經像一支被強大張力射出的箭,飛一般的沖過馬路,擠入潮涌般的人群。
白上卿正要進客棧歇腳,陡然見到欣然的舉動,詫異萬分,沖著欣然的背影,叫喊:“欣然,別亂跑!”
可是欣然早就隱沒在他的人群中,白上卿對著秦陽的管事無奈地搖頭,不無指責地感嘆道:“這孩子!”
管事賠笑道:“令千金,聰明機警,可能有事跑開了?咸陽治安很好,上卿大人大可放心。”
蕓香見狀,解釋道:“老爺,四小姐好像看見慶卿了。”
“慶卿?是嗎?”蕓香提到慶卿,白上卿精神也陡然為之一震,不由自主地也沖著馬路對面張望。
人流如織,慶卿不見蹤影,連欣然也消失在視野中。
想到把嫣然送入秦宮,辜負慶卿的一片深情,白上卿很是愧疚。在衛國野王時,白上卿特意派人去傳喚過慶卿,想跟他好好談談。誰知下人回來稟報說,慶卿已經離開衛國,可能是去周游列國謀發展了。
白上卿打心里欣然慶卿,覺得他是龍駒鳳雛,就差機緣沒到。把這樣的人才窩在野王,那一隅之地,的確委屈他了。
白上卿一直想把慶卿納入彀中,指望讓他入贅白家,將來接掌白家龐大的家業,現在看來這如意算盤,算是白撥拉了。
想到這,白上卿不禁舊煩未消,又添新愁。
【二】
欣然遠遠地追蹤一個黑色背影,在咸陽車水馬龍的街衢穿梭,那人健步疾走,欣然與他的距離,時遠時近,終于欣然看見那人就在左前方百米開外,誰知,街角一轉身,人影又消失了,前面是一個胡同,欣然在胡同口眺望一番,認定那人肯定進了胡同,就毅然拐進胡同,一路狂奔。
胡同的盡頭就是護城河大道。護城河大道上楊槐林立,欣然終于追上前面那名黑衣人,顧不得細瞧,欣然就上前拽他的衣角,喚道:“慶卿!”
那人轉身,一張坑坑窩窩的麻子臉,登時把欣然嚇得后退一大步。
那人的確,身量與慶卿非常相似,也穿著一席黑衣,仗劍,可是他不是慶卿。
那黑衣武士見一個可心的姑娘,追著他 ,跑得氣喘吁吁。
涎著笑臉,說道:“噢,碎妹子,誰欺負你了?告訴哥,哥替你撐腰!”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欣然見他那副令人作嘔的樣子,拔腳就想跑。
沒想到那人一把拽住欣然的裙擺,厚顏無恥地說:“妹子,話還沒說完,別跑呀!”
“放手,我都說了,我認錯人了,你想干什么?”欣然掙扎,但不敢用力,怕一用力把自己的裙擺撕裂,那可就出丑出大了。
“秦國的大姑娘,哪有在的大街上瘋跑的,一定是鄭衛暖風熏出來的美人。走!跟爺走,保證你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肯定不要這么辛苦,滿大街地攬客。”那人一臉惡心的笑。
他竟然把欣然當做那種女人,欣然肚子里的火,噌噌地從嗓子眼里往外冒。她猛地拔下擦在頭上的簪子,猝不及防地戳向那人的那只臭手。
那人一聲歇斯底里地嚎叫,觸電般松開欣然的裙擺,撫著鮮血淋淋的左手,殺豬般跳腳。
欣然見狀,撒腿就跑。
那人哪肯善罷甘休,霍地拔出寶劍,罵著,從后面沖上來,狠命地亂刺,嘴里還罵罵咧咧,“你個臭j□j,你還敢偷襲本大爺。我今天叫你死得好看。”
長劍飛舞,欣然不能赤手空拳去抵擋,只能繞著大樹,左躲右閃。只后悔自己太冒失,招惹上這種蠻橫,還不要臉的太歲。
正在欣然被那人阻擊地快精疲力盡時,但見眼前寒光一閃,一把長劍,噹地一聲,把那登徒子的劍從他虎口震脫開了。
登徒子一個踉蹌,后退了兩三步,怒目干瞪。
欣然驚喜,“是你!”
來人是政身邊的王戊。
欣然雖然不知道他是王戊,但是那次和政一起逛咸陽的時候,就是他駕車,也算相識,他的出現,解了欣然的圍。
欣然滿懷熱切地用目光向王戊身后看去,希望能看到政的身影。
可是王戊身后,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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