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罪業(yè)(五)(1/4)
天平山上白云泉,云自無心水自閑。
何必奔沖山下去,更波浪向人間。
長相思,相思長。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長相思,長相思。若把相思說與誰?淺情人不知。
當(dāng)年曾施筆墨,展書卷,共同窗。后來各分離,情斷絕,陰陽隔。如今想來恍若遙遙前塵往事……春草生,夏花綻,秋葉落,冬飄雪,一年復(fù)一年。
正是百鬼夜行,冥府里的鬼魂
從黃泉出來,我一路游玩,不禁贊嘆與凡間等比例的冥府當(dāng)真另有一番趣味,八百里黃泉正好對應(yīng)的是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杭州市,而那臨江之景,確實美不勝收,有道是:
百里聞雷震,鳴弦暫輟彈。府中連騎出,江上待潮觀。照日秋空迥,浮天渤解寬。驚濤來似雪,一座凌生寒。
一路向西而行,倒是熱鬧的很,不過天不作美,居然下起雨來,行過便被一家酒樓吸引。
我甫一進(jìn)門便聽見絲竹咿呀,問過店家方知,原來是今日冥府中最大的戲班在街頭排演。
聽?wèi)T了現(xiàn)世的各種音樂,這頗帶煙火氣的戲腔婉轉(zhuǎn)倒另有番風(fēng)味。待小二端來一盆我最愛的紅油醬蹄時,我已經(jīng)喝盡了一壺梨花白。我的位置靠近窗邊,恰能瞧清那橋頭的青青垂柳,榮榮茂茂,像極了那少女一水盈盈的裙袂,正想著,戲已開場。
——上虞縣,祝家莊,玉水河濱,有一個祝英臺,秀麗聰明。她胸中有大志,要求學(xué)杭城,爹不肯,她設(shè)巧計,假裝生病,茶不思,飯不吃,關(guān)起房門,急得那祝員外坐立不寧。
——英臺做祝事太任性,竟想讀書上杭城,她是祝府千金女,應(yīng)該是描龍繡鳳在閨門。我有心叫她杭城去,怎奈是閨女怎能出遠(yuǎn)門?我有心不叫杭城去,又怕她病勢轉(zhuǎn)深沉。思前想后心不定。
………
——三載同窗情如海,山伯難舍祝英臺。相依相伴送下山,又向錢塘道上來。
——書房門前一枝梅,樹上百鳥對打?qū)ΑO铲o滿樹喳喳叫,向你梁兄報喜來。
——弟兄兩人下山來,門前喜鵲成雙對。從來喜鵲報喜信,恭喜賢弟一路平安把家歸。
………
——梁兄啊!
不見梁兄見墳臺,呼天號地哭哀哀。英臺立志難更改,我豈能嫁與馬文才?
——梁兄啊!不能同生求同死!
………
——彩虹萬里百花開,花間蝴蝶成雙對,千年萬代不分開,梁山伯與祝英臺。
戲已唱罷,我久久不能回神,連我的對面多了一位客人都不知道,“這位仙子,今日相見乃是有緣,如若不介意,可否讓我同桌而食。”清冽的聲音沖淡了我的思緒,我轉(zhuǎn)頭看向來人,那人一席白衣,身形瘦削,雖然頭上帶著冪籬難以看清其面容,但是周身的氣質(zhì)絕不是冥府之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想到這里我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默許了。然后心中默默吐槽道:‘介不介意你都坐下了,不犯法但有病’
小二見我二人不發(fā)一言,以為有什么惹惱了我們,正心里暗恨,正絞了遍抹布擦著桌子,忽聽得那男子問道:“這出戲倒是不錯,意境極好,這位仙子,你說是也不是?”
這位兄臺,你cue我干什么?
我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不過是些后世的杜撰,那梁山伯與祝英臺本不是一個朝代的人,不過墳?zāi)骨『迷谝惶幜T了,世人便編出這許多故事來,也是有趣,等小二收拾好杯盞,抱好裝滿狼藉的木盆,方轉(zhuǎn)身走過幾步,忽聽得身后那聲音微啞,許是酒喝多傷了喉嚨,
“那馬文才呢?”
“自然是瘋了,梁祝二人化蝶后,他得了失心瘋,也是報應(yīng)啊!”
聽得店小二的話,男子的神色卻晦暗不明:“是嗎?”
“不會有錯,我們冥府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人家梁山伯與祝英臺真心相愛,那馬文才非要插一腳,毀人姻緣,能有什么好下場!”說完便退出了雅間。
對面男子暗淡的神色,讓我有些詫異,莫不是小二的話刺激到了他?難不成他就是那馬文才?
“你怎了?”
“不過是一時傷懷罷了,倒讓仙子見笑了。”
說話間,那男子又是那霽月清風(fēng)的模樣,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幻覺而已。
“既然如此,不如趁天色尚早,你我二人將這里好好游賞一番。”
“這就不必了,你我二人萍水相逢,沒什么道理結(jié)伴游玩,告辭。”
這人是不是有病,咱們兩個都不認(rèn)識,約什么約,我才不約。說完我便溜之大吉,也沒管那男子如何。
出了酒樓,我行走于‘錢塘江’的石橋上,細(xì)雨已停,徐徐微風(fēng)伴著伶仃的梁祝唱段,說不出的熏染。
黑夜拉開帷幕,微風(fēng)拂過之際枝葉輕顫出弧線,斑駁了夜色。本應(yīng)明月高懸的夜空,卻是黯淡無光。靜無一人的山林深處,綠衣男子站在一處墓碑前,神情悲凄“五百年了,你為何從不來看我,地府也尋不到你的魂魄,你到底在哪?”一雙眼中透露著濃濃的不甘與無助。
香車傾一顧,驚動洛陽塵。
夜色下的‘臨安’,曼珠沙華開得最盛。波光流影,金粉琉璃,一派繁華之象。鬼魂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