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汪易如(3/4)
總裁身影消失在磅礴的雨瀑里怔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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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狂風暴雨依舊沒有消停的勢頭。
汪易如剛加班完回到家,把早晨剛曬出去的衣服又趕緊地收了回來,濕透了的衣服濕噠噠的,滴著水珠兒,正一顆一顆往下掉。
真糟糕的天氣啊。
她將一堆的衣服抱到衛(wèi)生間里晾起來。陽臺外又是一陣響雷,驚得她有些害怕。屋里的小吊燈正被風吹得一晃晃,燈影飄忽,雨聲肆意。
風雨越刮越猛,將她的那盆吊蘭都要扯走似的。她連忙攔身去接,可是掛得太高而風又吹得太偏了,她穿著簡潔溫雅的湖藍色的長裙,剛剛圍上了一條奶油白的圍巾,湖藍色長裙和她那頭黑烏長發(fā)被吹鼓起來,像是接了小花苞的
嫩莖花骨兒。
她轉(zhuǎn)身小跑進客廳里取張椅子來,準備去踮起腳去拿那植物吊蘭。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她猶豫了下,還是從椅子上下來,去開門。一開門,撲面而來的是便是雨水和泥濘的味,還
沒等易如看清楚,那個人就倒在她懷間。
汪易如一駭,差點要喊出聲來。這樓層的燈不知道什么時候壞了,這一整層黑燈瞎火的,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如今有個陌生人倒在自己的懷里,將她真真是嚇了一跳。
她出于安全防范,拿出手機準備去照明時,那個人忽地出聲道:“易如……”聲量微小,虛弱如游絲,但是易如聽后吃驚,趕緊過去扶起他。他渾身濕透,冰涼麻木。而他靠在她懷中,喘出來的卻是熱氣。
“之遙?”她立即用力扶穩(wěn)他,他渾身無力,斜斜地倚靠了在她肩上,他低著頭,喚道“易如,易如……”她感覺他手腳冰涼涼的,只有額頭十分地燙熱,“之遙,之遙你醒醒,你好像發(fā)燒了。”
恰好客廳里那被風吹得搖晃的小吊燈的白燈照了過來,他臉色蒼白,唇上無血色。只是那眼珠十分地漆黑,像是夜霧一樣的顏色。墨黑色瞳仁里泛著些麻木,濃郁的悲傷久之不散,而他的視線有些渙散,不知道是不是病得厲害。
“易如,易如……”他的聲音有些發(fā)抖,微弱地道,“易如,好冷,我好冷……”
“還冷嗎?”易如趕忙摟緊他,他渾身濕透,冰冷地在她懷里就像是一條被海浪沖到沙灘上垂死的鮮魚。
“冷,冷,”路之遙在她懷里像個孩子似的無助的,白如百合的嘴唇輕輕顫著,“很冷,很冷……”
她柔聲而憂心道:“可以站起來嗎,我們先進去再說,來。”她想得先換了這一身濕衣服才行。易如扶著他起來時,他卻在這時咳了起來,“咳咳咳……”她聽見他的咳嗽聲,呼吸急促,覺得他肺腑里都要燒起來那樣難受似的。
汪易如擔心他淋了雨高燒后會不會得肺炎……但是他淋濕得渾身發(fā)冷,她也只好半攙半扶他一步一步地走回房間里。
沒等她走到客廳時,由于體力不支,兩人踉蹌了摔倒在地上。路之遙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汪易如嚇了一跳眼淚差點涌出,她連忙扶住他,“之遙,之遙……”害怕他昏過去于是搖著晃他的肩,“別,別晃了,咳咳……”他醒了來后又開始咳了起來,咳嗽加劇,她連忙幫他拍打著肩膀,“在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得上醫(yī)院……”
他羸弱無力地,感覺肺腑里熱得發(fā)脹,每一聲咳嗽都撕扯著他的肺。
路之遙羸弱無力地,感覺肺腑里熱得發(fā)脹,每一聲咳嗽都撕扯著他的肺。他抬起頭來,易如看見咳得他眼睛都紅了,“不,不……我不去醫(yī)院……”
“你都燒成這樣了,”易如擔心道,“走,起來,我們?nèi)メt(yī)院。”
路之遙抓住汪易如的手,汪易如這時感覺自己握住了一塊冰似的,“別去,咳咳……你要是送我去醫(yī)院,我寧愿繼續(xù)……咳咳,出去淋雨……”
他在威脅她。他本來身體就不好,還這樣拿命地來傷害自己。汪易如扶緊他,她也冷得有些發(fā)顫:“身體是你的,你自己不珍惜,誰來替你珍惜?”
“呵呵,”他笑出聲,笑容寂寞,她卻心疼地有種想落淚的沖動。
他抬起那墨黑的眸子,漆黑的雨夜里,他壓抑著咳聲問她,“為什么?”為什么對我……這樣的好?
為什么?
為什么對我好的人是你?
她看住他的眼睛,深情真摯道:“我愛你。就像愛自己的生命一樣。”
她原本只是命運應(yīng)聘回來的,沒想到她竟然淪陷了進去在這片命運泥濘當中,并且發(fā)現(xiàn),她再也撥不出自己的殘骸來。她明白了,自己的骨頭和血肉,終究會腐蝕爛掉在那個叫做“愛情”的土地上。
他聽得怔怔然,胸腔里的撕扯的疼痛瞬間像是燃成了灰燼般,只剩下空洞的回聲——我愛你……就像愛自己的生命一樣……
她繼續(xù)道:“所以,你要愛惜你自己,因為我的命就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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