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汪易如(2/4)
遙這輩子沒齒難忘!”
路之遙這一番反諷的話,句句逼得他怒火高燃,“我當時怎么就瞎了眼!你怎么會姓路?你怎么就姓路了?你根本就不配姓路!!”
又一道閃電劃過,震耳欲聾的雷聲駭人得如山魅在叫囂般。
“呵,是啊,我怎么配姓路呢。我應(yīng)該姓花不是?”路之遙更是輕笑出聲了,“我應(yīng)該隨我母親姓才是!這樣的
話會讓你時時都會記住我的母親花氏月容!讓你每時每刻記得你那親手犯下的種種孽障事!”
路澤天被氣得噎住說不住一句話來。
“我要是跟我母親姓的話,你身邊那些女人會不會少些,你做的那些事會不會干凈點?”路之遙步步相逼,看他那氣得失聲時,微微挑眉:“你午夜睡覺的時候會睡得踏實嗎?可曾有什么鬼魂來尋你過?”
“孽子,”路澤天終于怒吼一聲:“滾!”
滾嗎,求之不得。
路之遙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勾唇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路澤天,他會不會覺得恐懼和害怕——自己這張?zhí)貏e像死去的母親的臉?
他匆忙走出家門的時候,并沒有帶傘,也不容他人撐傘。大雨滂沱,像是潑水一樣往他頭上、身上澆去。他一點也不想理會什么,依舊邁步走出去。
“哥,別走!”妹妹之婷從廳里拿過雨傘就沖出庭院,“哥哥,哥哥……等等!”
她在后邊追趕著,踏濺起來的水濤聲仿佛比天上的雷聲還要響,他終于停下腳步,她氣喘著地跑到他跟前,他發(fā)現(xiàn)她也沒撐傘,淋得渾身濕透。路之婷終于跑到他面前,這才撐起了一把大傘:“哥哥,不要走……”
“回去吧。”他冷寂地道。
“哥哥,”路之婷揚起那晶瑩的小臉,挑染成桃紅的長發(fā)垂落在腰間上,她還講出話來,眼里彌漫進了霧氣,她知道他說話不會說第二遍,執(zhí)拗而堅持,她拿出手中另一把傘,只好道,“這傘你拿著,淋濕了對身體不好。”他才痊愈沒多久,她擔心他反復(fù)的復(fù)發(fā)。
路之遙看著妹妹的烏黑雙眸,一如小時候時她的無邪真摯。他接過她手中的傘:“你回去換身衣服吧。”說完轉(zhuǎn)
身離開。
路之婷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看著哥哥的孤獨消瘦的背影消融在渾濁雨水中,她視線不禁模糊一片。她腦海里想起當初媽媽對她說過的話:婷婷,要是你長大了,要記得報恩,好好地照顧你哥哥。
媽媽,婷婷已經(jīng)長大了,但是你又到了哪里?天堂亦或是地獄?我孤身一人,只覺得周圍大雨瓢潑好冷好冷,冷入心扉,寒徹骨骸。
淚水終于墜下,和漫天雨水肆意流淌。
原來這也是一種痛快。
痛并且痛快著。
黑色如鰻魚的凱迪拉克飛馳在瓢潑的雨簾中。
窗外的依稀僅有幾個行人,裹著雨衣?lián)沃鴤闫D難地走著,可衣服都被雨水撇濕了。頭發(fā)衣服滴滴答答的水,仿佛是整個身子泡在了墨黑天空下的雨水中。
司機小陳看了看后視鏡,后座的路之遙身上衣服不比路上行人的衣服好到哪里去。一樣的濕漉,黑色的衣服浸了水碎看不出,但只是見總裁的幾縷黑發(fā)都貼了他的額前,袖口的白襯衫更是被水濕透,透出了朦朧的肌膚顏色。
“總裁,都濕成這樣了,你得換身衣服才行。”小陳擔憂道。
路之遙不語,只是抿著的唇瓣透明似水。
他倚著后座,視線飄出窗外,一個小孩子步履蹣跚地撐著比他還要大的傘,風雨刮過來,仿佛要砸倒撕爛他的雨傘一樣。
這么大雨,身邊卻沒有一個長輩或者同伴,只見他走走停停,如履薄冰般。不知道是因為風力太猛吹垮了他的傘
,還是他絆到了積水太深里的石頭,整個人狼狽地摔在污水里。
路之遙輕輕皺眉,只見那個小孩那張臉臟極了,分不清是混濁的污水還是雨水在他臉上沖刷,眼里含著淚地還是
站了起來,穩(wěn)住了一下身子,那表情似哭似悲似怒,最終還繼續(xù)步履艱難地走著。
很快,車輛越過了小孩,他也看不清楚小孩子了,也不會知曉他將會怎么樣,是接著摔下去,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回去,又或者是摔著,走著,繼續(xù)這樣……
路之遙一路默然不語,車輛走了很遠的一段路后。
“停車。”
小陳疑心自己沒聽清,問:“路總裁?”
“停車。”他重復(fù)第二遍。
小陳只要剎車,剛想問總裁為什么停車,只見路之遙推開門就往外邊走。他趕緊找到傘,匆忙邊開門下車邊喊道
:“總裁,總裁外邊風大雨大的,你是要去哪兒?我載你去啊!”
雨下得很大,砸下來的雨點猶如石頭般硬。一下車小陳被淋得頭發(fā)都濕了不少,雨勢洶涌,水聲太大了,小陳不得不提高聲量:“總裁,你要去干什么?我?guī)湍惆。 ?
路之遙回過頭來,命令道:“坐回你車上,回去。”
“總裁,我,不……”小陳還想說幾句,路之遙渾身已經(jīng)濕得透透凈凈的,他眉眼冷蕭,語氣已經(jīng)冷到底了:“回去!”
小陳沒辦法只好坐回駕駛座里。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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