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1/3)
??大容國倉惶兵敗,一直退到了七十里外的江州城內。/。\\
從身旁叫來了軍卒扶我下馬,因為后勤糧草尚未入關,也只好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膝蓋上的傷口。
我淡淡一笑,不以為意。
虎騎關的這把火,說來也有不少僥幸在內。
若不是不雙身受重傷,若不是在關門口正巧救了個伙頭三帶我們進去,若不是那幾個門軍聽信了我的胡言亂語,若不是昨晚一場好風,這一切,也未必會如此幸運。
但終歸一句話,勝,就是勝了。
那幾個副將又跟我說了些入關后的事情,大概是俘虜了多少人,繳獲了多少兵器多少戰馬罷了。
其中一個叫程虎的人似是對馬匹頗有研究,抬眼正好看到了我那匹脾氣十分不好的黑馬,眼里都快發出光來了。急忙到我身前問道:“元帥,敢問您這匹馬,是從哪里俘獲的?”
我苦笑了下:“不是俘獲的,是誤打誤撞騎上的。”還險些把我摔死。
他雙手抱拳,朝我深深一躬,道:“元帥大喜啊,這可是匹世間無雙的寶馬!”
我聽了一愣,又仔細看了眼那匹黑馬,它依舊晃著腦袋一幅你敢碰我我就咬你的兇悍模樣,把一旁要給他佩戴轡頭韁繩的小廝給嚇的躲在一邊不敢上前。
我問:“此話怎講?”
他起身朝那馬走去,沒太靠前,只遠處站著,朝我道:“您看這匹馬,曜石緞黑,通體無雜,卻只在蹄子上長了四處白毛,這叫四蹄踏雪。再看馬匹骨骼,均勻精壯,前蹄穩,后蹄壯,日走千里夜行八百絕不在話下。而最重要的,是在這匹馬的額頭與后蹄。您再看,這馬額有突起,似是有角,鬃毛稍卷,便成日月,而后蹄的白毛之間又有七個斑點,這就叫頭頂日月雙輝,腳踏七星連環,是幾百年都難出一匹的帝王之駒,而且此馬還有個特點,就是只馱龍氣,非帝王之家的人若是騎上它便會傷其性命啊!”
他一席話說完,我更愣了,下意識站起身,拐了幾步到那馬身前。
它看了我一眼,嗤嗤的哼了兩下氣,竟是把頭一偏,對我半點不睬。
這馬的脾氣還真是有意思。
我倒是開始有點喜歡它了,回過身從小廝的手里拿過馬鞍,小心注意著這馬的神情,然后猛一用力,就把馬鞍給它套上了。
它居然沒掙扎。
我暗暗高興,又拿了轡頭與草料過來,轉到馬頭,揚起草料引它去吃,好讓它張嘴讓我把轡頭給它帶上去。
用草料逗了許久,它卻不理,依舊是副高傲的樣子。
最后無奈,正要打算放棄,卻不想這馬竟是嘶鳴了一聲朝我懷里扎了進去。然后就在我胸前磨蹭著不肯離開。
我此時還是一身僧衣,并未穿著鎧甲,它這一鬧真是弄得我哭笑不得。
看來這匹馬不單脾氣不好,還是匹色馬……
又過了一天,大軍已完全駐入了虎騎關。活擒了敵軍八百多人,將領兩人,編排完畢后便是各自封賞。晚上又大擺酒宴,犒賞三軍。
此次火燒虎騎關,我被老元帥給了個頭功,軍中將領對我更是大家傾佩,酒席上不斷朝我敬酒,本要推辭,卻讓老元帥一句:“丫頭,你要是不喝,可就是看不起這些邊關的將領了。”給頂了回去。一時間數不清的酒碗朝我涌來,竟是把我灌了個半醉。
這時程虎又問我:“元帥,您那匹馬可還沒起個好名字呢,不如就今天選一個吧。”
我喝的頭有些暈,竟是想起了從前看的漫畫,大笑道:“名字還不簡單,不如就叫它飛影!”
坐在我下手的史魏書沉吟了番,不住點頭:“嗯,飛疾掠地,唯留空影,好名字,好名字,元帥果然高才!”
他舉起酒杯又敬了我三杯。
酒一落腹,我才感到天旋地轉,實在是頂不住了,便朝袁躋秉說了聲告退,回了帥府后宅。
剛進院子,就被晚風吹了兩下,酒勁便猛然涌了上來。
一時間視線有些迷茫,腿上有些發軟,胃里有些發酸,喉嚨有些發癢,然后就哇的一聲趴在墻角吐了起來。
像是要把心肺都嘔出來。
眼角潮濕溫暖,似是有種東西正往外涌。
用手一摸,才發現竟是淚水。
我哭了。
我居然哭了。
也不知是酒精所動,還是猛然情觴,心中忽地有種難以言喻的悲慟傳來,涌在心里,不住的往下沉。
我想我領軍以來的日子,我想希琰為我受傷,我更想遠方宮中那人。
那人,那人對我可有思念?
對我可有原諒……
我覺得自己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我在想他,想那個杏花林中吹笛的男子,想我的丈夫,想我的子煌。
那種思念從未如此清晰過。
原來壓抑的感情一旦爆發,會是如此難以收拾。
痛哭,大哭,嚎啕……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現在才開始懷念,懷念子煌的溫暖,懷念子煌溫潤如水的懷抱。
但這一切,卻離我天涯般遙遠……
也許在不知不覺中,我早已愛上了子煌,早已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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