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百鎖一匙(2/3)
,你有薛戰。想想這些年我們見過、經過的風浪,想想霍衍——你有薛戰,你會贏。”
顧星朗笑了,再轉頭屯騎營的兵士們已下馬,個個跪拜:“恭迎君上歸來!”
一切如昨,仿佛城內平寧,不存叛逆。
“這個時辰,你們倒候在覆盎門內,開門即至。”顧星朗令平身,笑盈盈。
“回君上的話,覆盎門塌、修葺完成之后,我等奉命守衛城門,日夜換班。開遠門那頭亦然!”
回話的是彭望,薛戰的副尉,當年鳴鑾殿一役,阮雪音曾注意、應該說懷疑過他。【1】
“為何?”顧星朗問。
“以防城門再出變故、再傷百姓!”
顧星朗瞇了瞇眼,“變故?”
“是!紀平大人說三百年城門斷無說倒就倒的道理,或有人做手腳、于國戰時添亂,亦未可知!遂諫言關閉城門、非必要不得打開,且讓禁軍各營輪流守衛,以保萬全。”
二門同時倒塌,在顧星朗和阮雪音看來,紀平根本就是第一嫌疑人。偏他聰明得立即“賊喊捉賊”,還將后續應對做得如此漂亮,如此——忠誠。
而阮仲告訴他們霽都城門自修葺后一直關閉,也因此有了合理解釋——非是發生了需要瞞天過海的變局、或者正進行著某種籌劃,僅僅只為,在君上歸來前保國都萬全。
——還是紀平聽聞他歸來,料得其父已敗,以此作后路,為自己為家族,留一線生機呢?
他腦內飛速演算,阮雪音自然也是。隨后兩人交換眼神,她默默表態:沒可能。其父已敗,意味著整個紀氏的心思都已暴露在日光之下,你不會善罷甘休,他只能孤注一擲。
-他若真了解我,會知此刻退,還有活路。顧星朗眼神道。
-縱有活路,下場不會好,紀門榮耀不可能再延續;他這會兒還拿著些勝算,沒有不搏之理。阮雪音眼神回。
她其實還有一句,忍著沒說:紀平若真了解他,從過去了解到今時,便更不可能退——今日的顧星朗與十幾二十歲時,已經不同。
“你剛說奉命,奉誰的命?”與阮雪音交換完想法,顧星朗繼續問。
“回君上,是寧王殿下!”
朝中能做決斷的是長公主和寧王。而照親疏以及顧星朗走時留玉璽給淳月的事實看,長公主更在寧王之上。
高馬上二人同時有些變了臉色。“長公主何在?”阮雪音問。
“回稟君上皇后!”彭望重重伏地,“長公主失蹤于城門倒塌當晚,屬下等辦事不利,至今未能尋得!紀平大人也是因此,認定二門之塌另有隱情,或藏陰謀!”
于事件和種種說辭上彼此勾連、滴水不漏,真真假假叫人明知有破綻卻尋不出——紀平和顧星朗果然師出同門。阮雪音心中喟嘆,旋即更加緊張:
“淳風殿下呢?”
彭望一怔,“當是在,宮里?殿下千金之軀,非屬下等能過問;長公主之事,若非禁軍營得了命令搜尋,屬下也無從知曉。”
此人看著五大三粗,倒會說話,有些心竅。而淳風一直在宮里這件事,也很奇怪——以她今時今日的地位,確切說是官職與戰功,大可隨便出入禁軍營,此為方法;局面如此,她決不會毫無作為,定會奔走,此為動機。
必要且能夠,她卻不做,此為問題。
阮雪音心中計較,又問:“紀齊將軍同淳風殿下一起回來的吧,據聞在北境受了不輕的傷,可好些了?”
紀齊與彭望同屬屯騎營,她這樣問,非常合理。
“回稟殿下,”彭望面露難色,“屬下,亦許久沒見過紀齊了。”
阮雪音與顧星朗眼神再換。
“府中養傷?”這種事皇后問更妥當,阮雪音繼續。
彭望搖頭,“這便不得而知了。外有戰事,國內亦經動蕩,屬下這些日子除奉命辦差,不敢多問多打聽。”
所有這期間沒有出現的人,都可能陷入了與淳月一樣的困境——被軟禁,或者,被殺。
寧王卻沒有?
顧星朗終于開口:“朕不在這些日子,朝會可如常舉行?”
“是!紀平大人諫應一切照常,方為安定社稷、穩定民心之策。”
句句皆是紀平大人。
“那么今日也有。”且按慣例,正該此時,“寧王一人主持?”
“回君上,寧王自覆盎門修繕完成、下令禁軍輪值守衛后,便不堪連日重負,病倒了!”
真是一個不留啊。
顧星朗手中韁繩再次握緊。
“府內養病?”他遲遲不追,阮雪音只得接上。
“應,應當?”彭望不確定。
照規矩,親王不可能留宿宮中養病。這句答依然很完美。
所有人的處境都令人憂心,但危機,未必不是轉機——有些危機是被動,有些卻是主動——這些人中哪怕有一個或兩個的消失,是主動,是策略——比如淳風或寧王,還有小漠——阮雪音默默想——勝算便能大大增加。
而彭望終于意識到主君歸來卻遲遲不入國都,杵在這里問話,身后更有萬千民眾,手拿棍棒、鴉雀無聲——十足反常。
“請君上,入城。”他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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