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嬋娟(2/2)
”阮雪音挪視線從上到下賞他,“你倒收拾得利索,精神又好看,卻來突襲我。”
顧星朗如常著白,阮雪音如常著淺湖藍,都清且逸,映金燦燦秋色其實完美。“你夠好看了,比未孕時更甚。不信再問他們。”
“他們食君之祿,自答忠你之言。”
兩人小聲談話,且說且笑,因相互拉著手,有時笑狠了身子晃,也是兩人一起晃。畫師遙坐一里外蘸色工筆,只覺每個瞬間都值得描摹,暗恨只有一手一筆,而世間美好如火迸發又如水流逝。
那畫卷很大,半人高。繪成之時黃昏降,阮雪音猛一看只覺震撼。
“像。”顧星朗微笑。
是生動。側臉而已難斷有多像,但姿態、神情、秋光蜜意,分明彼刻他與她。
畫幅被掛在了御書房。
阮雪音問為何不掛折雪殿這樣的日常起居處。
“待孩兒出生,畫三個人的,便掛折雪殿。”
當晚兩人回寢殿,洗漱畢開始討論來日將畫掛哪處。論著論著棋桌上正方的青金烏紗便被阮雪音撈起舉在曜星幛前,近日功課,不厭其煩。因尺寸相同,對準四角后紗與盤是完全重合的;縐紗半透明,盤上青金也便能被瞧見,與紗上繡紋交錯成另一些形狀,她嫌看不分明,自五日前開始紙筆照勾畫。
紙張亦被裁成同尺寸正方,相當大,勾畫時紙在地上,人也坐地上。阮雪音肚子漸大,彎腰執筆頗費力;又兼手笨,已經畫廢了三張。今夜是顧星朗另起新紙在勾。
兩張盤前打坐數月,他對那些星象或山河線條了然于胸。但繪制如此細致的宏圖仍是太耗神,大半個時辰過去,一角都沒完成。
“待競庭歌回來,讓她繪附紗的山河盤。她本擅作畫,對自己的東西也熟。”
“就怕繪完也沒有所以然。”顧星朗忙著描線不抬頭,“只是你的猜想和試驗。別抱太大希望。”
“來日寂照閣關卡得解,你拿到河洛圖,若發現與我今日試驗結果一樣,又當如何?”
她是認真問的。
顧星朗卻懶認真答:“將未嘗試過的招式都試一遍?”
阮雪音呆兩瞬旋即懂。哪還有未嘗試過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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