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照歲(上)(2/2)
錯,反反復復,終于稍覺通透,卻沒時間活個明白了。”
他抬手再舉高,杯中酒微微灑出來,
“年輕人,祝你們歲月漫長。”
整間客棧明晃晃亮著恐有百余燈燭。
是競庭歌說祁國規矩為點燈照歲,遠來是客,在蔚國地界上便該全一全貴客習俗。
那懸于空中再普通不過的酒盞里灑出瓊漿,兩三滴濺落在碗碟邊,被燈火映得剔透,所有人應聲舉杯。
下雪了。
北國冬雪常駐,如此晚間來雪稀松平常。用膳畢顧星朗與慕容峋同上屋頂,對飲一壺酒望蒼茫大地。
邊陲房屋頂并無視野可言,莫說邊境駐軍,隔著雪霧便是十余里外的樹都有些看不清。
但兩人都深諳前方景觀,從小到大不知默記了多少遍,慕容峋更多是眼見,顧星朗更多是讀圖。
“青川尚武,四國林立軍事不可費,背地圖算童子功吧。”慕容峋慨嘆,“我也是認識了競庭歌才知道,世上竟有女子比男子還諳地形深淺優劣,講起用兵之道,屢出高見。”
顧星朗執杯小酌,席屋頂而坐分明豪邁,坐姿也豪邁,偏小酌之姿翩翩如在華庭,
“此番你打算讓她做軍師?”
慕容峋自覺沒聽懂,“哪番?”
顧星朗沒答。
“不是說不打?那晚跟你——”
“行了這么遠的路,排了這么大陣勢,半分不動手,總覺浪費。”
以慕容峋迄今對他了解,此話也真也假。“因為阮仲言而無信在大風堡屠了你的人?”
“他從未說過不滅阮氏,不算言而無信。要成此計必須殺光我的人,也無可厚非。”
“無可厚非?”慕容峋轉頭看他,饒有興味。
“于他無可厚非。”顧星朗悶盡杯中酒。
慕容峋聽懂了。“都說你脾氣好,我以為好到送了人頭還替對方正名。”
“競庭歌有數吧,我在祁崟邊境的排布。以山河盤運行道理,這種大動靜顯而易見。”顧星朗也轉頭,
“所以才邀我入蔚,從長計議。”
原來。慕容峋恍然。“說到這個,”他忽一咳,“你上次建議,很有用。我該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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