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鐵馬秋霜切玉劍(2/2)
緊迫,半個青川卻都愿意相信大人是在戰封太子出事之前趕到的,”
這話說得堂而皇之又滴水不漏。
半個大陸都愿意相信沈疾是在戰封太子出事前趕到的。
半個大陸都愿意相信戰封太子是在沈疾趕到后才出的事。
半個大陸都愿意相信是沈疾動的手。
半個大陸都愿意相信,那是顧星朗的手。
而競庭歌還在就事論事,“自然是因為,以大人你的速度,沒有追不到的人,沒有趕不上的時間點。目標既定,使命必達。如此實力聲望,豈是蔚宮教習可比?”
堂而皇之又滴水不漏。但這里是霽都,這一朝是景弘,再是滴水不漏,光光提封亭關三個字,已經犯了大忌。
“競先生,慎言。”沈疾沉了臉。
“沈疾,競庭歌此話何罪?你還不動手嗎?”顧淳風也沉了臉。
競庭歌是蔚國使臣,不受大祁律例約束,且只是提了封亭關舊事,未曾真的詆毀祁君,所以顧淳風這句話,威懾大過實際效用。
“那個,哥,”空氣凝結,誰也沒有打破僵局的意思,半晌,紀齊發言,“競姑娘既開口,你就指點她一二。不過是指點個騎馬技藝之事,何必把話說成這樣?”
顧淳風轉臉忿忿,暗道此人一見心上人連自己姓甚名誰哪國人都忘了——
是誰把話說成這樣的?她要吹捧沈疾速度,怎么捧不行,偏要提封亭關?孰輕孰重,人家到底想說什么,你聾嗎?
“競先生希望沈某如何指點?”
卻聽沈疾語意沉沉,似要應允。
競庭歌燦笑,眼中光華更盛,“若是請大人觀我一人騎馬,沒有對比,怕不好判斷。且我本就跑得少,缺了對手更是發揮不出。不如咱們比上一局?”這般說著,轉而去看紀齊,“三公子該也是騎術精湛之人,是否愿承庭歌此請?”
紀齊始料未及,猛一頓眨眼,“你等會兒。你意思是,你,我,我哥,咱們仨比?賽馬?”
“不錯。”
紀齊轉臉去看沈疾。對方沒什么反應。遂回頭再看競庭歌,“你沒開玩笑吧?我目前是跑不過他的,至于落后多少,最近沒比過,倒是可以比一比。但你——”
“你們可以讓我啊。”競庭歌再笑,一雙美目亮晶晶,“當然不是速度上讓,那就太憋屈了。讓里數吧。根據咱們各自騎馬的年頭長短和經驗多少,讓幾里比較合適,沈大人定。”
“好。”沈疾突然開口,抬眼向紀齊,“去牽你的馬來。”又轉而向競庭歌,“先生請隨我去挑馬。”
顧淳風瞠目結舌。
說好的我上課呢?怎的你們三個比上了?
且為何突然要賽馬?沈疾干嘛答應?
——被封亭關一席話氣的?
三人再回場間時,院使大人也出現了。他身邊還跟了兩名教習,通通立在近旁搓著手,大氣不出,神色緊張。
紀齊旁邊是通身烏亮的追風,沈疾身側高馬為金黃色,競庭歌挑的那匹毛色淺黑。
“有言在先,賽馬乃先生提議,本著騎手精神,沈疾定將先生視作真正的對手看待。賽場之上無萬全,先生務必以自身周全為要,萬勿過分作勝負之爭。”他瞥一眼競庭歌身旁高馬,
“這盜儷生性暴烈,雖已被馴服,畢竟先生是第一次馭使。你有任何閃失,沈疾和紀公子都難擔此責,更無法向君上與蔚君陛下交代。”
此一番話詳盡而確切,已是將丑話擺上了桌面:是你一定要比,那么如有意外,后果自負,我們不擔責,祁君陛下更是毫不知情。
競庭歌再次燦笑:“自然。我還沒有好勝到無懼摔胳膊斷腿。”她舉目望一望滿眼黃沙,這馬場大小看著與蔚國騏驥院差不多,該是標準規制,“沈大人想好了嗎,讓我多少?”
“此場地一圈五里,只是切磋,一圈便可。方才挑馬時先生自稱習騎術四年,平時又練得少,”他抬手,指向東南角一根豎桿,上面一方正黃色旗幟,“旗幟所在處為三里,先生先行,至旗桿處我與紀齊出發,先到終點者為勝。”
競庭歌似笑非笑:“一共五里地,大人讓我三里?”
“你信不信他還能讓。”紀齊也笑,面有得色。
“若要超越前馬,必得走外圈;最后半里,領先者不得向外圈騎乘,以免影響后面馬匹沖刺——”
“這些庭歌都知道,”她打斷,笑意不減,“我雖騎得少,到底也是比過的,否則不敢就此上馬。青川各國規矩都一樣,大人無須贅述。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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