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往事糾葛(1/2)
?梁澄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身置高高的木桶里,全身浸泡在溫熱的的水中,四周水汽氤氳,空氣中一股淡淡的藥味,梁澄低頭,便發現木桶的水竟是淡淡的褐色,應是摻了什么藥粉。
他抬了抬手,發現渾身一陣無力,四肢軟綿綿的,仿佛剛剛經過一場大戰,只是體內卻暖洋洋的,讓他忍不住想要閉上眼睛,睡個好覺。
“師弟,你醒了。”
身后響起一念醇厚的嗓音,帶著微微的沙啞,聽了便讓人覺得,聲音的主人此刻一定十分疲憊。
梁澄一聽見一念的聲音,第一個動作就是低頭往下一看,還好,褻.褲還好好地在穿在身上,梁澄暗自松了一口氣。
木桶很高,藥水也一直淹到他的下巴處,梁澄稍稍坐直身子,水便降到脖子根上,他轉過頭來,正好露出一張臉,看向一念,發現對方半個身子都被水淋濕了,尤其是胸口處,濕.漉漉的衣襟貼在肌膚上,正好顯出模糊的胸口線條來。
可也看得出,一念身材魁偉健壯,并不像外表那般,偏于修長清逸。
梁澄見一念走進,手里拿著個小瓷瓶,不知怎么的,就覺得有些尷尬,他往桶里縮了縮,無話找話道:“師兄手里拿的是什么?”
“梳理脈氣的藥。”一念已經走到近前,拔開藥瓶上的小紅布塞,倒出里面的藥丸,放于掌心,運氣溫化后,伸進水里,緩緩地攪了攪,手指一不小心,就碰到梁澄的大腿reads;婚寵寶妻。
梁澄習慣成反射似地將大腿往里一縮,抬眼便見一念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不說,將手拿了出來,背到身后,淡淡道:“師弟再泡一會兒,等時間到了,我再來叫你。”
梁澄心里一愧,他真不是故意避開一念,只是因為體質特殊,從小不曾讓人伺候沐浴,一念又是碰到那么敏.感的地方,身體就先大腦一步,做出退避的反應。
雖然一念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梁澄不知怎的,就是覺得師兄好像有些失落,他心里一著急,就直接伸手抓住一念的手腕,喚了聲“師兄”,聲音又輕又軟,帶著剛剛醒來的沙啞,像根小羽毛,輕輕地撩過一念的心頭,又麻又癢。
一念回頭,臉上是像往常那般溫和的笑意,“怎么了,師弟?”
“唔,”梁澄眼珠轉了轉,想到一念之前眼睛里閃過的紅芒,于是抬頭看向一念,擔憂道:“師兄,你說事后要告訴我眼睛的事……”
一念面不改色,回身道:“此事說來話長,與我所修煉的功法有關。”
他的眼神有些飄遠,似在回想著什么,梁澄靜靜地坐在木桶里,等著一念開口。
“你可知血羅漢是如何叛出佛門的?”
梁澄搖頭,“那時我還小,養在深宮,對武林之事,并不很清楚。”
一念笑道:“對啊,血羅漢被除那一年,你才五歲吧,可能還梳著兩個包包頭。”
梁澄微窘,忙回嘴道:“師兄沒剃度前,難道就沒梳過嗎?”
一念淡淡一笑,并不回答這個問題,他倒是真沒梳過垂髫總發,修漱心在他能夠走路之后,就讓侍女為他束發戴冠,時時提醒他,他是大齊皇室唯一的血脈,注定此生不得歡愉偷閑,必得兢兢業業,夙興夜寐,以圖復位。
這些他自然不會告訴梁澄,于是轉而道:“血羅漢是世人給他的名號,他原先法號無妄,乃家師師兄,世人皆知無渡禪師師承虛云大師,皆是禪宗高手,但其實禪宗流傳至今,流派眾多,我派歷來隱秘,不曾有何名號,亦不曾宣揚于世,歷來坐鎮各朝國寺,皆因我門各代傳人手掌地如來佛心印,守衛一部佛門禁法,九轉摩羅心訣。”
“我門各代僅收兩名弟子,上一代便是家師無渡與血羅漢無妄,師祖虛云臨終前,傳佛心印于家師,無妄自覺武功佛法高于家師,不服師祖安排,一怒之下,偷走九轉摩羅心訣,暗中修煉。”
“九轉摩羅心訣雖為佛門禁法,實乃禪宗上上乘功法,為地如來所悟,威力巨大,傳言一旦練成此法,天下間再無敵手。”
梁澄隨著一念的敘述,心里不由一緊,他想到師兄那一身與年紀不符的高深功力,雖然他對師兄到底躋身哪一高手水平不甚清楚,但是師兄輕輕松松就能以氣御物,想來已是一流高手頂尖,距離宗師境界不遠。
而一念身上的暗傷,是不是就是修煉九轉摩羅心訣的代價?
似乎是猜到梁澄的猜測,一念繼續道:“佛曰,‘十方無量阿僧祗世界中作魔王者,多是住不可思議解脫菩薩,以方便力故,教化眾生,現作魔王。’此言正是九轉摩羅心訣之機要,若要得大自在解脫,唯有佛魔皆不著,既是成佛,亦能入魔。”
“因而,此功會令修煉者心魔叢生,生無限魔障迷其心智,唯有心性彌堅者,歷經九重,除心魔,破迷障,方能破而后立,從魔化佛。”
“虛云師祖一開始便看出無妄爭性太烈,心思不純,因此將我門佛心印傳于家師,他這般心性,練起九轉摩羅,自然心魔斗生,最終走火入魔,弒.殺成性,為禍武林,一雙黑眸,亦是化作紅瞳……”
“師兄……”梁澄忍不住小聲喚道,緊緊地握住一念的手掌reads;公子追夫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